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都说服不了,更何况去说服别人呢? ”把孩子抱过来。”纪夫人下令,她身边的两个妇人强硬地从朵朵怀里抢过糖糖。 ”不要——” ”哇哇哇……”小糖糖看著妈咪,哭得声嘶力竭,小小的脸蛋被鼻涕与泪水布得满满的。 ”糖糖,不要哭……”阮朵朵不舍地唤著女儿,她想要接近,却被人残忍地挡住,不许接近半步。 ”长得真可爱……血缘果然骗不了人,这小女娃的眉目间倒有几分炜儿的影子,哭起来也是一个样子,没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绝不罢休,简直就跟小霸王没两样。”纪夫人难掩对孙女的喜爱之情。 ”把孩子还我!” ”好吧!如果你不能放弃孩子的话,那就请你带著孩子离开,你就对炜儿说孩子不是他的,可以吗?”纪夫人把孩子还给她,并对她提出最残酷无情的条件。 闻言,阮朵朵的心就像被冷风灌进,寒得教她直打哆嗦。无论她先前设想过如何恶劣的情况,都没有想过他们竟然要她亲口对纪腾炜否认糖糖是纪家血脉的事实! 她摇头,坚定地回道:”我不!糖糖分明就是他的女儿!你自己也说糖糖像他,你们怎么可以教我对他说谎?我不要,我做不到!” ”那也由不得你!别小看我们纪家的势力,想从你手里得到孩子的监护权也不是件难事!我是绝对不可能容许你进我们纪家大门的——孰轻孰重,阮小姐是个聪明人,应该懂得衡量才对。” ”你们是在威胁我吗?”她颤声道。 ”别说得那么难听,我不过是在跟你商量最好的解决办法,如果我们能够得到共识,互蒙其利,不是很好吗?” ”真的是这样吗?是你专断的决定,而我只能乖乖接受吧?”她语带讽刺,倔强地武装自己。 闻言,纪夫人脸色突然有点难看,她站起身,冷冷地回道:”随你怎么说,我都没有意见。反正事情已经决定,没有商量的余地。” ”纪夫人,我只想问你一件事情,你能老实回答我吗?”阮朵朵虚弱地开口唤住正要离去的老妇人。 ”你问吧!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炜……真的同意要跟戴小姐结婚吗?”这才是她最在乎的事。他真的知情吗? ”那当然。” 一句话,将阮朵朵打进了最冰冷的地狱里—— *** 他们一干人走后,阮朵朵就像被人抽去全身的力气,抱著糖糖无力地跌坐在地毯上,曾经满是笑靥送著纪腾炜离去的脸颊,已经被泪水布满。 被人如此瞧轻鄙视,就是她一晌贪欢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吗?她从来都没有想过,那轻蔑的眼光竟是如此伤人! ”糖糖,你哭了,是不是因为舍不得妈咪呢?是不是要妈咪别抛下你呢?是不是呢?”她抱著女儿,轻声地问道。 ”噫……” ”跟你父亲在一起的时光,我真的很快乐,无论是第一次与他相见,还是现在……我都不曾后悔做了这一切!” ”咕噜……”小糖糖口里吹呼著泡泡,眨了眨哭过的红红圆眼,对于母亲所说的一切,她似懂非懂。 ”我曾经自私地决定把你生下来,现在,我能够又自私地把你带走吗?我知道你很喜欢你爹地,或许是父女连心吧!你们真的很投缘,感情好到连我都会嫉妒……”说著,她喉头一阵发热,哽咽了起来。 为什么?他明明就要跟戴家的千金结婚,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她呢?难道这就是他说从巴黎回来之后要解决的事情吗? 他到底把她阮朵朵当成了什么?情妇吗?不…… 如果她曾经欺骗自己可以接受这样不堪的对待,那她现在后悔了! 他与她终究是没有未来的呀!只是……结局来得太快,她终究还是要离开这里、离开他! 但至少,她曾经快乐过…… 她可以这么告诉自己吗?至少她曾经快乐过……离开他之后,她可以自己编撰一个梦,在梦里把他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她所看过的他每个表情、眼神,都一丝丝编进梦里头。 