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琪药厂的原有业务已经完成,伍建伟是一条汉子,花费了巨大的代价,自己贴钱将一些加工业务转包给其他药厂,剩下的用三倍的加班工资督促所有的员工二十四小时不停歇的生产,三班倒排班,让从大极集团接下的单完成交货。
这其中的管理和协调工作十分艰辛,工作量很大,再加上伍建伟为郫县的新厂洽谈地皮和申办手续,让他整个人瘦了一圈,原本满面红光的气色也变成了疲惫,但精神依然很好。
伍建伟到杏林药厂联系工人转厂时恰好遇到林耀,那模样让林耀吓了一跳,短短时间的变化实在让人无法置信。
“耀儿,帮你伍叔叔看看,开几副药调理一下身子。”罗济民对着林耀吩咐,看向伍建伟的目光里满是惺惺相惜。
“哦。”林耀答应一声,伸手探向伍建伟,“伍叔叔,我帮你把把脉,你气色很不好,怎么变化这么大了?”
见到这一幕的文佑民和伍建伟心里很是惊讶,早已聊得很熟的他们当然知道罗济民出身医药世家,本身又是第二军医大学的高材生,医术高超可以理解,但平常也只见他偶尔帮伍建伟把脉,却没有提出什么开药的说法,这时候直接命令林耀看病抓药,难道林耀的医术还要超过罗济民?
见到林耀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回答得也很随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精通商场和官场的伍建伟压下了心头的疑惑,用一种感激的眼神望着林耀,“谢谢大侄子,帮我看看也好,最近老是有些不带劲。”
林耀少有的遇到了不对自己医术产生怀疑的人,心里顿时对伍建伟更添好感。难怪对方可以从毫无背景,又没有学历和技术的基础上一步步发展成为一个身家千万的成功人士,光是这份从不看低他人的品性就可见一斑。
一个人要想成功,光有专业技术和能力还不够,做人也是一门必须掌握的学问。工作生活都无法避免跟人打交道,很多事情的成败往往就落在做人的好坏上来,有时候,这才是关键。
伍建伟显然是一位很会看人也很会做人的高手,不以貌取人是性格或者说经验的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在于他察言观色的能力。见到罗济民和林耀父子俩的对话和表情,他立即捕捉到了事实的真相。
这个大侄子不是寻常人,很可能拥有令人惊叹的能力,结合上次签订协议时由林耀拍板做主购置新厂地皮的事例,伍建伟立即在心目中将林耀的高度提升了几级,甚至已经超过对自己的评价等级。
“伍叔叔,你这身体状况很糟糕啊,怎么变化如此明显?”林耀皱着眉说道。
“呵呵,都是酒整成这样的,经常要陪着领导们消遣,睡眠也不是很好。”伍建伟的态度很好,如同一个病人恭敬的对医生回话。
“你伍叔叔成天忙着将康琪药厂的业务做完,没日没夜的守在那里加班,还要为我们的新厂跑关系陪领导,身体不差才奇怪了。”罗济民的语气里充满了感激,“他自己为液晶屏配套的新厂还没动工呢,全部精力都扑在我们家的事情上来了。”
“啊。”林耀很震惊,没想到才见过一次面的这个重庆男人如此义气,竟然自己的事情都不顾,全心全意帮人,“伍叔叔,我保证三天时间帮你恢复过来,以后按照我开的方子抓药,就能保障你总是龙马精神。”
“老爸,一会你弄一些原液,稀释五十倍,让伍叔叔每天喝一千毫升,分三次喝,然后配合方子熬药服用,就没问题了。”林耀转头对罗济民说道,“按照三天的量来配吧,三天以后按你和文叔叔的情况调理就好了。”
“那怎么可以!”伍建伟的大嗓门又开始发作了,震得不大的办公室嗡嗡作响,“我听佑民说了,你们家的饮料是稀释1000倍的,给我按照五十倍稀释,每天的量就相当于40瓶,这怎么可以?不行!绝对不行!”
林耀再次见识到了这个重庆男人的豪爽和义道,望着伍建伟笑了笑,“伍叔叔,我知道你有暗疾,这次写的方子和原液的配合可以一次性的解决你两个问题,你自己说要不要吧,不要的话我就另写一个方子,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你连这都看出来了?”伍建伟瞪得铜铃大的眼睛望着林耀,满脸的惊诧,“年轻的时候跟人打架,伤了腰子,很多年了都没彻底治好,表面上是逐渐恢复了,医院检查也没问题,可就是不带劲,这个只有我自己知道。大侄子你是高人嘞,一把脉就全知道了,这下我彻底服了,你们家个个都是高手。”
林耀笑了笑,没有接话,这种被夸赞的话不好接,回答“哪里哪里”或“过奖过奖”都有些装13,还不如不说。
“大侄子,你别笑,我说的是真的。”伍建伟有些摸不准眼前的林耀,这小子不像别的年轻人一样要么谦虚着否认,要么不好意思承受夸奖,然后找借口反夸回来,还真没有像林耀这样坦然受之的。
“这个方子和五十倍的原液我要了哈。佑民你笑啥?大不了我给钱买下来。”话音一落,伍建伟见文佑民笑得更厉害,心里一回神,算了一下三天的原液价值,大吃一惊,急忙补充,“不给钱,我说着完的。佑民你笑个屁!”
