正月十五乃神州的元宵佳节,人们挂灯笼,吃元宵,着实不凡,热闹非凡。
比之太华山的雄峻伟奇,天月山另得江南的清婉秀丽之色,山水如画,林木参天,曲径清幽处空山有鸟鸣,峰下适有滚滚长江水,云谷听水流潭影空人心。
在群峰深处,有一峰如柱擎天,高逾万仞。自古以来锺天地之神秀,参日月之造化,卓然不群。半山以上云蒸霞蔚,飞鸟不渡,终年人迹罕至,被世人称之为“通天峰”。
天月剑派便坐落于通天峰金顶之上,楼宇千栋,亭台上百,或有珍禽来仪,奇花如锦,云雾缭绕。
尊雷等一行约三十人抵达通天峰时已近傍晚,满山流光异彩,云气万丈,直看的何欢啧啧称奇。忽有见到一行白鹭直上青天,披霞而去消逝在青山之阴使得旁边的门派之人竟忍不住兴奋的大叫起来。在这世俗间有此美景,也是很棒的一件事。其下有湖,名曰白龙,时有一如火团时隐时现。此火团便是火狐,每修千年而多一尾,历九千年而生九尾。习得驾驭火炙之神通。然而火狐性桀骜,独闯天地,尽所向披靡。直至天南一万又二千里处,为火神祝融所败。祝融念其修为不易,亦怜惜其驭火之术,留其性命,而移六百里号山而镇压于白龙湖侧。火狐散去八尾之精魄,集于一尾,以抗万年之饥寒,是以尾呈赤色,始唤赤尾。天劫后,群山崩之,赤尾出,重践修行。其尾炼丹,能成仙丹,很是珍贵。
古时更有媚惑天下,倾城又倾国的妖姬妲己,其本身也是九尾妖狐。
那门派的领队苦笑道:“现在也就算了,待会到了金顶之上你可千万别再一惊一诧,让人以为我们武当弟子都没见过世面。”
“是,师傅!”那小道士连连点头,眼睛盯着身旁美景不肯有半点分神。俊秀的有点书生气的小道士可才安静了一小会儿,蓦然见着前方通天峰山麓之中一道瀑布奔流千丈而下,宛如天上银河泻落凡间,波光里漾起七彩光晕分外妖娆,刚想惊呼出声猛记起师傅先前的交代,又赶紧闭嘴。
“那是神州著名的通天瀑,天气晴朗时焕发七彩霞光,随着光线明暗交替可不断变幻色彩,到了晚上又呈银色,犹如玉水飞流,美不胜收,乃天月七景之一。”素有老学究风范的尊战介绍着。
“什么时候,老大知晓这些东西了?”尊雷不禁有些奇怪。
尊风笑眯眯得从他身后冒出来,“他啊!前些天说让他下山,他恶补了两天呢!”
“吓死我了!”尊雷怪叫道,“你什么时候到我身后得啊?”
“早就来了啊!”尊风还是笑眯眯的,只是嘴角的笑容里有种恶作剧的感觉!
“怪不得前些天没看见老大呢!”尊翰摸了摸脑瓜,依旧是憨憨得样子。
“哈哈”众人看向很是尴尬的老大,调侃道。就连外门的弟子也忍不住笑出来。
灵宗众人不觉得有什么惊叹,看惯倾国倾城,何人在乎这庸脂俗粉。
那领队老道士见自己宝贝徒弟一副乡下土财主进城的模样,忍不住暗暗摇头。看见尊风一行人,不觉得有点奇怪。如此年轻之人,为何能做此领队,这是三大圣地的灵宗啊,灵宗的掌门却跟在那四位年轻人身后。但也不敢多问,就向尊风一行人中的一位中年道士作揖道:“一心掌门!”白须冉冉,白眉飘飘,就好象寿星老般。
“是白眉仙长啊!”那中年道士还礼道,眉毛连成了一条线,一眉道人的形象在他身上得到很好的诠释,同时,雄壮的体魄让人不禁折腰叹服。
“这几位……”白眉指了指尊风一行人问道。
“这几位是我的师兄们,修为高绝啊!”
“无量寿佛!”白眉很是惊奇这四名少年,虽然蜀山的仙人众人是知道了,可是灵宗,没有多少人知晓它的内幕,一是太华山的高耸陡峭,二是这里是盘古精魄所成,仙人全部住在太华十三座仙山上。
一心微微行礼,便告辞了,尊风五人众人御风而行,不理会白眉道人的惊讶神色。
须臾便到了通天峰金顶。石门拱顶,上书【天月剑派】,却有那么一丝出尘出世之感。众人行至停仙水榭外,便有天月剑派弟子上前接引。大伙儿动身的虽然颇早,可通天峰顶早已是热闹非凡,各路人马从四面八方络绎而至,相互问候寒暄。
暮色馀晖里,天月剑派高耸千年的山门依旧巍峨,古朴苍老的青石,默默伫立。众人来到一广场之上,有琴音相奏,古琴飘渺,悠然回盪於崇山峻岭之间。
清脆之音传入耳际,使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同时又有点伤感,以及幽怨的词声,让尊风那邪邪的笑脸泛起一丝波澜!