怀抱著这个梦,就算是再孤独的夜晚,她应该都能笑著入睡吧! *** 知道他今天就要回来,所以她坐在客厅里等他,陪伴著她等待的,是已经收拾好的行李,不该属于她的,她一样也没带走。 可有一样属于她的东西,她却无论如何都带不走—— 她的心,早就遗落在他身上了! 她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一颗心被提了上来,紧紧地梗在她的喉头。她站起转身,看著他还来不及搁好行李,就一脸兴匆匆地朝她走来。 这些日子对纪腾炜而言,简直就是度日如年,他发现自己再也离不开这个女子! 他从巴黎带回了求婚戒指,还有一直被他带在身边的钻石手链,今天他要一并交给她,要她嫁给他! ”你回来了。”她微笑著说,想起了第一次他也是这样走向她……那次,她义无反顾地跟他走了,这次,她却必须离开他! 他将戒指藏在背后,笑著说道:”朵朵,你什么都先别说,先听我把心里的话说完——” ”我要离开。”她笑著打断了他的话。 ”你要离开?为什么?”一时间,纪腾炜错愕至极。 ”因为……我发现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我不能再昧著良心……让孩子认一个毫无关系的男人为父亲,迟早都会漏馅儿的,所以我直说了吧!纪腾炜,糖糖不是你的女儿!你纵横商场多年,没想到竟然如此天真,竟然真的被我给骗了!” ”朵朵,这个玩笑真是有趣极了,不过,它一点都不好笑!”他面带愠色,沉声吼道。 ”它当然不好笑,因为,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 ”糖糖是我的女儿。”他定定地瞅著她的眸,想要从她的眼底看到确定的光芒,却没料到只得到她冷冷的一笑。 ”你真的那么确定吗?”阮朵朵冷哼了声,”没有人比一个母亲更清楚自己孩子的父亲是谁。你只不过是我一夜情的对象,我在杂志上认出了你,想来敲诈你一笔……你那么有钱,一定不会吝啬施舍我一点的,不是吗?你都肯花大钱帮我买衣服,又怎么会吝啬——” ”不要说了!”他陡然喝住了她。 她知道这样还不够,继续说著贪婪的话,”我不会要太多的,我只要一点钱,让我可以养活孩子和自己——当然,如果纪先生可以大发善心多给一点,我自然感激不尽……” ”我叫你不要再说了!”听她口口声声都是钱,纪腾炜心里极度愤怒,完全丧失了理智,”滚!现在就给我滚!” 原本,他心头充满了要向她求婚的喜悦,如今已经被她口口声声要钱的话语给浇灭殆尽。 终于……他终于亲口赶她走了! 阮朵朵咬著嫩唇,心头有一股锥痛的热潮不停地翻滚著,教她无论多用力都吞咽不下。她勉强自己绽放灿烂的微笑,”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那么好……我知道你是真心疼我的。” ”既然你的话都是假的,我怎么可能会是真心的呢?”他挑眉冷冷地觑著她顿时苍白的俏颜,”滚!” ”炜……” 她不舍地轻唤,心里痛得彷佛有千万把刀割剜著她的血肉。 她不想听见啊……不想听见他说曾经对她的好都是假的! 她知道他在生气,他应该生气……但是,她不想在离去的最后一刻,亲耳听见他说出如此残忍的话语! ”东西收拾好就赶快走!记住,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再见到你,一眼都不想再见到你!”说完,他冷冷地越过她的身旁,往楼上走去,似乎已经铁了心不想再见到她。 偌大的客厅中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她知道自己应该离去,但就像被下了定身咒般,一动也不能动。 该收拾的东西早就收拾好了,可是她却走不开…… 不是没了力气,而是她的心充满了眷恋不舍。她心所爱的男人在这里,她不想走! 她想留下……但她不能。她心里太过明白,现实是残酷的,如果她注定要失去一切,那么她只能想尽办法,紧紧地捉牢唯一能够留住的! 糖糖,他的亲生骨肉……??
