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独自哭泣,然后费劲的一笔一划为自己的生母刻一个简陋的墓碑。无数次的奢想落空之后,才最终长成眼前这个冰冷沉着的少年。
看着他,我就像看到了前世渴望父爱温情,却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最终绝望而只想守着母亲的自己。但是前世的我,还有母亲作为信念支持了十八年,萧聆呢,萧聆自他母亲去世后,是怎么过来的?
我向他走了一步,问,“你先前说,生辰时并非一个人过,难道是指来这里过么?”
“嗯。”萧聆一直看着那破旧的木碑,道,“每年的生辰,我都是来这里和娘过的。”
我心下恻然,也学他蹲下来,说,“你小的时候,你娘一定很疼爱你吧?”所以才能靠着回忆支撑下来。
萧聆终于看我一眼,又转过头去,良久,才道,“不。”我听了一怔,似乎有什么从脑海里一闪而过,便听见萧聆继续道,“我没有见过我娘,我出生那天,父亲便赐死了她。所以我的生辰,也是娘的忌日。”
我闻言剧震,才想起来刚刚来到这世界的那日,似乎已经听朱颜说过这事。那,那……我只觉得悲伤,却不知道可以说什么,半天,才挤出一句,“对不起,我不知道……”
萧聆听了,默默看着我,忽然微微一笑,道,“不要说对不起,小眉,你能陪我过生辰,我很高兴。以前,都没有人陪我过呢。”
我忍不住上前两步,一下将他的头揽进怀里。沉默良久,却终是无言。
松开手之后,萧聆慌慌张张的站起来,别过脸去看他处。我毫不意外的发现,他的耳根又微微发红了。然后听见他说,“我听说,这里以前是娘住的地方,也是我出生的地方,你陪我进去看看好么?”
我不假思索,陪着他推开了尘封已久的朱漆木门。
参观完那住屋出来,我又在院里转了一圈。视线不由自主的被东墙下的几株植物吸引了过去。长到我腋下一般高的植株,狭而长的橄榄形大叶子颇为茂盛,层层的青叶之中,几杆绿枝懒懒的探出来,笔直光滑的样子,丝毫没有要像周遭成片的绿意一般分化成青叶的意思。
看着那几株熟悉的植物,我忽然灵光一动,忙问萧聆,“大哥,我能不能把这几株植物挖走,拿回去种?”
萧聆有些诧异的看着我,点头道,“荒废的时日长了,自然会长些各样的植物,小眉既然喜欢,我便帮你挖了送去燕归馆?”
我忙道,“别别,挖坏了可就没了,等我明日自己来挖。”
萧聆有些宠溺的笑了,道,“好,你喜欢便好。”
出了那院子回到听风楼,还没进屋,一个头发全白的老妇人便急急的迎了出来,一叠声的道,“少主,少主回来了么?”
萧聆自进了院子看见其他人后,即时恢复冰山模样的脸忽然柔和了。那老妇人看清了他,只一心一意的扑过来,道,“少主,你又去那院子了?老奴听说方才那小少主忽然造访,少主是在他那里受委屈了么?”
萧聆皱着眉头,道,“乳母。”
我一听,只觉得好笑,便一本正经的行礼,说,“眉儿见过乳母,多谢您多年照顾大哥了。”
那老妇人这才一惊,扭头来看我,颇有些惶惶的道,“小,小少主……”眼见着就要跪下行礼。
我忙扶住她,叫她不必多礼。
又坐了好一会,才在萧聆的“护送”下打道回燕归馆。
夜里竟然下了雨,翌日起来,我只觉得老天都特别眷顾我。萧云寒在一边看我独自傻乐,忍不住问我,“眉儿,何事如此开怀?”语气间,哪里还有昨日在琉璃阁隐隐的怒气?
我看他一眼,又看了看院中潮湿的泥土,只说,“昨夜下雨了。”
萧云寒挑眉,“你喜欢下雨?”
我不置可否,“今日喜欢吧。”下雨了泥土就会疏松,方便挖。
一进琉璃阁,马上更加开心。西窗下面,那两株被拂衣照料的十月还极致开放的金菊,经过一夜秋雨的洗礼,已经残黄满地,身陷泥土了。
见我频频看那残菊,拂衣安慰我说,“花开有期,风雨摧折败落尘土不过是既定的命运,你何必惋惜。”
“师父说的对。”我回过头来看他点头道,“这秋菊的使命已经完成了,生命也早该到头了。所以……”
“所以师父,那个白瓷云海松竹深盆,送给徒儿好不好?”
拂衣一怔,无奈的道,“你,说半天,原来你是打我那花盆的主意?”颇受打击的叹气,又道,“你想要的话,过几天等那菊株萎败了,你抱回去就是。”
“不不不。”我忙不迭的拒绝。
“你不是想要……”
“不是,我想要。”我打断他,“但是我今日就要,即时就要,可不可以?”
拂衣一口气噎在那里,半天才顺下来,痛苦万分的挥手,“罢了,你拿去吧。”
我欢喜万分的跳过去,细细的打量那上好的玉白瓷盆。能入拂衣眼的东西都是十分的雅致,这盆身深长的云海松竹陶瓷花盆自然也不例外。莹玉的白胎上,层层堆叠的云气看起来却如轻烟飘渺,远山磷石似海中孤舟,绝壁有虬枝苍松破云舒展,近处几株修竹扶风,竹节清明竹叶秀丽。
明明整个花盆玉白而并无一丝杂色,那浮纹却逼真得让人产生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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