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可夏芍药却待她淡淡的,敷衍而已。后来自己从家里搬出来,自立更生了,反倒得了夏芍药的敬重。就因为这点子敬重,反让她将以前的那些算计之心都去了,愈加踏踏实实的靠自己双手吃饭,不肯再算计别人一分一毫。
比起千方百计算计得来的利益,反是得到别人的敬重更重要。
孙氏也是如今才明白这个道理的,幸而未晩。
过年的时候,孙氏带着钏儿亲往将军府里去拜年,邢寡妇怂恿她将莲姐儿也带上,反被她拒绝了。
“夏夫人又不认识莲姐儿,何必带她过去呢。”
邢寡妇只初来时远远见过夏芍药一面,记得那是个美貌异常的年轻妇人,通身的气派教人印象深刻,若是能同她攀上关系,那莲姐儿的终身便不愁了。
“我们母女住着将军府的宅子,总还要去谢一谢夫人,才算知礼。我老胳膊老腿,就让莲姐儿过去谢一回,我们母女也好安心。”
其余几名寡妇想着面面相窥,有感于自己身份,也只是各做了两样绣品,托孙氏转交,以表达谢意。
孙氏见邢寡妇满眼的算计,不由想起了自己从前在寒家的日子,被孙母追着务必要同夏家搭上关系,总想尽了法子要往夏家去,同如今的邢寡妇也没什么两样。那时候她不觉得自己可厌,如今瞧着旁人,便觉得自己当时可悲又可叹。
“夏夫人从来不是指着别人的谢意过活的人,邢嫂子不必多想,等年后寻了房子再说。只莲姐儿还是别去的好,夏夫人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着的。”
等孙氏带着钏儿去了,邢寡妇才朝着地上唾了一口,“千方百计的阻挠咱们同夏夫人见面,就怕咱们跟夏夫人搭上关系,她这心眼也太小了,不怪被夫家休了!”
莲姐儿扯了她一把,“娘,你说什么呢?”
旁边有一位姓徐的寡妇瞧不下去了,倒为孙氏讲了句公平话,“邢嫂子这话不好听,孙掌柜若是心思不好,当初何必带着咱们来幽州?她自己来岂不便利,又有将军府这层关系,难道日子过不下去?咱们与将军府原就没有关系,就算住着将军府的房子,那也是因为孙掌柜的原因,而不是将军夫人瞧着咱们可怜,才将家里房舍让出来给咱们住的。”
邢寡妇见旁人全拿异样的眼光看她,这会儿倒醒过味儿来了,讪讪解释,“我不想搬还不是为着莲姐儿嘛,她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住在将军府院子里,借着将军府的名头,总也能说一门好亲。离了这里什么都不是,她又没得嫁妆,哪里去寻一门体面亲事去?”
众人摇摇头,皆回屋做活去了。
孙幼竹到得夏家,正逢夏芍药在核算今年收入,与一摞帐本子较劲,听得有人上门,权当舒散,扔下帐本子去前厅迎客。见是她过来,还笑一笑,“这是歇下来了?”
孙氏将那些人托她带的礼物都奉上,只道给平安的荷包是谁谁做的,络子是谁打的,帕子是谁绣的,还有个绣着竹子的小炕屏,拿出去镶了就能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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