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思过度之类的,已经开了药了。”颜嫣显得很镇定。长宁一笑,显然并不放在心上。
“说来奇怪,怎么法华寺的牡丹,竟然一夜之间谢了?”两人正在交谈,迎春突然疑惑不解地自言自语。
颜嫣还没来得及呵斥迎春,怎么在主子说话的时候插嘴?就听见长宁眼含深意,冷不丁的回了一句,“人为催熟的花,自然谢得早!”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长宁的话说得奇怪,似乎意有所指,迎春见颜嫣脸色那样难看,不禁自毁失言。
这时候突然有人在门外禀告说:“殿下,府外有位公子求见。”
长宁习惯性地问了一句:“这个时候求见,会是谁?元……”说到一半时打住,一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因为她平常唤的人已经不在了。长宁扫一眼身边的两个,对颜嫣说,“你随我来。”
两人到了大堂,一位白衣少年正在等着,一手扶腰,一手端了茶杯,正背对着大门看着厅堂墙上的壁画。听到有人走来,才回转身,放下手中茶杯,向长宁行礼道:“臣司马芊芊,见过沂王殿下。”
长宁在主位上坐了,颜嫣在副位作陪,请司马氏在客位上坐了。长宁见他面善,又是司马氏,于是问:“敢问公子与司马长史如何称呼?”
那少年回答:“正是家母。”
长宁见这位少年眉目清朗,周身一股书卷气,猜他家风如此。司马家的孩子,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长史家就只有一个儿子,正是因为与小侯爷有私,被赶出去的那位。之前她的确派人跟着长史家的公子,只是这事是元雅负责,如今元雅不在,她也暂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不敢贸然相问。只是慢慢地套交情:“长史最近可好?先我在宫中受伤,血流不止,是长史冒着开罪陛下的风险为我进言,才使得我得到及时医治,不至于落下病根,长史这番情义,孤铭刻在心,不敢忘怀。”
“我已许久不见家母。”少年冷哼一声,问,“殿下想必已经知道我是谁了。请屏退左右。”这时候除了一旁的颜嫣,哪来的左右?
长宁摊手介绍道:“这是府上的颜侧君。”王府的男主人,府上什么事情都是不瞒他的。少年见她不肯密谈,恐怕也有避嫌的心思,不再强求。
长宁见他习惯性地双手护腹,再加上已经显怀,心中有个猜测,只是不说。
少年见她已经察觉,眼中露出明显的痛苦来,惨然一笑:“殿下看出来了。是,我有孕了。”
长宁还没来得反应,听见少年继续说:“沂王殿下,你知道钟情是怎么说你的吗?她说你是她们家族最后的一道护身符。”少年的情绪明显不稳定,脸上现狰狞神色。
钟情与他情好甚笃,甚至说出了她埋藏在内心深处从未与人说起过的秘密。当年沂王少孤,在宫中孤立无援,受到众皇女排挤,她是受了家族之命,接近沂王,获得沂王的好感。之后许多年,她与沂王成了至交好友,这件事情就成了她心里的一根刺。她怎么也忘怀不了,家族对她的期望。若是日后家族有难,她与沂王的交情,就会成为家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沂王是个傻的,若是真的有事,顾着与钟情的交情,的确不会做出不管不顾的事情来。
钟情这个人,鲜少与枕边人说这些,看来这次是用了心的。长宁淡然回答:“这个我知道。”怎么,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忠顺亲王那个老狐狸,无利可图,怎么放任她钦定的继承人接近一个毫无用处的废人?她在宫中那么久,什么都见过,从钟情第一次找她说话她就知道,这个眉眼弯弯的姐姐,必然有所图。只是她与钟情这么多年的交情不假,便是日后有什么事,忠顺亲王家会用到自己,她看在钟情的面子上,也不好不作为的。以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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