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这个家奴心急如焚的时候,突然间“砰”的一声,一道凌厉的气劲,从屋中散发开来。家奴本能的蹲下身子,随即,木屑纷飞,书房中,一片狼藉。家奴愕然起身,看向屋里,讶异这气劲和木屑从何而来之时,看到屋内主座旁似乎少了一把椅子,于是走过去。“噼噼啪啪”,又是一阵轻响,仔细一看,原来真的是少了一把木椅,而在其周围的一些物品都因为这气劲的突然爆发,寸寸断裂,已经不能继续使用了。家奴先是一愣,随即便垂头丧气起来。“这下真的有的收拾了!”喃喃自语道。
其实虽然公孙睿身为丞相,乃是文官,但官位做到如此,一些自身防卫的功夫还是必不可少的。况且公孙睿自小就对武学情有独钟,所以在勤学苦读之外,也时常精研武学,以此为乐,调剂生活。而后来入朝为官,又以能文能武,备受皇帝器重。襄王曾经在文武群臣中说过:“公孙爱卿乃神明所赐,保我北州而来。文武双全,才能卓著。可谓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攘夷固国,实为可遇不可求之人才。有此能臣,寡人幸甚,天下百姓幸甚。”当然,这位明君的诸多溢美之词也使得公孙睿骄气日纵,终致把持朝政,诛杀忠良,祸害朝纲。而襄王自己却终日在阿谀奉承之中,沉湎享乐,疏于打理朝政,终于自食恶果,甚至险些江山易主。而公孙睿自知树敌太多,在武艺上更是力求突破。也许如此乱臣贼子,也只有当自己习的上乘武功的时候,才能感到些许安全感罢。
同时随着官位越坐越高,权力越来越大,野心也越来越大。谨慎之心也越来越明显。府中除了老管家始终是同一人外,不管是丫鬟侍婢还是长短杂役,甚至伙房下人都会每隔一段时间更换一次,而这时间长短完全是有他自己决定,根本毫无规律。虽然有各种合理原因,但谁都知道,其真正原因还是怕自己的机密外泄。毕竟机密外泄,兹事体大,一个不好就会惹得杀身之祸。虽然他已然权倾朝野,但不还是有个隐洪家与他分庭抗礼吗?就算不说隐洪家,即便是那个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的皇帝也是一样,现在他还能控制,可这襄王就会一直如此吗?就如同一头沉睡的野狼,他只会暂时沉睡,可一旦他醒来,之前还手舞足蹈的猴子只会有一个结果——身首异处!他公孙睿当然懂得这个道理,正所谓伴君如伴虎,而他正在与虎谋皮,这正是走钢丝的状态,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所以,他宁愿处处谨慎小心,自然他的武艺如何也是鲜有人知。
公孙睿缓步走出客厅,一眼就看到了满是焦急之色的裘峰。先是微微一愣,随后,闲庭信步般的走至主座前,缓缓坐下,抬眼仔细打量来人。盘踞一方的泅帮堂主,平日里何等嚣张跋扈,何等的不可一世,可是如今呢?自上而下,全身都显示出慌乱之色。尤其是那双眼睛,可以看出,虽然竭力克制,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些,但那发自内心的惊惶是无法掩饰的,当然,更是无法伪装的。但另公孙睿更为感兴趣的是究竟是何人何事,能让此处事不惊的一方霸主落得如斯境地。但可以肯定的是一点,泅帮之事外界所传非虚。此次必是大伤元气,但所谓灭门,却是有些夸大了。
“我倒是何人驾临寒舍,原来是泅帮裘堂主啊,哈哈,稀客啊,快快请坐,看茶。”两人相视一会后,公孙睿率先说话了。不多时,家奴端上茶,公孙睿微笑着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看向裘峰。
裘峰本想等公孙睿问起泅帮遭袭之事,但见公孙睿一副等你说话的样子,心下暗骂了一声老狐狸。却不得不说提起此事。“丞相,日前,民间盛传泅帮遇袭之事,可有耳闻?”
“哦,那件事啊,呵呵,”公孙睿放下茶杯,佯装思考道:“此乃市井之言,不足为信。尽管朝堂之上也有人论及此事,但陛下以下令,不干预江湖中事。本相也认为定是那些闲来无事之人随意捏造的夸大之词,毕竟江湖恩怨每天都有,实在不足为奇啊。裘堂主何以提及此事?”
“若此事并无夸大,丞相大人又以为如何?”
