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层压叠,白纱红粉,直到套了整整十一层之后,才为“新娘”披上了最后的红色广袖大上衣。
一头平日里随便束起的墨发也在侍女手中变换了造型,简洁而不繁琐,未戴上凤冠之时,看起来英气bi人,天然一股魅惑,而一旦戴上了jing致华美的凤冠,珠帘垂落,遮挡了几分英气,更多了几许摄人的蛊惑。
只是“新娘”的脸色并不是十分好,此刻正怒目瞪着笑得一脸风得意的张肆风。
元白棣曾在新婚之夜时为新娘解去层层繁琐的衣服,当时还在想这十二层衣服穿上身上难道不重吗?今日亲自试了一番才了解十二层里十一层都是纱,除了繁琐外并不厚重,真正重的,是头上那顶镶满了玉石的凤冠,却是把他的头都压的抬不起来了快。
“呵呵,倒没想到你穿这身衣服也这么好看,别人都是人装饰了衣服,唯独你是无论穿什么,都是衣服装饰了你。”轻轻触碰垂在前面的掩面珠帘,手指碰到依然被纱布蒙着的半张脸,张肆风嘴角一扬,“这东西,也该丢掉了。”
白纱落地,灯火摇曳,一直未曾接触丝毫光线的右眼被灯火刺得有些难受,直至慢慢适应后才缓缓睁开来,已能视物……“完美无缺……”男子的手在恢复了的右脸上轻轻滑动,当初所见的狰狞伤口已愈合,没有了一丝伤痕,张肆风正高兴时却在目及男人额发之处时皱起了眉头。
“那群庸医!”张肆风突然恨恨的骂了一句。
元白棣眼神一转,透过面前的镜子见着了自己额发之处有一条小小的细长刀痕,不是仔细看的话,其实也不能看的清楚。
留个伤疤也好……至少能时时刻刻提醒他,这便是手软心慈的下场,刀痕剑伤,血流一地,以及----那一次又一次的屈ru!广袖下的手微微紧握后又放松了下来,现在,还不是时机。
“你当真要我去与你拜堂不成?”元白棣冷目而视。
遣退了下人,张肆风回过头对着元白棣的眼深深一笑:“倘若我说,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便是与你作对恩恩爱爱的壁人,远离帝业争夺,战场红尘,你信吗?”
“不信。”
是啊……你不信,也不肯,你在这里,我又怎么走的了呢?张肆风不再说话,扬起红盖头盖在了男人头上,宛如红蝶,飞舞而下,像一只火蝶般奋不顾身的跳入燃烧自己的魅色冷火之中。
信也罢,不信也罢,只愿生生世世都做一场鸳鸯蝴蝶梦,没有醒来的尽头,看不见你冰冷而仇恨的眼,亦没有我控制不住的禁锢伤害。
当张肆风执起“新娘子”宽厚而温软的手时,一股道不清的紧张蹿进了他的身体,明明是抱过多次的身躯,这只手,却还是第一次这么紧紧握住。
人生过了二十三载,当年的青涩没有存留的痕迹,本以为没有的心境却意外的在今日出现,他就像一个十多岁的无知少年,轻轻牵动心上人的手,怀着几许兴奋与感动,内心的悸动,像鼓一样,敲得他心颤不已……喜乐奏,锣鼓敲,明月高悬,拜天地,结连理。
新娘新郎双双步入,众人正拍手鼓掌之余却忽然发现一个奇妙的地方,这新娘子非但不娇小,站在新郎身边竟毫无逊色,显得高大挺拔,怎么看怎么奇怪,这女人也有长这么高的,不过仔细看看,那身材还不错,尤其是这新娘子走起路来软绵绵的,一步三摇,衣裙摆动,每一步都走在了看客的心上,苏麻苏麻的。
“这新娘子也太高了,都和宁王差不多高了,比,比我还高!”一个白面青年在人群里探着脑袋望着步入礼堂的新郎新娘叹了几句。
“爷,这丞相爱女有这么大吗?”白面青年又回头朝一个年轻男子小声说了句。
“别废话,看就是了。”站在一个红色大柱子后面,元渊若有所思的望着被张肆风搀扶着的红衣新娘。
从这女子一踏进门,便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扑面而来,毫无所觉的被吸引了过去,一时半会儿,却又想不起自己和丞相女儿有过什么jiao集。
“这中原的姑娘也有长这么大的吗?”就在小子和元渊的旁边,一个黑衣男子含笑着说了句。
好个英武俊秀的男儿,元渊闻声望去,只见黑衣男子正站在他不远的地方,深刻的五官却不像中原人。
张肆风的府上怎么会有匈奴人?难道他竟勾结了匈奴不成?有这般气度的匈奴人,怕也不是平常人。
元渊在内心琢磨起来的同时,礼堂上的两人已开始拜天地。
拜堂前,燃烛焚香、鸣爆竹,奏喜乐,礼生育唱,新郎新娘双携手,一拜天地,二拜父母,三夫妻对拜。
四十一-抢亲
元白棣基本是被拖着进去的,虽然心里已经有所准备,可才踏进去耳旁就响起不少人的议论声,他是真想掉头就走。
红盖头外人影幢幢,却是看不仔细,无数双视线在自己身上巡视,这些都不是男人在意的,只是偶尔几股炙热的视线凝视身上,如芒在背,很想……回过头去看看是谁。
“一拜天地!”
