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魏四醒来,只觉头晕脑胀,浑身无力,努力地动了下想爬起,却没成功,重叹一声又躺下。
小净早端坐在观音佛像一侧等待来拜观音的信男信女。当然,他的主要目的是献给观音大士的食物。听见佛像后的叹声,忙跑进,“魏四哥,你醒了啊。”
魏四口干舌燥,呻吟着,难以作答。
小净到他跟前,见他目光黯淡,面红如火,惊着伸手放到额头,“好烫。”
“怎么了?”挑水回来的小三放下水桶,问道。
“魏四哥发烧了!”这点基本常识,小净还是知道的。
小三“啊”了声凑过来,“要请郎中,小净,有钱吗?”
小净从怀中掏出两文铜钱,“就这些,够吗?”
小三接过,“够不够都要把郎中请来,看我的。”说完,撒腿下山奔向肃宁城。
晌午刚过,小三便与个老郎中回来,焦急的小净激动地相迎。
“情况怎样?”小三迫不及待地问。
“醒来四次,喝了四碗水。”
小三对郎中道:“刘郎中,你要是看不好魏四哥,小心的你的老命。”
小净认得这位老郎中,乃是肃宁城最大药房“回春堂”的坐堂郎中刘一手,请他出诊,至少十文。小三哥的本事也够大的,两文钱就请来留一手。小净心中称赞,猛然间见刘郎中的腰部顶着把短刀,刀柄握在小三手中,霎时明白。
刘一手见是魏四,便急切地道:“魏四啊魏四,咱们也算有过交情,我不是不来给你诊治,但规矩不能破啊。”他偶去赌场小赌,认得魏四。
“费什么话,快配药,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小三手中的刀离他近了几分。
刘一手忙战战兢兢扯去魏四身上被褥,紧接着去脱魏四裤子,“要想复原,华佗在世也不可能。老夫最多配些药不让它引发其他疾病。”
小三一愣,道:“谁让你诊那处,他发热!”
“怎么不早说。”老郎中忙摸魏四额头,然后搭脉。魏四昨日赌场自宫的壮举早已在肃宁城传开,今晨小三到回春堂让他出诊时,只以为是此事,马上回绝。小三拿出两文钱,他摇头说十文。魏四哥的病就是我的命,小三拿出短刀,一句“不去就宰了你”,将其胁迫至此。
这里发热伤风等小毛病对刘一手来说是小菜一碟,很快诊断完毕,从袋中拿出笔墨,写下方子。
“你按此方子配好,熬制后让魏四饮,一日两次,两日后便见效。”刘一手递给小三后,便欲快些离开。
小三上前,又将短刀顶其腰间,“我又不识字,走,到回春堂配好给我。”
刘一手慌忙同意:“好,好。”然后低头对魏四道:“魏四,这些钱算你欠我的。”
魏四醒着,本欲说谢,但无力说出。
斜阳西照,小三满头大汗地跑回,见到小净便喊:“快,快熬药。”
中药的刺鼻味道弥漫在破庙中,魏四鼻腔受到刺激,昏昏沉沉地打了个喷嚏。那俩急切地到他跟前,又是给他换额头上的热毛巾,又是帮他将破被子盖好。
虽在昏沉中,魏四也知道一切,心中对他二人感激不已。古时候的人就是善良淳朴,现代社会中人与人之间除了虚情假意,还剩多少真情?
刘一手果是肃宁第一郎中,药吃两日后,魏四热褪尽,只觉腹中咕咕直叫,见他二人都不在,便喊道:“有吃的吗?”
小净与小三跑进,拿着俩馒头。
魏四接过便狼吞虎咽,完全不顾那馒头的黑和硬。
小净、小三望着,哈喇子直流。
魏四停下来,问:“就俩?”
小净摇头,小三点头。
魏四明白,把另一个馒头伸给他俩,“吃吧。”
“你吃,你吃,我们不饿。”两人这次的回答倒很一致。
“拿着。”魏四命令道。
小三站起,手摸怀中短刀,道:“我去找点吃的。”
魏四大声喝道:“你给我回来!”
小三停下,不以为意地道:“又不是第一次。”
看来之前那魏四和他没少抢过。魏四盯着小三道:“从现在开始便不许再发生。”
小三急了,“这都三天,才俩馒头,还不够你一人吃的呢,难道让咱仨饿死不成。魏四哥,最后一次,行不行?”
小净很惭愧地低头道:“咋没人来拜观音呢?”
是啊,总不能饿死吧。魏四想了想对小三摆摆手,“最后一次。记住啊,不许伤人。”
得到允许,小三兴高采烈地跑出,仿佛眼前摆着山珍海味,鱼翅熊掌。
“你去跟着。”魏四忙对小净下令,他不放心小三。
小净走后,魏四没吃那馒头。万一弄不到食物,这个馒头也可让他二人垫垫肚子。望着有无数阳光透入的屋顶,他开始沉思。
这时,他听到堂内有脚步声,轻轻爬起窥看,见一对中年夫妇正下跪求佛。嘴中念念有词:“已生了三闺女,观音菩萨大慈大悲,保佑这次是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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