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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兴他有这样的热忱,也把我的构想大概和他讲了些,他认真地听着,不时问些问题。也给我开创了思路。他像是恨不得春天赶紧来,好赶紧出去盖房子一样,我跟他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问我什么是豆腐。我忽然觉得自己挺傻的,只好糊弄地说这是种献给天神的食物,洁白鲜嫩。他一脸迷茫,我只好笑笑,跟他说以后有机会我们也做来吃。他很有些担忧地问我,神的食物我们也能吃吗?我当然又糊弄了他一通,不过也许是因为事关天神,他居然没有鄙视我,让我在心里偷着乐了很久。

我已经习惯了在罗雷坐在火盆前做事的时候,躺在他后面的床上天外神游,罗雷也习惯了,总是静静地坐着做手里的事,任我在他背后戳啊戳,或者是拿他的头发玩,还好他一般没有尾巴,否则我大概也会拿他的尾巴玩,即使狮子的尾巴也碰不得(罗雷:我有别的,你要玩么?)。

顺便我也教了他一些象形文字,比如太阳,月亮,火什么的,他很快就让我这个学艺不精的老师没什么可教的,只能讪讪地打发他自己去想。后来他倒是弄出了一套简易的文字,这当然也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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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际关系-阿诺很害怕

15、

我们住进山洞大约一个多月,阿星就要生产,这是我第一次直面印象中的男人生孩子,虽然阿星看起来更像是个男孩,而且是个有些瘦弱的男孩。他和我差不多高,但是印象中性格却比较活泼,在族里也颇讨喜欢。因为他与阿诺家还算有些亲缘关系,族里也只有他阿爸和阿诺的阿爸兽化是剑趾翼虎,所以曾经也对阿诺颇为照顾。只是从他和罗烈结亲之后,我就几乎没怎么见过他。据说因为族人看阿诺为了罗烈自杀,都不怎么爱和他说话,再加上我这段时间在族里人气直升,和罗雷越来越受到族里的重视,他就更不爱出门了,有时远远看见我就会躲开。

我想,族长和大祭司一开始就打算错了,他们低估了阿诺的性格,也低估了族人的看法,才会使罗烈和阿星不仅没能如他们所愿反而在族里被人诟病。

当然,如果不是我接替了阿诺的身体,也许阿星也不至于过得这么艰难,所以我反而对他也有些同情,要说不屑,当然也是有的,不过人性就是如此,我倒也不苛责他。一个巴掌拍不响,大家把大部分的责备放在他身上我反倒觉得为他不平,其实硬要说的话,是有了婚约还去追求别人的罗烈错的很多,可惜罗烈是族里的勇士,大家更少去想他的错处而已。

看他后来的表现,他也像是很内疚和难过,我躺在床上的那几天,偶尔门口也能见到一两个阿诺喜欢吃的水果,虽然不多,但也不是轻易能摘到的,部落附近的水果已经被摘得差不多了,要摘这些水果也要走出不近的路。知道阿诺喜欢吃什么的估计也只有经常在一起的阿星。如果不是我和罗雷都过得挺好,他的良心恐怕也不会好受,有时候也觉得他并不是罪无可赦的人。

但即使这样,阿星生孩子的时候我也没有去帮忙,一个是我不敢看,怕我自己抓狂;另一个是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我连女人生孩子都没见过,更别提男人生孩子了。只是对怀孕六个月就生的孩子有些担心,六个月的孩子能长全了吗?不过罗雷说,这里的孩子都是六个月左右就出生了,怀十个月的听都没听过。这也许也是不同环境下的差异。

他生了很久,罗雷到大山洞里去看了罗烈几次,罗烈据说很紧张,族长都几乎制不住他,幸好还有罗雷在一旁帮忙。

因为实在太久,弄得我也比较紧张,还好后来一声尖叫之后,洞里说是生了。这是这几年来,族里出生的第一个孩子,而且他们没多久就能怀上,也让族里不少年轻的伴侣都非常羡慕,毕竟像辛穆他们结亲好几年也没有孩子的也不少。所以我以为他们应该很高兴的,只是却没听见孩子的哭声,也没有听见欢呼声,而罗雷回来之后脸色也不太好看。