闻言,公孙睿着实一愣。事先虽已料到真有此事,但却没想到,传言会是真的,他以为泅帮只是本人痛扫一番,死伤惨重,却没想到。。。。。。想到这里,公孙睿又抬头看向裘峰,却见后者面目肃然,并无半点玩笑之意,况且,在丞相府,与公孙睿开此等玩笑,想那裘峰也没那个胆量。思来想去,公孙睿还是觉得实在无法相信。想那泅帮上下千余帮众,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好虎也怕群狼。依传言那人是屠尽三百多人,全身而退的,那这个人实在可怕。更重要的是此人竟然诬陷于他,显然是敌非友。可是,自己实在不记得如此仇敌。想到此,即便如公孙睿也是背心一阵发寒。得罪如此疯狂狠辣之人,实在是令人不安啊。可自己做事向来斩草除根,传言说那是个少年,可是自己怎会和一个少年结怨呢?心中疑惑重重。
一边思索,一边笑道:“呵呵,裘堂主言笑了,这。。。。。。绝不可能。”公孙睿此时是真的不能相信,也是真的不敢相信。
“公孙丞相,明人不说暗话,君子事事言明。我裘峰虽算不得君子,但也是江湖中小有名气的人,岂会开这种玩笑?泅帮之事,并无半分虚假。裘峰此番造访,正为此事而来。还望丞相大人可以施以援手,我泅帮上下定然感恩戴德,不忘大人之恩。”裘峰说着躬身施礼。
“嗯。。。。。。哈哈哈哈哈。。。。。。”公孙睿略一沉吟,随即朗声大笑,“裘堂主此言差矣,尔处江湖之远,本相居于庙堂之上,在官不言江湖事,即是有心为之,亦是爱莫能助啊!”说完又悠闲地抿了一口茶。这两句正是公孙睿当年盛情邀请泅帮到自己麾下时,泅湖四鼠拒绝自己的理由,事后还令公孙睿恼火非常。但山水轮流转,此次,公孙睿也算还给了泅帮,也是一泻当年之恨。
“既然如此,裘某也无谓再说下去,此番算是求错菩萨拜错庙了。叨扰之处还请丞相大人海量汪涵,告辞。”裘峰当然听出公孙睿话中味道,虽身为江湖草莽,却也受不了别人的如此嘲讽,当即决定离去。
“不送!”公孙睿缓缓说道。
“不过,”裘峰停下脚步,并未转身,道,“此人既已提及丞相大人,想必颇有渊源,丞相大人还是早作安排的好,免得。。。。。。裘峰言尽于此了,告辞。”
“站住!”一声断喝从背后传来,瞬间,裘峰便感到一股难以抗拒的威压从身后传来,寸步难行,却又不敢转身,只能这么僵硬的站着。
“裘堂主这可是威胁?”公孙睿气势微敛,微眯着眼睛看向裘峰。虽然气势微敛,但森然杀气瞬间释放,裘峰还是不禁一阵寒颤。
裘峰脑筋一转,随即转身道:“裘峰乃是一介草莽,又岂敢威胁居于庙堂之高的丞相大人,只是好言相劝罢了。”说着抬起头直视公孙睿,言语间泰然自若,甚至比刚才提及泅帮遇袭之事更为镇定。竭力抗衡着公孙睿的威压,竟不落下风。
裘峰心下了然,适才单单听那一句话及其所散发出来的威势便知公孙睿功力远超自己,但随即明白。江湖早已盛传泅帮遇袭一事,而泅帮众人,在那日遇袭后,幸存的也就是在外巡查或是受命外出办事的帮众早已四散奔逃,自己这个堂主只是徒有虚名而已,公孙睿如此彰显气势,极有可能有意将泅帮收归旗下,否则以双方实力差距,自己恐怕早已葬身于此。加上公孙睿曾盛情邀请泅帮,虽被四鼠拒之千里,但如今见有机会,如此想法也属正常,毕竟,一个朝廷丞相想要重新建立一个千人的帮会实在是太容易了。想明白这些,裘峰决意赌上一把,若公孙睿真有此意,自己表现得强硬一点自然不会有坏处,毕竟身居如此高位,阿谀奉承听得太多了,一个刚硬的下属,也许才会让其有些兴趣吧。如果自己猜错了,不管是其是否有心收编泅帮,还是自己的强硬态度,那就只能自认倒霉了。虽然这样未免太过大胆,但至少有五成的把握,如果左右逢源,过分圆滑,想那公孙睿怕会直接杀了自己。
但命运似乎更加青睐这个大难不死的堂主。裘峰所想竟皆是公孙睿此时的心意。所以公孙睿见裘峰如此,不怒反喜,不但其反应敏捷,头脑灵活,胆色更是过人。要知道,在生死面前,大多数人都是在犹豫之中,还没做出抉择,死亡便已降临,只有在那一瞬之间作出决定的人才能够继续活下去。想必这裘峰要比那贪生怕死又无能的四鼠强出百倍吧。想到这里,公孙睿心下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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