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一阵一阵的热气嘘得人头晕脑胀。老板送的自酿米酒很甜,叶同志喝得有点高,一直发呆一直发呆,呆着呆着眼圈就红了,他突然捡起一根筷子狠狠扔进锅里:秦岭你个王八蛋!!!!!!
秦岭莫名其妙的哆嗦了一下,同桌的女人赶紧凑过来关心的问他:“怎么了,你冷吗?”秦岭摇摇头不动声色的拉开一点距离,这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道太浓,比叶子那种清香可差远了。想到叶子,秦岭心里头有点儿揪得慌,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啥,吃了好几天的方便面是不是饿瘦了,那小身板上可怜的一点儿肉可是他每顿饭换着花样催起来的,这下估计又要掉下去了。这几天他老是惦记着那个不会照顾自己的家伙,想的厉害了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打个电话听听那人的声音,电话里叶子总是说挺好挺好让他不要担心,可他就是该死的放心不下,恨不能赶紧结束了这见鬼的课程,买张火车票赶紧回到叶子的身边。
想叶子想得他眼圈都发热,秦岭悄悄摸出手机在课桌底下偷偷的发短信。突然一只白嫩的手覆盖住手机的屏幕,秦岭诧异的抬头,刘亚非目不斜视的用唇角低语:“老师在看你。”
这次的培训是全国范围内的,规模很大,规格很高,连住宿都是单间。秦岭在报到处领了房卡餐劵和资料,找到自己的房间洗漱了一下,就赶紧给叶知秋打电话报平安,两个人在电话里腻腻歪歪的说了半天。课程安排在第二天,因此吃过晚饭秦岭无所事事,就在宾馆的小花园里遛弯。北京的夜很很热闹,他所住的宾馆不算是繁华之地,马路上却也是灯火通明,对面街心花园里的空地上,一帮中老年妇女正伴随着童安格的《耶利亚女郎》翩翩起舞:耶利亚神秘耶利亚耶利耶利亚,耶利亚神秘耶利亚我一定要找到她……
秦岭蹲在长条石凳上看得出神,冷不防背后扑过来一团香气,他还没来得及回身,一双柔软的手捂住他的眼睛,神秘的女人语气欢快:“猜猜我是谁?!”因为抱得紧,秦岭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背上抵住的乳/峰起伏的线条和弹力十足的触感,他浑身顿时一阵莫名其妙的燥热。赶快去扯开女人的手回过身,渐渐地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刘亚非?!”
大学时代的秦岭只有过一段朦胧的单恋,女主角就是这个刘亚非。那时的刘亚非有着海藻般的蓬松长发和笔直修长的腿,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声音像银铃般清脆,秦岭觉得自己喜欢上她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可惜那双总是笑得弯弯的大眼睛里早已占据了文学社才子的身影,憨厚耿直的大个子在年轻女孩子的眼里只是冬日早晨热乎乎的早点,是酷暑时清凉冷饮,是搬宿舍时廉价的劳动力,是失恋时随传随到的情感垃圾桶。其实每个漂亮的女孩子的身边总是有一个或者几个秦岭这样的追随者,他们不计较得失,有的甚至根本就不奢望能够得到美人的青睐,他们只是把这当做一种近乎理信仰般的崇拜,一种愚民心态。
秦岭也是这愚民之一,与其说他是不求回报的守着他的公主,还不如说这傻小子根本就不知道他应该得到什么样的权益。后来才子的崇拜者中出现了更美丽的替代者,刘亚非惨遭淘汰,美人梨花带雨之时秦岭提供了肩膀,这才头一次被正眼相看。秦岭在后来的日子顺理成章的成为护花铃,刘亚非对他一直保持着不冷不热若即若离的状态,要不说这女人手段高呢,她就是要把自己像一尾新鲜肥嫩的鱼放在秦岭眼前,只能看不能摸,馋得口水滴滴答答也吃不着,男人在这个状态下是没有理智的,百分百的言听计从,让他拿命来都不眨眼的。
毕业的时候学校出台了极为人性化的政策,凡是有配偶在本市的学生予以优先分配。刘亚非不是本地人,秦岭的户口也不在本地,这姑娘不声不响的和本地一个男生迅速确定了恋爱关系,等秦岭发现的时候,双方父母都见过面了,可怜秦岭这一段纯洁的不能再纯的初恋以不明不白的方式划上了句号。
隔了数年乍一相见不是不感慨的,看着昔日的小公主褪去清纯愈见美艳的容颜,秦岭还是予以了真心的问候:“这几年过的怎么样?还好吗?”
