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已然习惯了薄复彰的怪力,但是这时想到薄复彰原来是个病人,便觉得她应该内里脆弱不堪,顿时紧张道:“你快把我放下来,你到底是什么病,你得给我说清楚啊。”
薄复彰说:“不是传染病。”
俞益茹气的捶了一下对方的肩膀:“我难道会在意这个么。”
薄复彰便说:“那你还想知道什么呢,说了你也并听不懂啊。”
俞益茹:“……”
眼看着出了地下车库,看见了行人,俞益茹便连忙好说歹说地下来自己走了。
她一从薄复彰怀里下来,突然想到最初相识的时候对方也是这样把她抱着救出了王夫人的魔爪,鼻子一酸,眼泪又是要流下来了。
薄复彰无奈地看着俞益茹:“我现在好好的,你为什么要哭呢,人不是迟早要死的么?”
俞益茹抽着鼻子:“你还要在这里偷换概念,要是早死晚死一个样,科学家干嘛要想着办法延长人的寿命,何况死的人死了,活的人……该多难熬啊……”
她想到此节,又是伤心不已,眼泪簌簌落下。
薄复彰伸手替俞益茹擦着眼泪,见没完没了,担心对方哭坏了眼睛,便说:“其实我是骗你的,你别哭了。”
俞益茹知道薄复彰只是安慰,却还是因为这句话惊了一下。
她看着薄复彰的脸,见对方皱着眉头露出纠结头痛的表情,忽然想到以往那了无牵挂一般的模样,想到,原来对方平常这样,不是年纪轻轻看透了世俗,而是真的要跳出世俗了。
如果真的只是个谎言,该有多好啊。
这样一想,就更伤心了,俞益茹呜呜地哭着,紧紧抱着薄复彰的胳膊,把自己的头埋在对方的手臂上。
俞益茹伤心的食不下咽,薄复彰大约是用了迄今为止最大的心思做了一顿超豪华的晚餐,俞益茹吃着觉得好吃,却一点都不能像往常一样幸福。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她真希望自己没有听到这么消息。
又或者自己没有那么多管闲事,去向那对情侣打听沛奕然。
俞益茹就这样哭到了晚上,突然想到,薄复彰是真正的当事人,明明是比自己压力更大的人,为什么自己反而变成了被她安慰的一个。
她想到这个的时候,薄复彰正陪着她坐在沙发上,一边玩手机一边给她抽纸巾。
俞益茹突然意识到这件事,就突然停住了哭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把薄复彰吓了一跳。
薄复彰说:“怎么了?”
俞益茹深吸了口气,把最后一些眼泪挤了下来擦了,然后用手掌按了按有些肿痛的眼睛。
她看着薄复彰,说:“我明天去辞职。”
薄复彰:“啊?”
俞益茹认真地看着薄复彰:“你想做的事,我陪你一起做。”
薄复彰拿着纸巾:“你不哭了?”
俞益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可能还是会哭,但是现在先不哭了。”
薄复彰仰头看着站着的俞益茹。
对方完全失去了往常的形象,哭的双眼红肿,嘴唇干裂。
这不是平常那种令人心生怜意的哭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更令她心头发烫。
薄复彰从一开始就告诉过俞益茹,她觉得俞益茹长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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