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莫名其妙地吼:「那你就赶快回去当你的乖儿子啊!」
「你也一起来吧,今晚就住我家,不要一个人待在这。反正你现在应该也不想回家,半夜的公园又冷又不安全,难道你真的要在这里坐到天亮?」
「谁说我不回家?不要把我说得好像无家可归的样子!」
我用力一挥,总算把他的手甩开,不过马上又被握住,热呼呼的温度跟粘死人的麦芽糖没两样。
我心里一气,眼泪差点又要不听使唤掉出来。
「永夜真是的,男孩子还这么爱哭!」
小时候那女人总是用热热的手捏我的脸,笑着说我是爱哭鬼。从此我的泪腺就像被下了咒语,只要情绪一来就不受控制,都长到一八几了也一样。
「我......也不是一个人住,我家有厨子、有佣人,吃喝拉撒全都有人照料得好好的,根本不需要你施舍ok?当我狗啊,想捡回家就捡回家!」
完了,那该死人妖的话一不小心就从嘴巴里溜出,看到况寰安表情很明显地一楞,似乎也觉得这话突兀得奇怪,我连忙别开脸,恨不得想咬断自己舌头。
「你哪是狗?狗狗的脾气才没你这么别扭。」他笑了笑,抽出一张面纸塞来,接着转过身,很自然地拉着我走出公园。
「我家也不错啊,我妈爱煮东西,咸的甜的手艺都很好,应该不会输给你家厨子。我妹有洁癖加打扫癖,家里到处都非要弄得干干净净的,客房也不例外,住起来一定舒服。硬说有什么缺点......大概就是会有点吵吧?」
「......你确定只是『有点』吗?」我很快地把用过的面纸揉成一团塞进口袋,清了清喉咙说。
「放心,我家墙壁有隔音,而且小朋友通常都很早睡的。」
「......」
想不到他居然还很认真地回答,害我一时也不知该接什么话。
两人默默走着,转眼就拐出已经合上三分之二的大门。
这场景有点熟悉,好像就在昨天,我也是这样被人抓着手拉出公园。严格说来,那时我跟走在我前面的这家伙,根本只能
算是第一天认识。
我瞪着他宽大的背影,忍不住冲口而出:「况寰安,你真的是个怪人。怪到不行。」
「是吗?我队友也常这样说,不过我都回他们一句「你们没资格说我吧」。」
想起他们家那群不用靠球技就「顶港有名声、下港有出名」的怪胎军团,我无言了。
「哼,以前老觉得奇怪,凭你这白目德行,怎么镇得住焦珣那几个怪咖......不过现在,我好像有点懂了。」
「我才觉得攸茗当你们副队长能平安无事到现在,简直是奇迹呢。」
攸茗?
我愣了愣,慢半拍地想起况寰安跟咱们队上那个苦命学长,号称「枫淮史上最温和球员」的纪攸茗似乎交情不错,难怪喊得这么亲热......
「哼,那焦人妖怎么不说纪攸茗『通敌』、别有居心?光会呛我!」
「呵......告诉你一个秘密。」
他忽然回头对我眨下眼。
「攸茗是阿珣的『罩门』,下次他再嘴巴上欺负你,你只要端出你家学长名字来,包准他马上住口。」
「喔?」真的假的?这倒奇了。难怪枫淮和协扬碰头的比赛,只要有纪攸茗上场,就几乎看不到焦人妖。
「为什么?」
「秘密。」
「哼!不说就不说,稀罕啊。」
「反正有机会你可以试试。」
「我才没那么没路用咧,还要靠别人撑腰。」我不屑地扭扭鼻子。
他没说话,只是低低笑了几声。
......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又沉默了一阵后,我忽然说。
「嗯?」
「之前在报纸上看过一个统计,台湾每十对新婚夫妇中,就有一对结婚不到一年就离婚。总的来说,甚至平均每三点五对就有一对。所以这年头离婚根本很正常,不离婚的才奇怪!」
「喔......你倒是背得挺熟的耶。」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没、没。」
一觉醒来,睁开眼就看到一张放大十倍的人妖脸......相信我,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还要更恐怖的事了。
「呜哇!焦......焦珣!?」
我吓得马上清醒,抬起手就想挥过去,右手却突然变得怪怪的,好像被什么坚硬的东西卡住,没办法动。
手铐?什么时候套在我手上......
我呆看着那连着床柱和我的手的金属玩意儿,还在一脑子浆糊,头壳就被用力敲了一下,「叫学长!」
「去你妈咧!」我火大地一脚踢回去,被他机灵闪开,气得我倒在床上不停扭来扭去。
「死人妖,你怎么会在这?这手铐该不会是你搞的吧?还不快点放开!」
「哼,『怎么会在这』?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你鸠占鹊巢害我来这里没地方睡觉,我小小惩罚你一下,有什么不对?」
「我纠......纠什么啊?」
这成语好像有点耳熟,不过我一时想不起来,只好跳过。
「你没地方睡觉关我屁事!这里是况寰安家耶,是你家队长大人硬拉我来这里睡的,又不是我自己愿意!」
「我管你。反正我就是不爽。」焦珣斜眼睨着我说,白痴都看得出来他现在奇蒙子一定很差。
「磕头说一百次学长下次我不敢了,我再考虑要不要放开你。」
「干--不要欺人太甚!」我大叫:「吃屎吧你!下面都没有了还想当什么学长!」
「呵呵,要叫我学姐也行啊!那我就拉你作伴,咱们一起当好姐妹吧。」
焦珣笑嘻嘻地从书桌上拿起一把小刀,忽然一把掀开我身上的棉被,伸手就要来拉我裤子。
「喂!喂喂......不会吧......焦珣--住手啊啊啊--」救人啊!他来真的!
向况寰安借来的睡裤三两下就被快狠准地剥掉,焦珣整个人压在我双腿上,嘴里衔着刀片,一手按住我头,一手抓住我内裤裤头死命猛往下拉。
「哇!是我错了、我错了!」「学姐」不会这么孔武有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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