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不是这样说……应该说是这把剑竟然好多天藏在我的身体里,我竟然一无所觉!
把剑交在左手,我盯著右手看了又看,看了还看,看了再看……一脸黑线的看了半天,得了结论……我还是看不出我手上什麽地方能把这剑藏起来!
剑在左手中颤了颤。我盯著它看,它好象知道我心中疑问,点点流光闪动,倏忽间化成了一道银芒没入我的右手心里。
“啊——” 这次是真的叫出声来了!
汉青极快地跑了进来,就看到我坐在地上,盯著自己空无一物的手心看啊看。
“殿下?”他慌张地问:“您怎麽了?”
我呆滞地看著他,又看看自己……
怎麽解释?
抖抖手,再抖抖,并没有东西掉下来。
“殿下不舒服麽?”他著紧著问:“我去请舟总管来?还是去请天医来给您瞧瞧?”
我摇摇手,有气无力:“都不用……我就是吓著了。”
“吓著了?”汉青搔搔头,清秀的小脸儿上全是不解,左看看右看看,实在是不明白这空旷的练武场上有什麽把我吓著了。
老实说我自己也弄不清楚。
这把搞怪的藏在我手心里的剑,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等汉青一头雾水的走了,我想再去摸地下那把剑的时候,手心微微的刺痛,我几乎要仰天长叹,双盈剑又光芒四射的从我手心里冒了出来。
“大哥,你喜欢捉迷藏是不是?”冲它扮鬼脸。
而这把漂亮的长剑,只是静静的躺在我的手心里。
怕了你了!
好象它不愿意我摸别的剑似的。
那我就拿你来练习好了!
哼,小样儿的,摔了碰了折了可不要怪我。握紧剑站起身来,从起手式起一招一式地练起。
真的……很奇怪的感觉。
好象剑在和我的心……一起跳动……
剑法越使越顺手!
身法越来越轻快!总觉得有股力量急欲挣脱困缚冲而起!剑越挥越快,几乎是足不沾地的在练武场上腾跃纵舞!
这是……谁的身体?谁的剑法?谁的?
是我,还是飞天?
我又是谁?是什麽都懵懵懂懂的自己?还是有过轰轰烈烈往事的飞天?
我的动作停了下来,呆站在练武场中,苦苦的问自己,可是找不到答案。
晚饭的时候,星华派人给我传信,说是晚上约我出去……见面聊天。
传话的人说,地方飞天殿下知道。
我是知道……
也觉得比武是件很吸引我的事。
但是,却对传话的人说,转告星华殿下,我不想去。
我不想去。
星华还没有什麽……想到会再见到杨公子,却有本能的抵触。
记忆中有许多的他。
曾经和少年精灵一样的他,并肩练剑,纵马长街。
曾经言笑无禁,一起去捉弄大祭神。
曾经学著大人,焚香跪拜,说要做好兄弟,一生一世不相负。
曾经他哭著说,好喜欢辉月。
曾经刻意的冷漠,渐行渐远。
曾经……被他伤害。
许多许多的记忆的碎片,叠叠错错,让我不知道……
该怎麽再去面对他。
前一天的夜里,他还那样笑著,手把手教我用剑。
可是,现在……
却没有办法,不知道该把他在心中,定位成什麽人。
朋友?知已?仇人?……
还是其他?
想想不得要领,反而头痛。
索性不去想。
白天吩咐舟总管的事,总算有著落。只说是有人学医,不明说是谁学,把一位久享盛名的天医请来,讲医理药经针法。
汉青和几个飞天殿中做事的人一起,坐在下面听。
每晚一个时辰,也有功课留下,看药识药背方子。
汉青一直战战兢兢,说了三四次,才挺直了腰,听他的医课去了。
跟舟总管好言好语的商量了,请他给我演练了一遍剑法。
他的无忧剑……真的如我听说的一样。
却与听说的也不一样。
招式并不见得多华丽,却让人觉得来无痕去无处,完全不知道下一招将是什麽来势。
可以这样大大方方的看他,完全不用避开。
因爲,有看剑的借口,所以,可以这样看著他。
“去巡边?”我连忙掏掏耳朵以确定自己没重听。
“是的,明天就出发。”辉月微微一笑:“整理下行装,明天早上在西城门边会合,从西边开始,要巡完整个上界……就算骑天马,大约总得半年的功夫。”
咦?爲什麽……
当然我不是认爲三殿就可以吃闲饭不做事,但是我身体……状况还不太稳定……那把时隐时现的双盈剑整得我成天看什麽都哆哆嗦嗦生怕见鬼,连端著饭碗吃饭都怕那碗会突然扑上来咬我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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