10
他从来都不知道这楝房子在夜晚时竟然如此宁静! 屋子里少了糖糖震耳欲聋的哭声,他非但不感到轻松,反而有一种深沉的寂寞掳获住他,他提不起一丝力气,不敢置信这样的孤寂就是自己以前想要的自由轻松! 他是真心认为糖糖就是他的女儿啊! 纪腾炜走进了自己特地拨给她们母女两人住下的客房,以往这里都摆满了婴儿用的东西,只要孩子一哭闹起来,她就必须忙东忙西,直到孩子不哭为止。 他停在大床前,看著床上的被单都整理得平平整整,彷佛从来没睡过人似的…… 他还记得,那晚他就是在这里抱她的! 她在他的怀里娇吟轻颤,难道,这都是假的吗?! 纪腾炜在床畔坐了下来,俯身将自己的脸庞埋进了床褥之间,大掌紧紧地揪住被单,用力地捉住不放。 这无穷无尽的孤寂,就是他曾经玩弄过女人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吗?!就在他发现自己爱上了一个女人之后,才被她狠狠地伤了心,强烈的痛楚几乎教他无力招架。 ”啊——”他如野兽般负伤的吼声不断地从被褥之间传来,在夜空之中肯欤久久不绝。 *** 天底下或许没有比他更不开心的新郎倌了! 没了阮朵朵,他娶谁都无所谓。 他甚至自暴自弃地想,就算阮朵朵要的只是他的钱也无所谓,只要她能留在他身边,就算只是为了钱也可以! 为了让自己彻底断了这个荒谬的念头,他终于点头答应与戴家联姻,这对他的事业才是最好的决定。 他以为自己的人生从此再也没有意外,但就在婚礼顺利进行的当儿,一名与阮朵朵约莫同年纪的女孩带著一个男人闯进礼堂。 耿依柔双手叉腰,大声叫道:”纪腾炜!要是你真的敢抛弃朵朵结婚的话,我耿依柔就把你给阉了,让你当和尚!” ”是太监。”她身后的男人替她更正道。 ”多嘴!本小姐在说话,你敢有意见吗?”她不悦地瞪了男人一眼。 ”不敢,请说。”男人微微一笑。 ”你到底是谁?” 纪腾炜一脸不善地盯著耿依柔气呼呼的脸蛋。他并没有看过她,但对站在她身后那名身形高大、看起来就像个腼腆大男孩的人,他并不陌生。由于对方的身分特殊,所以知情的人能不惹到他这号棘手人物,尽量不会去招惹。 ”我是跟朵朵感情最好的手帕交,以前念大学的时候都是她帮我做报告,我才可以混到毕业……”耿依柔忽然觉得不太对劲,急忙改口,”不对啦!这不是我今天来的重点,重点是你竟然辜负朵朵要娶别的女人,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这个女人是特地跑到他的婚礼上装疯卖傻吗?听见她提起朵朵的名字,他的心口一阵纠痛,”我跟她一点瓜葛也没有,是她骗我。” ”你竟敢这么说?!为了生下你的孩子,朵朵没读完大学就被赶出家门,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头,差点流产不说,生糖糖的时候还痛了一天两夜……我问她何苦要这么为难自己,她说这是自己贪欢的代价,无论这代价多大,她都愿意承担!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傻瓜喜欢你!而你竟然要娶别的女人……没良心、没良心,男人都是没良心的臭东西!” ”柔柔,不要把我也算在里头。”她背后的男人不悦地说道。 ”我又没说你。”敢情她根本不把他当男人! 被人在婚礼上劈头骂负心汉,纪腾炜心里的恼怒自然不在话下,但教他心头更不舒坦的,是她说到朵朵所遭遇的一切。他想起朵朵曾经说过在怀孕第六个月时,一度感觉不到孩子的动静,心里又急又乱,在坐车去医院的途中不停地掉泪,到了医院后,确定只是虚惊一场,她又哭得淅沥哗啦。 那时,听她说到这段往事,他的心好痛,只想把她脆弱的身子揉进怀里,再也不教她受到任何折磨委屈,哪怕是天塌下来,都有他替她挡著。 ”糖糖不是我的女儿。”无论他多么不愿,却还是必须亲口说出这几个字,纪腾炜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她明明就是!”耿依柔不服气地吼。 天晓得他比任何人都希望糖糖是他的女儿,但他不能自欺欺人。”是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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