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自然也可缄默以对。
最后父母和小妹闻讯来到厅中,兄弟们安静下来,我不得不硬着头皮交待自己的去处。
「找到间破屋……不知不觉睡着了……才刚醒来……」我说得含糊。一方面是因为身体过于虚弱,另一方面,则是被脑海中勾起的回忆骇得颤抖。
言讫,每个人的神情都有着不解,却又道不出是那里不对……
还是小妹最先注意到:「五哥……你这衣服好像不太一样……」
我在心里打个突,连忙低头查看,见衣服颜色、尺寸,连衣上最细部的绣花装饰都相同,但转念一想,方才才庆幸我身上的衣裳整洁,却忽略了它别说是没有雨溅痕迹,事际上根本就是一、尘、不、染!这不是我原先的衣物!
一定是他,在我昏迷之时换过了,想起废屋中焕然一新,一件衣服绝不是什么大问题……
果然,「料子比较好……」小妹捉着自己的衣袖,再摸摸我的,下了如此结论。
杜家堡里的衣料委托城内知名的绣坊包功,价格不菲,但我身上的品料却又好上许多,连我自己都发现了。
「阿月的发饰好像也不太一样……」三哥听小妹一提,也仔细地观察。
我有些大惊失色,面颊大概又白上几分,母亲发现了,慌张地探了采我的额,「着凉了?」便急忙要我去歇息;有关衣物的事,立即被置之不理。
回到房内,背倚着阖上的房门,想起自己昨日的遭遇,我终于忍不住痛哭起来。
之后,我便病了几天,消不少。
这日,拗不过兄弟们的关心,硬是要我到花宛赏花解闷,一群人吃喝至夜半才散宴,我带着困意回到寝房,却在入内后胸口一窒。
黑暗中,流转的气息散着极度的不寻常,不知为何,竟叫我颤栗不止。
颤颤点上火烛,立即照亮了室内如白昼,也明白点出让我不安的来源,
坐在木椅上的,竟是那个男人!
深黑的眼睛,张狂的傲气,是那个纠缠我数日的梦魇!
我的眼前一片迷雾,怒不可遏,全身不由自主的簌簌发抖,那让我极力想遗弃的回忆又再度攫夺我的心弦,抿紧双唇,强自压抑着心底的慌乱、戒备和惶恐,赶紧回望还半启的房门。
大哥和二哥的房间在不远处,只要我一呼救,肯定能够立即赶来搭救的!
他从我的眼中看出我的意图,努着嘴不以为意地低笑:「信不信我的人……可以在别人打扰之前,让他们身首异处?」
我原先只希望他知难而退想,最好他能在其它人看见时就离开,但听这口气,分明不将杜家堡放在眼里。
要到此处必然先经父母的房间,他潜入杜家,还一路安来到此,想来武功不可轻忽。根深柢固的恐惧我没有办法怀疑他话里的真伪,要是他真的杀伤其它人该如何?
大概从我刷白的脸色明白我的屈服,抵住我的下巴用唇厮磨。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男人的脸上闪过一丝什么,我拿不真确,因为已怒极。
「我是个男人,不是你的娈童、玩物!就算是欠你的,也该还了,你为什么还来!」
「你不是……而且,不为什么……」男子脸上勾起惯然的邪笑,彷佛他的强取豪夺是理所当然。
「为什么不放过我?」
最后,他选择封去我的穴道,火辣辣沉甸甸的痛苦堵在胸间,令我连呼吸都象在受刑。
解开绑缚在腰间的衣带,松开的外褂飞扬一处,两人未着丝缕的身体半掩在随风舞动的衣衫下……逐渐升温的肌肤温暖了入夜的冷空气……
缠绵之后,他着好衣,在离去前,抵住我的耳朵,低声问道:「你恨我?」
「……恨……」但,更恨自己。
日近午,家中小厮因我难得的晚起,衔令来敲打我的门房:「五公子,你醒了吗?」
我迷糊地睁开眼,微微一动身,腰下却传来钝痛,赶忙零乱地惊醒,慌张叫唤:「没!没!还没!你别进来!」
「喔!」小厮不疑有他,只是又在门外喊着:「夫人请你过去午膳。」说完便离去。
我撑起身子,蓦然发现方才的惊恐是多余的!身上和床第的污痕已去,房内犹如往日般清净,唯一,能证明昨夜情迷的,只剩我一身紫青和痛楚。
不但如此,小桌上还燃着檀香,清炎的味道,完全掩去yi靡的气息,反添一股尔雅。
当日,我便向父母请求搬迁到宅内较偏远的厢房。
幸好我平日好静,其它人也不觉有异。
只是,离群独处时,我的疑病更重了,常常一丁点声响,便能叫我惊跳而起,到底,心下还是害怕那人来到。
他会就这么放了我?
答案是没有。
再一次见他时,我用后来不离身的短刃抵住了颈项,誓死不从。
他像是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愉快,「我会让杜家一百三十九口陪葬的!」
一句话,力失刀落,后面的发展自然不用明说。
于是乎,我成为一个让人拳养在自家的娼妓,等待那个人三天或五天一次的临幸。
这日,一家集聚。原先还乐得吱吱喳喳小妹突然定住,直勾勾地盯着我瞧,就在我真以为脸上长出什么时,羡叹地开口:「五哥的皮肤好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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