刘亚非随手撩了撩精致的卷发,一脸平淡的回答:“就那样吧,你知道的,我留在y市的妇幼院了。”似乎她也觉得自己的经历是秦岭的一道心伤,精明的女人嫣然一笑转移话题:“你呢,你怎么样?”
不知道是有意无意,两个人坐得很近,近得刘亚非身上浓郁的香味霸道的充斥着秦岭的周遭,秦岭揉揉发痒的鼻子压住了打喷嚏的欲望,不自然的稍微坐远了些没话找话:“香水不错。”刘亚非眼睛亮闪闪的逼视着秦岭:“夏奈尔五号。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秦岭微微征仲:“什么?”
刘亚非笑的咄咄逼人:“你过得怎么样?过年的时候打电话没来得及问你,有女朋友了吗?”
脑子里立刻闪现出叶子温柔的笑容,秦岭随即尴尬的摇摇头:“没有。”他突然发现自己也搞不明白,叶子到底算自己的什么人。
刘亚非还是那么精明,整个晚上的话题一直由她在引导,几乎没费什么心思就套出了她想知道的内容:秦岭单位不错,单身。起风了,她适可而止的结束了谈话,站起来看着秦岭:“送我回房间好吗?”秦岭点点头,这是身为男人必备的风度。
两个人的房间居然是对门,秦岭有些吃惊的样子:“好巧啊!”刘亚非甜甜一笑:“不是巧,是我专门去调的房间。”随即对诧异的秦岭解释:“我就在你后面报道的,看见你的名字了。”说着打开房门邀请:“进来坐坐吧。”秦岭赶紧摇头:“不了,太晚了,改天吧。”刘亚非了然的笑,没说什么,关上了房门。
坐在床上秦岭还在发愣,今天晚上的情况让他有点消化不了,脑子乱,心更乱。记忆深处那清纯的巧笑嫣然和这今晚这张妩媚的脸不断重叠,分开,分开,重叠,让他几乎有些魔怔,那埋藏在心底深处的记忆被霍然打开,无法抑制,源源不断地往外涌,曾经的小酸楚小甜蜜全都点点滴滴重现心头,那些少年维特之烦恼又岂是能够被时光一笔抹杀的。
正乱纷纷的胡思乱想,手机响了,是叶知秋。秦岭的手指在接听键上犹豫了几秒钟才按下去,叶知秋惯有的语调透过电波更显得冷清,却有着无法抹杀的浓浓的柔情:“睡了吗?”秦岭有一瞬间的窒息,这声问候像一记重锤砸碎了他的绮思,掩饰的清清嗓子,重新回到现实:“还没睡。你晚饭吃的什么?”
“方便面呗,还能是什么。”
秦岭叹口气:“少吃那个吧,真的对身体不好。”
叶知秋毫不经意的说:“知道了。”
一阵沉默,两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意,腻腻歪歪的煲电话粥的事谁都没做过,都是老爷们,不好看。
沉默了一阵儿,秦岭突然开口:“叶子,那个,我今天……”没说下去,不知道要用什么语言和立场来说明今晚的事情。
“什么?”信号不太好,叶知秋没听清楚,“你刚说什么?”