一声尖细的声音瞬间拉回了元白棣的思绪,眉头微蹙之时旁边的新郎已弯下了腰,可他还挺直着脊背站着没有拜天地的意思。
张肆风见着了元白棣的反应后给了旁边搀扶男人的竹子一个眼神,后者捂嘴一笑当着众人的面就把“新娘子”给用力按了下去,怎么看怎么粗鲁,怎么看怎么是qiang迫。
没了支力点又被用力按了下去,脱力的男人自然而然的向下倒去,却也正好被张肆风给接住,顺势来了个夫妻双双把头低,第一个“拜天地”就这么完成了。
旁边的人群都把新娘子被qiang行跪拜行礼的样子给看在眼里,心中真是有大大的疑惑,天下的女人谁不想嫁给宁王这个qiang势而英俊的男人,怎么这个“大姑娘”就偏偏看着不乐意?再看看台上坐着的宰相,却一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表qing。
“二拜父母!”这第二拜,却也是和第一拜一模一样,一样的看着新娘子被侍女按着头压下去。
看来这女子也不是心甘qing愿下嫁,我抢了这亲,也是做了件好事。赫连圣兰在心里想了想,扇子一扇,唰一声!遮住了自己的脸。
“夫妻对拜!”
正当竹子要继续压人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阵阵杂乱声。
“着火了!着火了!”阵阵火光直冲天际,婚礼上的烟火pao竹不知出了什么问题,纷纷全部一起爆炸,燃起冲天火光,吓得一番宾客尖叫连连,四处乱跑。
“来人!”张肆风一声大喝,一群黑衣侍卫突然不知从何处纷纷出来围住了人群。
“主人,我去看看!”竹子上前一步,待得到张肆风的点头许可后立刻跑出房去奔向火光之处,很快门外就传来喊杀声。
“爷!爷!这是怎么回事啊!此处危险,我们快走!”望着纷纷往外涌的人群,小子紧紧抓着元渊的袖子。
“这张肆风估计也是惹上了什么人,哼!乱的好,随我来!”元渊瞥了眼场中的新郎新娘眉头微皱,对那新娘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可思及此次的目的,元渊立刻把异样感抛掷脑后抓着小子以混乱的人群为掩护悄悄潜入了后院。
被竹子一放开,“新娘子”一下子便像没了骨一样瘫软下去坐在了张肆风的脚边,长长的衣服拖了一地,本是无法动弹的手却在红盖头的遮掩下从凤冠上拔出一根细长的发簪,紧紧握在手中藏入了宽大的广袖中。
“继续!”一把拉起瘫软的男人紧紧搂在怀中,张肆风丝毫没有理会旁边的纷乱,硬是拖着元白棣来了个夫妻对拜之礼。
旁边的司仪早已被喊杀声吓得不能动弹,张肆风一把抓住司仪的脖子,怒喝道:“快继续!再发呆立刻杀了你!”
“夫……夫妻礼成!送入dong房!”司仪嘶哑着大喊了最后一声,身子一软吓得坐在了地上,骨碌碌的爬到了座椅后面不敢出来,却突然觉得身后被人挡着了,往后一看,就看见一个黑衣男子正对着他笑,然后便是面目一脚,“哎哟”一声没了意识。
“堂堂一个宁王,也会做出此等bi婚的事吗?”黑衣男子身子一转脚踏桌椅如箭一般she向了场中的张肆风,后者冷哼一声手袖一挥,旁边便立刻围起一圈侍卫抵挡。
“走!”一把拉起瘫软地上的元白棣,张肆风将男人紧紧护在了怀中正yu走向屋外,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寒气,张肆风冷哼一声把揽住元白棣的腰往旁边一扯之时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抵住了黑衣男子的攻击。
一边要护着元白棣一边要对付敌人,张肆风也稍感吃力,却紧紧抱着怀里的人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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