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娘做饭洗碗洗衣服没抱怨,这会儿心慌意乱的去打水,手脚也还麻利。
等到习秋把水和毛巾都拿来了,魏来连忙将毛巾浸湿又拧干之后给何芷敷在了额头上,然后吩咐道:“习秋,你家小姐这是发热了,我马上去找大夫,一会儿如果这帕子热了,你就拿下来洗一洗,再拧干了给她敷上。对了,一会儿如果有时间,你再烧壶热水给你家小姐灌下去,发发汗也能好些。”
习秋闻言连忙点了点头,乖乖的应下了。她其实也是出身贫苦人家,这些事并不是完全不懂,只是眼见着从来没大病过的小姐突然病了,一时间有些慌忙无措罢了。
临出门前,魏来又回头看了一眼,见着习秋已经镇定下来,开始专心的照顾何芷,这才放下心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匆匆跑了出去——事出突然,她也没来得及打整,那一身的狼狈就不用说了,只庆幸这些年她谨慎习惯了,即使回家睡觉睡前也不曾将长发松下。
长宁镇只是个小镇,镇上的医馆也只有一家。魏来这些年虽然从没看过大夫,但对那医馆倒还挺熟,只因她身份特殊,早年间也怕自己生病了暴露身份,便磨着那医馆里的大夫学了大半年,简单的认识些药,也知道一些常见的伤病该如何治。
只是如今家里并没有准备药材,而且生病的是何芷,她自然不放心自己那半吊子的医术,要把大夫请去家里给看看的。
在这个寒冷的冬夜,镇上的店铺自然早早地打烊了,最后一家铺子也在亥时初的时候熄了灯火。等到魏来大半夜的跑到大街上时,整条街都是黑灯瞎火的,只有天上一点不甚明亮的月光照明。
已经有好些年没有好好的逛过这条街了,但魏来还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医馆——小地方就是这点好,别说是几年光景,就算是十几年二十几年,这里的变化也是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大门上那“回春堂”的招牌就和七年之前没两样。
魏来抬头看了一眼,确定医馆还是当年那个医馆没变,扭头就绕着小巷跑去了医馆后门。然后半点儿不顾这深更半夜是否扰人清梦,将门板拍得啪啪响:“张大夫,张大夫,快醒醒,家里有人病了,等着你救人啊……”
张大夫作为镇上唯一的大夫,被人半夜敲门求医的状况不说时常,一年里也总是有那么几回。他脾气好,多半不会计较什么,只是这不敲医馆大门,反而直接跑到后院来敲后门的却是少见。不过因为后门离卧房近,倒是很快将他惊醒了,然后披着件衣服打着灯笼就过来给魏来开了门。
打开后门,老大夫借着灯笼昏黄的灯光眯着眼看了魏来半晌,将人给认出来了:“是小魏来啊,怎么了?你娘病了?”
漆黑的夜里,魏来的脸上有些发红,也不知是因为张大夫的话,还是那句“小魏来”。她干咳了一声回道:“不是,我娘好着呢,是家里的其他人。应该是白天着了凉,又受了些惊吓,半夜里发热了。”
老大夫一听就明白了,却是摆了摆手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自己去前面药柜抓药吧,药钱放柜台上就行。这大半夜的,老夫还得回去睡觉呢。”
张大夫半点儿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说完一转身还真打算回去睡回笼觉了——风寒发热本就是小事,尤其是在这贫穷的长宁镇上,大多数人宁可扛着,喝点儿热水捂一身汗也就是了,连药也不会吃,觉得那是浪费钱。往常半夜来找张大夫看急诊的多是重症或者急症,半点儿马虎不得,还从来没遇到过风寒发热就着急上火来请的。
魏来自然也知道这些,不过何小姐身娇体弱的,她还真是有些担心。眼看着张大夫是真的准备走了,她忙一个闪身挡在了前面:“张大夫,你就跟我去看看吧,我看她烧得厉害,有些不放心啊。”
张大夫闻言瞥了她一眼,没好气的哼哼:“不就是个风寒吗?不吃药也没大事儿,更何况我不是让你自己去抓药了吗?当初跟我学了半年,现在连副风寒的方子你都配不了吗?”
当年魏来跟着张大夫学医的时候,学的最认真的还真就是风寒之类的常见病,还有一些刀伤摔伤各种伤的诊疗。但这时候她却是只字不提,只道是自己学艺不精,生拉硬拽的都要把人给拖走,闹得老大夫没了法子,睡意也去了个干净,最后只能一边吹胡子瞪眼一边背着药箱跟她去了。
等到两人匆匆赶回魏家时,魏家的小院里已经是一片灯火通明了。不仅何芷的房间,厨房和魏大娘的房间也都亮着,早早睡下的魏大娘显然也已经被惊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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