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阿母你不用担心啦。」熊予诺有些哭笑不得,他的双亲五六十几了,总是会催促著熊予诺找个好姑娘缔结姻缘,过个几年最好生几个白白胖胖的娃儿,好让他们老人家可以含饴弄孙。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不知道?」熊母叨念讲了几句,出於关心的要远在他乡的儿子照顾好他自己。
「没问题啦,阿母你跟阿爸也是喔!我明天会汇钱过去给你们。」熊予诺自从出社会找到工作後,固定每个月都会汇个一万块的钱给两老,可是时常更换工作的他,收入变的起伏不定,汇款也更改成五千到一万块不等,心疼儿子的熊父熊母老是叫他别再汇钱过来,老家里面又不缺钱,偏偏熊予诺觉得自己已经在远乡工作,平常无法陪伴在父母身边,这点孝道还不尽那岂不枉为人?就算手头紧照旧坚持汇钱。
与熊母閒聊两句过後,熊予诺说著掰掰挂了电话,由盘腿坐转而整个人放松的向後倒下,转过头望向窗外,本该明月如昼、一天星斗的夜空,如今阴暗的云朵遮蔽了月色的皎洁,星子稀疏黯淡,残光隐去,只馀一片无暇的墨色,一如熊予诺幽深却什麽也映照不出的空洞瞳眸。
再看看眼前这个背对自己的男人,论身高、外表、工作、薪水样样都比自己强,不忍让熊予诺妒羡神情溢於言表,可後来想想,这男人没来由的就被误绑了,跟自己被人当替死鬼一样可怜,不禁同情起对方来了。
熊予诺起身,打开柜子拿出药膏,跪坐在被对自己的傅旭阳身旁,伸长脖子看看傅旭阳,确定他还是闭著眼睛在睡觉,吐了一口气,双手竟然鬼使神差的帮对方解开手腕上的粗制绳子。
「傅旭阳先生,真是抱歉,我也不知道我朋友会绑架你,若是我早点知道一定会竭力阻止,可惜我就是这麽傻呆又天真的人吧,才会不明所以的被卷这场绑架案,还被人利用来背黑锅。」熊予诺声音细微,夜阑人静所以依旧清楚,像是在跟傅旭阳讲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打开小药罐,挖出药膏,用指腹温柔的在傅旭阳手腕上涂抹,细心的把磨破的地方都涂过一次,光用看的就彷佛能感觉到疼痛,即便如此这男人还是熬了一天,熊予诺当下只有满腔的歉意与怜悯。
「我啊,从小在乡下长大,毕业後才到都市来过生活,父母亲对我都很好,我一直想著可以衣锦还乡的让他们替我感到骄傲,可是现在……」熊予诺低头,声音呜噎又极力压抑,听起来竟有种无言的酸楚。
「其实,我希望你逃走,也希望你不要逃走。」半垂眼眸,食指沿著傅旭阳红肿的手腕蜿蜒的来到掌心,微热的温度传递而来,让他有些依恋。
熊予诺一直处於双面的矛盾之中,一方面希望放走傅旭阳,一个无辜的人莫名被绑备受禁锢,吃饭如厕基本生理需求都得先经过别人同意,纵使曾经高傲骄矜,如今也只不过是一只折翼的雄鹰罢了;一方面又不希望放走傅旭阳,自己染上污点无所谓,可是想到父母没人照顾,还因他而感到羞耻、遭人嘲讽的话,他可能真的会想在监狱里自裁了断。
「傅旭阳先生,如果你现在醒著,请逃跑,好吗?」揍他一拳也好,夺门而出也好,现在的熊予诺打算逆来顺受,豪不反抗,可在他眼前的傅旭阳寂然不动,平稳的吸吐气息,貌似睡的安稳。
静默许久,恍如空气都为之凝结,熊予诺重新拾起麻绳,小心翼翼的重新绑回傅旭阳的双手手腕上,却刻意绑的松一些。
「傅旭阳先生,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自私。」像是藏尽万般无奈的声音,一颗晶莹泪滴坠落於傅旭阳的掌心。
熊予诺铺好地铺,把自己棉被分了一半给傅旭阳,关灯然後背对背的靠著,闭上眼睛,睡了。
至始至终都没有入眠却双眸未开的男人缓缓睁眼,连同手机的通话以及熊予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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