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注定要受伤,也许,我该选择一个不知道的角落,受伤之后,随手遗弃……
呵,我真是糊涂了。
竟然会有这种想法,考虑如此可笑的问题,也许,我真的傻了。
“小姐,你回家吗,还是到中心花园?”出租车司机问。
“我没有钱。”我的嘴没有神经细胞,不会思考。
出租车司机点下油门,快速越过那些良家子弟,一头冷汗,过了三个红绿灯,才松了一口气.
出租车司机抱怨道:“就算我欠你,啊,别给我再提钱的事儿。既然要上来,就该趁早。这半天的功夫,不知道耽误我几个座。遇上你,算我倒霉。”
呵,这世上还有和我一样的倒霉蛋,也许我们该同病相怜一下。
我傻笑道:“你为什么要拉我?是不是因为倒霉了,想拉我,去去晦气?”
司机冷冷的看路,盯着倒车镜,没有看我。
过了好一会儿,才叹气道:“你说你,好好的一个孩子。上次见你,就一个人黑更半夜在那么偏僻的地方乱逛,今儿好,又是这么晚的,一个人,在这么偏的地方胡转。我倒贴一点儿不要紧,就是个钱的事儿。反倒是你,自己也该为自己想一想,就算父母吵架离异,你也要学会保护自己。否则一失足成千古恨,到时候后悔,可就晚了。告诉我个地方,送弄去吧。大冷的天儿,就这样估计你也已经冻病了。回去吃点儿药,不行了上医院。给,我这里刚好有几片药,先吃点儿”
温柔的殷亦桀又回来了吗?
司机唠唠叨叨,说了好多,递给我一盒感冒药,里边还有一半。
我拿着,感觉到很迷糊。
也许这世上就是有这些善良的陌生人,会在意外的时候给我们一些暖,让我们恋恋于这尘世。
想了一下,我摇头道:“我没有家,我……”
睫毛上的冰挂,终于融化,一滴滴,落在我脸颊……
迷迷糊糊的司机不断和我说话,叽叽喳喳,烦死个人。
我想,这司机,一定给我吃了迷魂药。
也不知道司机怎么套出我的话的,他把我送到我的监护人家所住的大楼跟前。
然后,扶着我下车,和保安叔叔叽叽咕咕半天,把我卖给长得不算难看的我熟悉的保安叔叔,就走了。
转了一圈,折腾了一晚上。
我又回来了!
因为我实在已是无路可逃了。
这真是一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
有人相信缘分吗?
我以前不相信,可现在……
现在,我晕乎乎的,哪里想得了这么深奥的问题?
我眼睛湿湿的,但我不承认是我哭了。
那不过是冰挂融化,不管我的事儿,对吧?
天要下雪雪要融化,怎么能怪我呢?
我扶着墙,钻进电梯,又出来。
因为,电梯里,有个女鬼,看着很可怕,没有上次那个摇曳的女鬼好看,我不喜欢她。所以,我就出来了,拐到侧面,爬楼梯
爬楼梯好,锻炼身体,还可以讲故事。
大家轮流讲,你一个,我一个,我一个,你一个……
一直爬到12b,
瞪着这个有点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大门。
里面安安静静的,也不知道殷亦桀现在怎么样了?
我觉得我刺得那一刀,好象没那么深,至少应该不象以前对别的男人那样的狠吧。
可是,也说不清。
当然,我打开门,一会儿就能看到了。
进去,还是不进,这是一个问题。
温柔的殷亦桀又回来了吗?2
伸手……
呃……
忽然发现,忘了拿钥匙,于是……
有人当场吐血,有人直接晕倒,有人跳楼了,有人傻笑了。
我,我想再往上走走,没准儿钥匙会从天而降,我可以上去捡。
这可说不定,天上都可以下雪,为什么就不能下钥匙?
楼道里好冷,大理石台阶好冰,简直和寒冰床有一比。
虽然我的生命一直在运动,但双脚还是被冻麻了,好容易捱了几步,我跌坐在上面。
屁股,犹如被针刺了一般,透骨的寒,直往脑门里钻。
不过,这会儿,就算有五个、五十个良家子弟,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想起来了……
头晕,晕的厉害,我想睡,想睡的很……
孤单的脊梁,有些承受不了头的重量,
想弯下来,再弯一点,把自己完成一个圈,一个问号,一个,句号……
我靠在不知道是扶手一侧,靠过去。
把头搁在膝盖上,当枕……
这个世界太冷,风是冷的,雨是冷的,雪是冷的,血是冷的……
触手可及之处,没有一丝温暖,可以为我,抵御一下世界的冷,
让我,可以稍稍闭眼,休息一下。
我,终于要休息了,不论明天会不会有太阳,照亮着一个角落,给我带来一丝温暖。
我,终于还是累了,累了……
也许,我无法坚持到明天,也许,我的明天,永远在明天……
恍惚中,我看到奶奶,摸着我头顶,和我说:可儿,能活一天是一天,但要干干净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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