走进帐篷,罗雷才低声说阿星生了个小雄性,可是一生下来就没有哭声,大祭司也拍了他的屁股,也还是没有哭声,而且没什么呼吸。大祭司说,也许这孩子活不了,现在大家正在守着阿星和罗烈,他心里有些堵,回来看看我。

我一听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心里也有些难过,忽然想到小婴儿出生没什么呼吸,也许还有可能是喉咙被堵住了,光是拍屁股没能把堵在喉咙里的东西弄出来。既然他还有微弱的呼吸,就不能轻易放弃,这里生一个孩子太不容易了,全族到现在也没有二十个孩子。于是提出去看看那个孩子,也跟罗雷说,也许我可以试试看看那个孩子,虽然不一定有用,但是可以看一看。

罗雷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反正这孩子大祭司已经放弃了,如果能救活,那就算是我们帮了罗烈和阿星,如果救不活,想必他们也不会怪我们。

我们到大山洞的角落里的时候,罗烈正一脸木然地用双手托着那个小小的孩子,阿星则是虚弱地躺在兽皮上流着眼泪,他阿么和族长的雌性还有三个祭司都守着他,罗烈身边则是族长和几个雄性。

罗雷走过去和罗烈说话的时候,罗烈几乎是瑟缩了一下,然后看了看我,才缓缓地把手里已经隐隐憋得青紫的小肉团递到我面前。

我双手接过来,开口道:“我不肯定能行,而且也许过程不会很好。”

罗烈泛着泪光点了点头,我又看了一眼阿星和其他人,其他人也是隐隐含着期待地望着我,阿星泪眼滂沱的,看着我的眼神里有希望、有恳求、也有愧疚,但也点了点头。

我看了看孩子能微弱地呼吸,只是哭不出来,我想他的肺就算不是很好,但至少也是打开来了的,那么呼吸微弱的原因恐怕就是喉咙里堵住了。

既然拍拍不出他喉咙里的异物,他现在也还小不能把东西放进他的喉咙里,我打算做人工呼吸。非常小心地给这个只比我两个手掌大一些的小东西做人工呼吸,渐渐地就听见了他的喉咙里有轻微的咕哝声,感觉有什么东西上来了,把度到喉咙里的一口脓痰吐出来之后,感觉他的呼吸就明显了一些,这方法也许有效。欣喜之下,我再接再厉了一下。

这小东西的身体真的太弱了,就连人工呼吸也要非常小心,就这样吐了两次,感觉他的呼吸已经好很多之后,我又把他倒过来使劲拍了拍屁股,他的嘴里又吐出了一些痰液,这个时候,终于开始细细地哭出声来,虽然声音不算十分响亮,但也足够让全部本来连呼吸都放轻的人在停顿几秒后发出了欢呼声。

族长家的雌性和阿星的阿么喜极而泣,族长也在呆愣了一会儿之后才醒悟过来,大祭司踢了两个小祭司去打温水过来给小家伙洗身子,自己却像是软在那里了一样;罗烈则是颤颤巍巍、像是有些害怕地对我伸出了手,甚至直到还在轻声哭着的孩子被放到他手上时,都似乎还有些没有回过神来。

因为嘴里过了那些脓痰之类的东西,我有些难受,也不知道是生理的还是身体的,把孩子还给罗烈,我就回自己的帐篷漱口去了,留下大山洞里一片欢喜和恭贺声。

稍微晚些的时候,罗烈又来了,他带来了一个陶盆,双膝跪地摆放在我面前,说是要送给我。

双膝跪地这个大礼已经把我惊了一吓了,这里的人一般除了拜天神或者是站不起来是不会双膝跪地的,双膝跪地是相当沉重的礼节,代表着奉献和牺牲,也就是说愿意把命献上的意思。更何况罗雷又在我耳边说,那个陶盆可以算是阿星的嫁妆(他说的是随礼,大概就是嫁妆的意思),是他们家最值钱的东西了。这还是阿星家的阿爸和阿么为了让阿星的随礼看起来不会比有陶罐和陶盆的阿诺太难看,费了很大功夫才换到的。