“冰消焕然眉舒颜展笑语泠然蜂蝶款款
浮云散流水意不断清风逐影乱
烟柳拂岸芳菲染桃花带露寒
轻烟漫桥头余霞晚春夜幽香转
剪不断前世姻缘乱今夕何人看
明眸笑意轻含风清云淡相逢几回盼
绵绵情思不断双燕呢喃问君几时还?
心惆怅愁绪难展光阴荏苒
竹楼小院清辉漫此生无相忘相忘!”
一轮落日徐徐西沉,青山外,晚霞如火已是黄昏。四周庭台***已明,天月剑派弟子引众人来到休息地,竹林环绕的小院落,不时有萧萧竹声伴奏。
傍晚时分已过,星月点点,灵宗所居庭院早已笑声一片,外籍弟子心情好,是因为他们能修习到仙家剑诀,登仙有望;尊雷五人欢笑,是因为终于能摆脱山上那无趣的生活了,几人毫无顾忌,也可以说是根本不会有礼之概念的。
众人围坐炉火边。
“师兄啊!你的样貌怎么变成这样啊?”一心问到,虽说是中年道人,可也是在灵宗看着尊风长大的。语气很是关切,仿若长者的关心,三寸飘须在他脸上略显沧桑。
“你猜呢?”尊风邪邪的笑着说。猩红的双目透出一种莫名的杀戮。
“还是不猜了!”一心对视着尊风的双幕,心中骇然。他知晓现在的尊风,已经不能用常人的感觉去对待了!
“人家尊风准备得道了!”尊雷拍着风行雅的肩膀说着,左手中提着个酒瓶,右手上沾满油腻,往尊风的道袍上擦着。
尊风觉得不对劲,当即反手掐住尊雷的脉门,笑骂道:“你小子啊!又来!”
“啊”尊雷大叫,“你轻点啊!掐我脉门做甚?”
“你小子把满手油腻往我身上擦,又是做甚?”尊风把手放下,邪邪的笑看尊雷,悄悄伸出双指点了点尊雷的腰肉。
尊雷连忙躲闪,跳到一心身后,阴阳怪气的喊道,“二哥啊!饶我啦!不就衣服脏了啊!怕甚!让那雪帮咱风哥哥洗洗啦!”话毕,只能看见两束光穿梭,不见二人身影。
众人欢笑不提。
天月万仞,通天涛生。
日头刚从山后升起,竹林中云气缭绕,百乌脆啼。
沾满露珠的竹叶,在风中徐徐婆娑,沙沙作响,静谧里带着一种超脱的悠然。
一座已有数十年的坟冢前,静静伫立着一中年男子一少女。
那汉子身材高大,肩膀宽厚坚实,风霜铺面,难掩眼中的悲怆。
在他身旁的少女,一袭白衣如雪,冰肌玉骨,秀发如瀑,容貌美极,清澈冷冽的眸子里,却透着一丝莫名的落寞与寂寥,正是杨雪莹。
她的目光,始终默默注视着那汉子,此时低声劝说道:“爹爹,天就要大亮,你在这里站了整整一个晚上,还是先回院歇息片刻吧。”杨雪莹之父,正是当世正道八大高手之首,仇皇殿殿主杨刑天。
杨刑天一双虎目,只木然盯在坟前冰冷的纸灰上,整个人彷佛入定一般,半晌也不见反应。
杨雪莹心底里轻轻叹息一声,放弃了劝说。
这些日子,她未曾见过她爹爹流下一滴眼泪,但杨雪莹深深明白,这个神情坚毅、豪迈洒脱的汉子心里,比任何人都来得更痛、更伤!
他就宛如一座雄伟的火山,把灼热奔腾的熔岩,深深埋藏在最底,艰难的压抑着自己的悲痛与愤怒,却让它们如同毒蛇一般,时时刻刻折磨吞噬着自己的心头。
晨风过林,坟前那对红烛在风岚里燃为灰烬,脆弱的挣扎着散发完最后的光焰,归於寂灭。
杨雪莹从脚下的竹篮中,取出一对新的红烛,小心翼翼的插在坟头的黄土上,用火摺子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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