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上了……”
陈千语回来的时候踢了高幼薇一脚：“你刚才嚷嚷的我都听见了！”
“怎么，不是怀了？那为什么吐？”
陈千语灰心地坐到椅子上，耷拉着脑袋闷不吭声。张静欣替她回答：“心病。一开始只是不想吃东西，后来发展到吃什么吐什么，现在不吃都吐。”
桑青雅：“什么心病啊？”
陈千语又想起Martha和卫风的尸体照片，恶心感往上涌，咬着唇硬忍着。
高幼薇猜到了大概：“千语，你别想那么多了，人死都死了，又不是你害的，那是他们罪有应得。”
张静欣摇头：“没用，这话我跟她说无数次了，她就是转不过弯。”
陈千语开口了：“这种感觉……怎么说呢，的确不是我直接下的手，可是如果不是我他们真的不会死……”
张静欣：“你看，又把自己绕进去了。来，小高，你好好陪千语聊聊，我去拿牛肉和酒来。”
其实高幼薇也不知道她能劝什么，要是她能劝得动陈千语的话早八辈子就能将其捏得牢牢的。陈千语这脾气还真是只能自己想通，别人在她耳边喊一辈子都没用。
张静欣回来，陈千语看一眼软烂的牛肉就反胃，高幼薇帮她倒酒：“吃不下东西就喝点，说不定一醉解千愁。唉唉唉，张老板你就别喝了，我怕你又揍我。”
陈千语不是个能喝的主，烧刀子一连吞两杯下去把众人都吓着了。
“慢点喝。”高幼薇劝道，“没人跟你抢。”
酒劲上来了，陈千语心里的难受还真跟着一起上来：“你们说啊，究竟做什么事才是对的？别人来害你，你反击，结果人家死了，你还内疚……”
憋了许久的眼泪淌下来，陈千语觉得太丢脸，往张静欣的怀里躲。
张静欣揽住她，帮她顺背，感觉到她哭得一颤一颤的。
三人面面相觑，这么深奥的问题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该怎么安慰。
最后还是桑青雅发话了：“哪有什么是非，只有你我。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动物，无论我们做什么事到头来取悦的都是我们自己。我们爱一个人，恨一个人，都是为了心里好受。你有什么可内疚的？她们在害你的时候可曾内疚过？”
高幼薇接话：“对啊千语，你就是太较真了。根本就没有什么绝对的对错，你要非说她们是因你而死那就是往自己身上揽责任。那个Martha怂恿Jeanne和卫风对你下了多狠的手，这一切都是你挑起来的吗？你以前对她们也是不错的吧？她们那才叫故意！NOZUONODIEWHYYOUTRY，现在真DIE了，怪你喽？”
桑青雅翻个白眼，用手肘捅了高幼薇一下。
陈千语抹了下眼泪，说：“我去一下卫生间。”
“又去？”高幼薇说，“喝多了小心着点……”
张静欣说：“我跟着。”
陈千语把自己关在卫生间，胃隐隐作痛。
道理她都懂，可就是有点儿无法面对。只要一想到血腥的尸体她就丧尸所有进食的*。看见食物就恶心，身为美食评论家而言，这是可以致命的。最近的几期节目她都是硬撑着挺过来的，偶尔恶心的时候赶紧向导演示意，导演专门为她暂停了好几回……
体重又跌至100以下。没有胃口就没有工作的热情，这样下去她是不是要完蛋了？
这是老天对她的惩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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