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声音淡淡的,里面结了一层冻死人的冰霜。
权宁不说话,眼睛里的水汽滚了几滚,终于滴滴哒哒落下来,之后转身就跑,连门都忘了关。
我狠狠地瞪了左回风一眼:“你对他做了什么?他是你表弟啊!”左回风凝视着门口,把我抱得比刚才更紧了一些:“别忙着骂我,你也有份的。”
他悠悠地叹了一声:“我也没有办法,有些事是拖不得也让不得的啊……”
我想知道的事情,一直拖到晚上掌灯时分才谈起。
唐梦在一周前动身去了唐门,预计十天后到达,左回风说:“一直到我亲口告诉她你一切安好的第二天,她才离开的。我已经暗令人沿路照拂,定保她平安无恙。”
“你对她如此关照,有何居心?”
左回风摇头:“我做事,并不是每一件都别有用心,你这位小妹是性情中人,我愿意帮她,如此而已;当然,”他微微笑着瞥了我一眼:“我主要是助你。”
我没有答话,我的本能告诉我,与左回风探讨这方面的问题是不智的。
蜀中已陷入了一片混乱,与三大门派有恩或有仇的各方势力不断朝四川云集,随即开始互相碾軋,新愁旧恨混合着勾心斗角和功名利禄不断地发酵,象漩涡般越卷越大。漩涡的中心却比较平静,三方人马按兵不动,等待时机。
我皱起了眉,按理说,门派间、特别是白道门派间的争斗是很少牵连他人的,往往请其它门派中德高望重的前辈作公证,订下比试方法后通传武林,这才开战。唐门算是介于黑白两道之间,与白道往来便依白道规矩,与黑道往来便依黑道规矩。这一战开始时还好,如今怎么变成了这样?象这种情况,只有企图浑水摸鱼之辈能得到好处而已。就算现在罢手,怕也挽回不了既成的凶势了。
是什么人在从中搅和,是唐斐还是另有其人?
不过,我对江湖中这种事情,只有厌恶而已,只要唐门幸存,其它自动自发卷进去的人与我无干。
还有一点不太对劲——
“左回风,既然你想要的是各方势力均衡,彼此牵制,为何会允许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你现在是在局外还是在局中?”我紧盯着他的眼睛。
左回风神色冷漠,完完全全又是那个寒气逼人不可一世的天下第一庄庄主了:“江湖上均知左回风现下身染小恙,暂时深居庄中不见外客,此次蜀中之乱,与天盟概不相干。”
“自十九年前雁云宫之乱至今,武林已平静太久了,一人之力,难与大势相抗,非来不可的,就让它来吧。”
下一句话足以令人吐血:“好了,夜深了,睡觉吧。”
有些事情是开不得头的,比方说这次午睡。自此每晚左回风总能找到借口,而后心安理得地往床上一倒,拖着我作他的千秋大梦。我想方设法摆脱这种尴尬处境,始终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我知道,左回风想要追回一些东西。也许还想要一些新的东西,因为看着我的时候,他的眼神是温和而有所待的。他想要什么呢?
尽管在有些事情上他可以手到擒来无往不利,但似乎也有缚手缚脚不知所措的时候,就像这件事,所以他总是陪着我,总是与我说说笑笑,没有更好的办法。
然而在每个共寝的晚上,我总是既迷惑又绝望。常常是我背对着他,他从背后搂住我,温暖的手臂环绕着我,温热的鼻息在耳后轻轻浮动,我贪恋这些温暖,也害怕这些温暖。我无法相信他,无法抛开心中芥蒂,可是也无法推开他。
唐秋为什么会变成这般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呢?
没用的,左回风,没用的,所以请你放开手,不要再对我这么好了。
他似乎打定了主意不放手,也不催促我,只是静静地等着。
左回风,你……如今不觉得我肮脏了对吗?所以你肯和我睡在同一张床上。
倘若你那天没有发觉,我现在是不是正在替你挑粪?
你总是这样对待旁人。
所以没用的,我不知道如何回应你的期待。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这样子,你和我都不好过。
无月的夜晚,吹熄灯火之后谁也看不清谁,所以许多白天说不出口的话,晚上可以不知不觉地说出来。
有一天迷迷糊糊快睡着时,左回风突然开口了,声音低低的,有点睡意:“你现在终于比原来多点分量了。”
“分量?”虽然每天睡每天睡,应该还不至于变成猪吧。
沉默良久,当我几乎又要睡着时,他出声了:
“你在天香楼外面昏倒那一次,是我抱你回来的。”
“你好轻,我想是我害的……”左回风像在叹息:“陈大夫说你身上中了毒,受不得刺激的。我一直想把你治好,让你抱起来别再那么轻。好在,舞柳快来了。”
只不过是几句平淡的话而已……为什么我这么感动,真没用……我的身体应该抖起来了,因为他突然把我抱得比刚才紧很多。
我回过身,把头靠到他的肩膀上。
不去想以前,不去想以后,此时此刻,我是幸福的。
醒来疑似一梦,左回风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
在种种交错的不安和期待中,左舞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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