“哦,那个,没事。”秦岭咳了一下,“你晚上睡觉关好窗户,小心感冒。”叶知秋对空气质量格外的敏感,大冬天也要给窗户开条缝,不然就憋得慌。
“嗯,知道了。早点睡吧,明天你不是还要上课呢吗。”
“哦,那你也早点睡,别熬夜玩手机游戏了。”
“好。”
第二天上课,秦岭发现刘亚非居然是他的同桌,不用问,又是刻意的。想了一个晚上,他倒也坦然了,有什么放不开的,缩头缩脚的就不像个男人了。再和刘亚非的接触也就自然和睦起来,话也多了,笑也多了。
刘亚非看到了秦岭的变化,便有意无意的总是说起过去的事,还净捡着那些愉快的说,说来说去,说得两个人都好像回到了过去的时光。
尽管秦岭打电话发短信总是偷偷摸摸的,可还是让刘亚非碰见好几回,刘亚非就留了心眼。秦岭说没有女朋友,那电话听声音又好像是个男的,可什么男的需要这么一天天的关心呢?她一时想不明白,就越发的想要弄明白。
这几年她过的不顺,碰过来碰过去的也没遇见个可心的人,单位的效益就那样儿,撑不着也饿不着,亏她当初还为了这个破工作费劲了心机。毕业时那个男生就是一块垫脚石,长得一般性子也软得让人提不起精神,刚分配了工作就失去了他的利用价值,两个人很快就分手了,那个男生还寻死觅活的想挽回,刘亚非冷笑,前面大把大把的好青年等着她挑,傻子才在这种一无是处的人身上浪费青春呢。
不过刘亚非想象中的美好生活并没有如期来临,交往过的男人总是不尽人意,可随着岁数一年比一年大,两年连这种不尽人意的男人也不肯再她身边停留了,这让她恼火万分又无可奈何。年前有人给她介绍了一个对象,一见面才发现又胖又丑,还比她大出好几岁去,就这人家还嫌她眼角有皱纹,介绍人也暗示她不要太挑剔,气得半死之余刘亚非咬着牙暗暗发誓,老娘非要找个又高又帅的让你们看看。
和秦岭的偶遇是个惊喜,这人比当年更加高大帅气却仍旧憨厚如初,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单身,这简直是老天爷赐给她的机会。通过这几天的试探她发现秦岭对她不但不记恨,甚至还残留着一丝好感,这让她心里有了底。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心情不太好,写得慢,大家包涵。
本来和办公室的一个小姑娘准备一起好职称的,结果她看不下书去,我写文,大家都不想考了。谁知道今天我去办公室拿文件,居然看见她在填写一份初级政工师(一种初级职称)的申请表格,我郁闷了。到人事处去问,人家答复我说因为我不是做政工的,不能申请这个,我被告知我所学的专业只能参加考试,不能评定,于是我就更郁闷了。
啊啊啊啊,职称这个王八蛋,我诅咒你万年受生生世世翻不了身!!!!!
第 50 章
五十、
春天空气干燥容易上火,儿科病房里又住满了支气管发炎的小患者,地方不够,连楼道里都摆满了临时床位。
输液的孩子太多,护士却就那么几个,每个人都风风火火拿着液体在楼道里一溜小跑着,只恨爹娘少给生了两只手,就这样还是不能保证每个孩子的用药。普天下的家长都觉得自己的孩子比别人的金贵,看着心肝宝贝张着小嘴咳的红头涨脸眼泪汪汪,那一声声像是揪在心上一样,心一疼火气就上来了,红着眼睛直着脖子粗着嗓子喊叫催促:“护士——护士怎么这么慢啊?!孩子都上不来气儿了,你们倒是快点儿啊——”
一个喊起来,剩下的都跟着起哄,场面一时间有点失控。护士长没办法,只好央告着科里年轻点手脚麻利点的医生都去帮忙。可怜岳阳又是诊断又是开药又是打针输液,一天下来就连他这样的体格都觉得骨头要散架,真佩服科主任那老头儿,头发全白了的人带着老花镜,还能把头发丝细的小号针头准确的扎进小孩子几乎看不见血管的小胖手上,干净利索一针就回血,孩子都没哭出声来就去扎下一个了,啧啧,什么叫硬功夫。
岳阳脱下衣服扔进洗衣机,洗了澡吹干头发,拍拍枕头准备美美的睡上一觉,刚刚躺下闭上眼睛,就听见叽里咕噜叮呤当啷一阵乱响,紧跟着有人在骂骂咧咧。楼道里堆满了各家各户的杂物,黑咕隆咚的又没个灯,下夜班的人看不清楚,经常会被各种障碍物绊个狗啃屎,岳阳自己也曾经是受害者之一,意见提了多少回都没人理,那些阿姨大姐们翻着白眼我行我素,乱七八糟的东西仍然层出不穷。他正暗暗好笑不知道今天是谁这么倒霉,就听见自己的门被砸得哐哐乱响,一个声音鸡猫子鬼叫:“开,开门——给老子开门!!!”
额头上的青筋一跳,岳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操啊,不会吧——
砸门声和叫声在夜里显得格外惊人,邻居已经有了骚动,岳阳衣服都来不及穿就赶紧跑过去一把拉开防盗铁门,门外的人猝不及防,带着一团冷风一身酒气咕噜噜滚了进来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眯着眼调整了半天焦距,邱正明看着岳阳嘎嘎怪笑:“宝贝儿,我来了——呃……”
晚上邱正明参加了一个聚会,组织者也是圈子里的哥们,酒是好酒,小男孩也一个赛一个的新鲜水嫩。其中一个最水灵的孩子机灵鬼似的,一个劲的往他怀里钻,捏着一把沙哑性/感的小嗓子发着嗲:“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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