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孟真桌上厚厚的稿纸是他近日来写的一本新书,隐喻的是当今皇帝和太君后当今重重密事,当然还是由晋江坊力捧,还改编成了折子戏。
折子戏由各地的戏班子表演,在民间极其火爆,还有有名的伶人为此唱了歌,近年来的天灾人祸都被有心人牵扯到皇帝失得上面。
一个是随着战事失利越发暴虐的皇帝,一个是当年备受先皇夸赞,保家卫国立下赫赫战功的战神,加上那些风言风语发酵,也难怪民心动摇得厉害。
这些四起的留言,固然有淮安王的人在背后推动,但起源却是江孟真写的这些书,郝澄不免有些忧虑:“如今宫里那位性情越发暴戾,若是她查出来这书和你有关系,你会不会受牵连。还有晋江坊,我听闻冰心表姐也为此受了责难,陛下差点把她的爵位撸下去。”
“书已经被收缴起来,但话已经传开,那些戏班子总不能都禁了。”书只是一个引子,重要的是那些在茶楼搞起各种猜测活动的文人。这些人也知道上头忌讳,话也说的不清不楚,这是这民间有能人,流言越传越厉害,越传越贴近当今的事实,还一个个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法不责众,大家都在传,源头就不好找出来。更何况皇帝的名声已经这样,强行的压制等同于自己把屎盆子往脑袋上扣,反而容易引起反弹。
郝澄便稍稍安下心来:“既然如此,那你最近更加要少碰这些。毕竟如今还是那位坐在那个位置上。我听闻京城抓人抓得厉害,你要写这些东西,大可等淮安王进了京城再说。”
等到新皇登基,需要靠舆论来稳定民心,晋江坊也会有新的用处,而她作为昔日御林苑的学士以及云州城的知州,想必也会重新进入朝堂。
妻夫两个交谈了一阵子,江孟真碗里的雪梨却还没有吃完。房间内的温度虽然不是很低,但这么长时间,这雪梨早就凉了。
江孟真拿起调羹准备吃完,郝澄却制止了他:“凉了的东西,就没有必要吃了。你病还没好全,用不着勉强自己。”
江孟真也觉得那甜腻有些让他觉得恶心,便依郝澄所言,搁下手里的调羹。他正准备和自家妻主说些什么,外头又传来熟悉的声音,听口音,是云州城来的人。
第119章
被打扰和夫郎亲热,郝澄面露不悦,不过等江孟真从她身上下来,她还是收敛了面上恼意,又替江孟真折好了领子,把自己脖颈上挂得暖绒绒的围脖给江孟真系上,又塞了个精巧的紫铜手炉在自家夫郎怀里,这才打开房门看来者何人。
一开门,冷风就往屋子里头灌,冻得盖着厚毛毯的郝敏在睡梦中打了个喷嚏。郝澄便向前迈了两步,拉着夫郎的手出来关好了房门。
被仆妇带到院子里的女人还穿着蓑衣戴着斗笠,黑色的长靴将柔软的雪踏进几分,在院子里留下一串串宽大的脚印。
等见到郝澄妻夫二人,她便把自己头上的斗笠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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