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嗓门能过去好几个。
“别喊了。”我声音都颤了,全身上下只有一个感觉就是疼。如果我不当医生,完全可以好好训练当个体育生什么的。这反应力和爆发力真是绝了。就在轮椅掉下来的时候,我把手里的资料一甩,硬生生给扛住了。老头加上轮椅少说有两百斤了全都压在我肩膀上,这么大的冲力我愣是给扛住了,连腿都没抖。
作者有话要说:
鉴于大家对叶先生英勇救人的场景有些模糊,式仔特意画了个示意图(顺便把自己也画上了)。
54
54、第 54 章 ...
老爷子从我肩膀上拿走的时候,我连喘气的劲都快没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把他连人带椅子一起拖上去的。我一动不敢动,用尽所有的力气在支撑。肩上的力气卸下来的一瞬间腿立刻就软了。靠着扶手就瘫了下来。肩窝那就像被人砍了一刀,是那种让人头皮发麻的疼。
“叶深!”李渭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冲了过来,他伸手要扶我,刚刚托起胳膊,肩膀牵动的疼痛让我差点把舌头咬下来。
“别,别碰我,卧槽!”肩膀那只要一动就要疼的让我脑子发懵,我依着楼梯坐在地下,不敢使劲喘气。“我没事,你去看你爷爷吧。老人经不住吓。”
“你等我会,我马上回来。”李渭然沉吟了一下,迅速跑上去。我坐在那一动不敢动,连头都不该抬。只听到他对着刚才那个姑娘喊了一声,让她来照顾我。姑娘应了一声,立刻跑了下来。
“医生。你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这姑娘都快哭了,伸手就要来拽我。
“别动。”我喊了一声,姑娘吓了一跳,一直忍着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你别怕,先把地下扔的那几个文件夹捡起来。”
听了我的话,她赶紧去捡我扔在地上的那几个文件夹。“然后呢?”
“你拿着这个文件夹,上楼,左传,第二个门或者第三个门。找一个姓钱的老头,戴眼镜,秃顶。然后和他说叶琛要不行了,赶紧找个担架过来。”
“好,我这就去。”她拿着文件夹转身跑开。
没多长时间,我就听到钱教授的大嗓门。他今年带的这3个研究生里面,我是最得他心的。大家的成绩都差不多,但是我和他们两比,特别听话,钱老让我干嘛我就干嘛,一般说这个岁数的年轻人都有点血性有自己的主张。可是我愣是一点主张都没有,只要他高兴我怎么着都行,不把他哄高兴了,我什么时候才能上手术台。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小琛啊,你这是怎么回事。”钱老带几个人跑了过来,跟在他身后那两个男人是我师兄,是钱老带的博士。他手在我身上挥舞了一会,楞是没敢动。
“回头我再和您说,我这是见义勇为。”我有左手握住钱老,咬着牙把话说出来。“我锁骨好像骨折了。”
“你们快去给我找担架!”钱老回头冲师兄们喊了一声,他们立刻就跑开了,特护这里的护士大多都是女的。只有几个男医生。我一直就觉得住院部的人员配备不合适。除了小姑娘就是大妈,真有点用力气的地方一个人都指望不上。
担架很快就抬过来了。钱老让那个姑娘稳着担架,他和师兄分别拖着我,慢慢的把我送担架上。钱老毕竟是上岁数了做不来体力活,他手抖得厉害,眉毛拧成一团。他们的动作很轻,但是我还是疼的直抽抽。又来了两个护士,推着急救床过来。师兄们把我连人带担架一起放到急救床。直接推到电梯那。
“老师您留着吧,我没事。孙哥陪着就行。”我在两个瘦弱的师兄里勉为其难的选择了一个壮实一点的。“张哥,你赶紧拽着老师。”
我真觉得自己的毅力不是一般的强大,都疼成这样了还能清晰的规划。还是对我来说,能打乱我思绪的从来不是疼痛。
“孙哥。”我看向陪着我的师兄,“你从我左边口袋把手机拿出来,给胡一刀打个电话。就是和我特好那个东北小伙子,让他来看着我。”都交代好了,我放心的闭上眼睛。和疼痛对抗需要很大的精力。
一直躺在急救床上,任由他们推着我。头昏昏深深的,但是不断传来的疼痛又让人清醒过来。我今年绝对的犯太岁。闭着眼睛咬着牙,这感觉真太销魂了,我一辈子忘不了。当年我爸犯浑拿酒瓶子呼我的时候都没这么爽。
折腾了半天,直到进了手术室,打了麻药我才挣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胡一刀那张大脸,他整个人都包在绿色的无菌服里。胡一刀是胸外科的,难不成我还伤到心肺了?!
“不是吧哥们,你怎么来了。你是胸外科的别来这吓我。”
“你还有劲贫,就代表没事。别怕,就是锁骨骨折了,我进来陪你。”胡一刀退后了一步,让麻醉医生给打上麻药。一共打了两针,分别在脖子和腋窝,臂从麻醉。麻药注射后,疼痛一点点消失,我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按理说,医生手术前都要和病人说说话,让对方放松下来。不过看到我是本院的学生,他把这些都过了,直接动刀。
“老胡,你外面等我。太血腥了。”也许是麻药的作用,我有点大舌头。骨科的手术算是各种手术里最恶心的。我真怕胡一刀又一个礼拜吃不下红肉。
“这么多年了,我还能怕这个。你老实躺着,兄弟就在这守着你。”胡一刀不在说话,退到后面去,但是我只要睁看眼就可以看到他。整张脸就露出那么一双不大的眼睛。
医生打钢钉的时候,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传来的震动。在自己的骨头上打钉子,想想就觉得慎得慌。手术进行到一大半,忽然疼起来。原本只是一点点,结果疼痛越来越清晰,局麻就是这点不好,麻醉的不彻底。
“你叫叶琛是不是,再忍忍,马上就好了。很快就可以缝合了。”医生察觉到我不自觉的抖动开始安慰我。你现在终于想到要安抚病患了。
“老师,再给我来针吧,扛不住了。”这疼的就和活剖一样,赶上满清十大酷刑了。我忍了一会儿,实在是不行了。
“不能二次麻醉。你是党员么?”
“是。”
“想想江姐!”说完,医生用镊子夹起针别开始给我缝针。
我紧攥着被单的左手忽然被人握住,隔着乳胶手套,只能感到模糊的轮廓。应该是老胡。我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劲捏他,等手术结束的时候左边手臂都麻了,正好和缠着纱布的右臂遥相呼应。护士给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送到病房。
我闭上眼睛歇了一会,和我十指相握的手也松开了。平时看别人躺在那被做手术,轻松的不得了。现在换成自己才发现,手术就和打场硬仗一样。以前上高中的时候跑完一千米都没虚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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