刚才伍建伟突然想到按照标准一千倍的稀释,自己每天消耗的原液是每天四十瓶饮料的量,三天就是120瓶,如果按照市场价2000块钱一瓶,就是24万,如果只按照一块两毛五计算,则只要150块钱,无论怎么计算,这钱都不好给,当然就不能给了。
“伍叔叔这么帮我们家,怎么能收钱呢,快别说这种话了,说了生分。”林耀的话给了伍建伟一个台阶,让他眉开眼笑起来。
“还是大侄子贴心,佑民就不是个好人。”伍建伟给了林耀一个熊抱,大力拍着他的脊背,让林耀感觉身子骨都要被拍散了,心想这哪里是身体状况不好的人啊,体院学生都没这么生猛的。
收起林耀写好的药方,伍建伟正色对罗济民说道,“罗哥,具体什么时候搬厂?我那里可是全都准备好了,保安队的房间也安排好了,连他们要求的一些保安设施都布置完毕,就等着你发话了。”
罗济民看了文佑民一眼,转头望向伍建伟,“我跟佑民商量过了,你那里的培育池工序已经启动,明天就可以出成品,这边最后一批原液今天晚上就可以出来,随后我们刷干净药池和设备,就可以搬厂。佑民你觉得呢?”
文佑民一拍桌子,“我觉得可以,明天就搬厂,我这就跟工人安排,之前让他们的组长每个人都透了风,说杏林卖掉了,愿意跟我走的人报名,结果所有的工人都愿意离开。”
“我们明天搬完后就跟华仁堂打移交,留一座空厂给他们,他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反正收购协议条款里没有规定工人的去留问题,以前我跟他们签订的用工协议也没有约束他们的违约金条款,正好方便将这些技术工人全部转移。”文佑民越说越兴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些工人个个都是好手,全部都是我手把手带出来的,绝对不会给民红药业丢脸抹黑,今后无论生产什么药品,都能让他们马上上手。”
“那就好,整死华仁堂那帮龟儿子!”伍建伟也站起身来,大力将桌子拍得砰砰响,仿佛因为明天就要属于华仁堂了,他抓紧机会要拍坏一张桌子,以解心头之气。
罗济民没有说话,脸上泛出的微笑显示出高兴的心情。
“哦,对了,罗哥。”伍建伟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情绪更加高涨,“我拿着你的委托书去办手续,以前那帮公商局(不是别字)的人推三阻四总是不办,我感觉是有人从中作梗,就将申请材料交上去备案了,准备忙过这阵再找人走关系。没想到今天清早一上班就接到电话,公商局主动要我去办手续,说已经批下来了。”
“下午我就过去,明天开始康琪药厂就不存在了,只有民红药业公司,今后生产的产品也直接挂民红药业的商标,省下了病人重新接受商标的麻烦。”伍建伟又拍了一下桌子,脆弱的木板在他手掌下呻吟,“现在民红药业的牌子多响啊,根本不需要做广告就已经让全国人民知道了,康琪两个字再也不需要了。”
“伍叔叔,康琪的商标还是保留下来吧,不用注销了,商标申请很麻烦,没有一两年下不来,这次民红的商标还是找了中介公司才搬下来的,花费不小。以后我们生产兽药的时候就用康琪的商标,跟民红区分开来。”林耀笑着提出自己的建议,突然心里一动,想到了一个问题。
民红自己的药厂就要正式挂牌成立了,可第一个正式的产品批文还没下来,好久没联系甘玫局长了,不知道小儿感冒冲剂的批文进行到哪一步了,回头可要加紧联系,今后的事情还要多麻烦她,联络断了可不好。
中成药的审批程序比西药更加复杂。因为很难有明确的药理分析报告和临床支撑,中成药的审批往往花费的时间很漫长,有的医院整理和改良的民间古老配方用了五、六年时间都审批不成功,最后只好将这些很有疗效的中药配方用于自己医院的中医治疗方面,无法普及推广到全国,甚至无法普及到同城市的其它医院,这是一个很大的遗憾,不仅仅是经济上的损失,也失去了造福更多病人的机会。
想来甘玫局长对自己的印象应该变好了吧?林耀心中想道,确实也到了联络甘局长的时机了,今后源源不断的新药生产批文申请都需要她的帮忙,想来通过赈灾这件事情,她应该不会再对自己抱有偏见,如果能热心帮忙,省却一些拖延时间的环节,就实在太好了。
不过这种联络林耀决定继续推迟几天时间,得等康卫城部长搅出来的事情平息了后,再打电话给甘玫局长,否则小儿感冒冲剂的批文都有可能被利用起来要挟自己。
“老爸,你联系一下沈大哥吧,让他提供一些参考意见,安全保卫工作你以后可以放心的交给他来处理。”林耀正讨论这搬厂的一些具体事宜,电话响起。
来电显示是司徒皓的手机,林耀立即接通,“喂,司徒大哥,有什么事情?……,哦,……什么?你竟然又来成都了,还让不让你做生意了?……,哦,好吧,你叫他们尽量准备一些药材,虫草至少要准备十斤,最好是十公斤,反正越多越好,就说全部都会花在老头身上,让他们自己看着办。”
挂断电话,林耀一阵苦笑,跟父亲和文佑民以及伍建伟告辞,有件事拖不下去了,必须马上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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