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英沒有答話。
「我管教自己徒弟,你插什麼手?」二莊主自然不便向自己姊妹下重手,然而三莊主卻一副捨我其誰的樣子,硬擋在趙飛英身前,滴水不漏。
「你徒弟?早叫他跟著我,讓你今天把他也教出了這副死脾氣!」三莊主破口大罵。
「妳……」二莊主也氣了,手頭上也凌厲了三分。
「好啊,真的動手!」三莊主也起了火性。
眼見情形已經不可收拾,幾個弟子已經衝出了門找大莊主救命去了。
冷雁智也急了。想去救人,可是兩位莊主的戰圈擋住了路,趙飛英還是閉著眼跪著,束起的髮在真氣的激蕩之下飄揚著,危險十分。
冷雁智捏著手,冒著冷汗。
「師父!你們別打了!會傷了師兄的!」一旁,程蝶衣也焦急地喊著。
練劍練到一半,聽到了趙飛英回來的消息,就又蹦又跳地來找,想不到一見到人,就是這般令人心焦的情景。
一團糟。
「大姊,您瞧瞧,飛英這孩子多乖,可偏偏二姊狠得下心!」三莊主指著還直挺挺跪著的趙飛英,氣急敗壞。
「以強凌弱、濫殺無辜。該死。」二莊主淡淡說著。
「就是殺幾個人,有什麼大不了的事?」三莊主怒目相向。
雙方各執一詞,大莊主坐在廳上,眼前跪著趙飛英。
冷雁智也走了上前,跪在趙飛英身旁。
「你……你湊什麼熱鬧?」三莊主皺著眉。
「師父,福州的血案我也有份。」
「只不過殺幾個人,不要跪了。」三莊主心疼地想拉起冷雁智,然而冷雁智還是執拗地跪著。
「二莊主不饒了十一師兄,雁智就也陪著師兄跪。」冷雁智嘟起了嘴。
「雁智,別這樣。」還是閉著眼,趙飛英低聲說了。
「我跪我的,師兄不用管。」
「雁智……」
癟著嘴,冷雁智還是跪著。
「喂,你……」三莊主簡直不敢相信。
一句話還沒說完,程蝶衣也跪在趙飛英的另一邊,同樣也是一臉倔強。
「怎麼連妳也……」三莊主扶著自己隱隱作痛的額頭。
「蝶衣也求二莊主饒了十一師兄。」
二莊主瞄了三人一眼,臉色依然不快。
「師妹,妳別跪,這是師兄自己做的事,師兄自己承擔。」趙飛英低聲勸著。
「我偏要跪。除非二莊主饒了十一師兄,否則我就不起來。」程蝶衣癟著嘴。
「師父,您饒了師兄吧!」轉瞬間,廳內已然跪了一片。
「大姊……您也說句話啊。」三莊主無奈地說著。
「二妹自己的徒弟,我沒理由插手。」大莊主淡淡說著。
「不行哪,大姊。你讓二姊自己處理,飛英還能活嗎?」三莊主跺腳。
大莊主淡淡笑了。
「我有一句話相勸,不知道二妹是不是肯聽。」大莊主轉過了頭,柔聲說著。
「大姊請講。」低下頭,二莊主恭敬地說。
「再大的罪,難道真沒有改過自新的機會?俗話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飛英既然知錯了,就沒有必要一定要把他置於死地。」
「大姊是想替趙飛英說話嗎?」
「這是公道話。飛英也說了,以後不會再傷人。留著他一命,對社稷會有用的。」
二莊主沉吟不語。
「我話就說到此,妳自個兒的徒弟就自個兒看著辦吧。我知道妳對飛英期望高,所以失望也大,但是,就像我講的,留著個有用之身,總比山莊多一條冤魂好。」大莊主緩緩起了身。
「大姊,我想跟你談談。」二莊主輕嘆了口氣,也跟著起了身。
「好,我們去別院講。」大莊主點點頭,所以二莊主也跟著離去。
兩位莊主離開了,各個師兄弟姊妹也起了身,然而,趙飛英還是跪著。
「起來吧,飛英,你師父都走了。」三莊主想拉起趙飛英。
「謝謝三莊主。但是,師父沒叫徒兒起身,徒兒不敢。」趙飛英仍然低著頭。
「你……」三莊主叉著腰。真是不可理喻。
「那你們兩個,又為什麼還跪著。」三莊主皺著眉。
「雁智陪師兄跪。」
「蝶衣也陪師兄跪。」
真是夠了!為什麼別人的徒弟受罰,連我的兩個徒弟也要賠進去!
「這下,我也得跟二姊好好談談才行,這實在是太過分了。」三莊主喃喃說著。
跪了很久,已經近了黃昏。麻木的腳,開始像是針扎一般地刺痛著。趙冷兩人倒還好,程蝶衣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哪有受過這種苦,悄悄揉著膝蓋,已經開始掉眼淚了。
趙飛英緩緩睜開了眼,看著身旁的兩人。
「雁智,蝶衣,你們起來吧。別跪了。」
「我陪你。」冷雁智說著。
趙飛英嘆了口氣。轉頭過去,程蝶衣已經兩眼汪汪。
「師妹,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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