我当然也知道陶器这种东西在部落里的价值,又加上这么来之不易,当然不敢收,急忙要他拿回去。

我要他拿回去,罗烈就红了眼,他说他们目前只有这个能拿来感谢我,他们也没有办法,现在也不能去做别的,他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看他情绪这么激动,我更是吓得不敢看他了,我哪里看过男人这么沉重地哭,而且满脸都是不安和乞求,就连女人我也没见过这架势啊,心理压力大啊。赶紧缩到罗雷背后,跟他说我不要他们感谢,大家都是一族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何况我也只是运气好撞中了而已。

可是罗烈哪里听我解释,还是非要留下那个陶盆,说他们心里对我的感激绝对不仅如此,但是他们目前也只有这个东西能稍微表示他们的谢意。

罗雷一直一言不发,气得我在他背后猛戳他,大概被我戳的狠了,也许是感觉到我的情绪真的很不安,他才把我从背后拉到怀里,让罗烈带着他的陶盆回去。

罗烈一般也不敢反抗罗雷,毕竟无论是气势还是威压,他都不能与罗雷抗衡,现在的罗雷比以前更加威严而有魄力,明明只是很平淡地说出来的话,却经常能达到想要的效果。

罗雷跟他说,作为族人,只要能帮的,我一定会去帮他们,这种事情不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感激,反而会让我不自在;他和罗烈是兄弟,我和阿星也是兄弟,以后也是兄弟,感谢的事情不用再提。以后大家的日子都会慢慢好起来,真的心里感念,以后就互相帮助着好好发展族里,让大家都能过上好日子、让更多的孩子健康地出生就好,这就是对我最好的感激,不用急于一时。

我一边听罗雷说着这些大义凛然的场面话,一边在背后狂点头,罗烈看看我又看看他,眼睛里都是惊讶,但还是乖乖地提着陶盆回去了,也让我松了一口气,直赞还是他有本事,又叹把我吓得半死,他居然都不出手相助。

这个无耻的家伙居然说,他出手相助了,我要给他什么谢礼。我靠,他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他还想要什么?!

因为没有那种乳汁果,所以族长他们只能给这个小东西喂肉汤,但明显,小家伙的身体比一般的婴儿要虚弱一些,虽然之后也跌跌绊绊的活下来了,大祭司也说等春天到外面多晒晒太阳就应该会慢慢好起来,但是还是喝不下什么肉汤,可是不喝肉汤,也没有别的可以给他吃,就只能饿着。几个雌性自然又是跟着抱着孩子的阿星垂泪。

这几天母羊产奶更少了很多,我没有办法再催奶,存着的黄豆也吃掉了一大半,剩下的我打算留给自己吃,也只能放着这种情况下去,甚至打算过几天天晴了就和罗雷到外面去把三只羊都宰了。但是那点奶,喂给婴儿吃还是够的。

于是我跟族长的雌性说,羊奶和鹿奶的性质差不了很多,我这里的野羊还能产点奶,如果阿星愿意,我就把每天挤下来的一小木碗羊奶送过去,虽然不多,但是也可以做肉汤之外的辅食,也许小婴儿身体也能好些。

族长的雌性听了自然也很高兴,跟大祭司把这个话说了,得到了赞同之后,又和阿星以及他家的阿么也说了这个。于是我每天除了送水,还会把一小碗羊奶送给阿星,木碗就由罗烈稍晚点拿回来给罗雷——我还是挺怕看到罗烈的,于是打算暂时离他远点,他那种激动地情绪可是真的把我吓到了。就算他只是感激,没有恶意,我也觉得压力很大啊。于是都是让罗雷去面对他。

罗雷对我很无奈,他已经习惯了拿我没办法,只是偶尔会亲亲我的额头,说是取点代价。我想,他其实还想取更大的代价,只是我不会让他轻易如愿,这个心理问题,总是难以突破的。但是亲亲额头我还是能接受的,这种好像是父亲对儿子、哥哥对弟弟的感情,我还是可以消受。好吧,他不是我爸也不是我哥,他只是我名义上的伴侣。我都不知道是他可怜还是我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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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居的家

16、

在洞里无聊的时候,我还用收集的亚麻和苎麻纺了线,又用长各两米多的两根的经线和两根纬线及一根综做出来的一个简易织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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