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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玖麽宋雅白玲三人是坐大黄的牛车回来的。几天不见小狼大黄,我还真挺想它们的。我们村路窄,只有拖拉机才进得来。白玲本打算把她那输桑塔纳开来的,可我嫌那车太招摇,而且她在我们春水村名声本来就不太好。所以就没开来。

其实我觉得还是牛车舒服,一边坐着还能一边欣赏沿路边的景色。比坐汽车强多了,汽车忽啦一下冲过去,多好的景色也只在眼前一闪而过。

早就知了消息的杏儿她们早就站在村口等我们了。杏儿一见到我们就奔了过来:“妈,你们怎么现在才到啊?”玖麽笑道:“还不是你小兴弟弟只顾着看路边的景色?也不差急赶车,这不就晚了么。”

白玲看着这对亲母女俩温馨的画面,神色有些落漠。杏儿一蹦又蹦到白玲面前,拉着她的手就往家里走。“姐,走,咱们回家去。”刹那间,两行热泪落在了尘土中,白玲装作眼迷了灰,掏出手帕擦擦眼角说:“嗯,咱们回家。”

“大哥哥——”小晴小丫头顶着两个羊角辫欢快地跑到我身边。我一弯腰把她抱起来:“哟,小晴啊,哥哥几天没见你,你又长胖了哦。”小晴捏着我的鼻子小嘴一翘:“哼,哥哥就会骗人,小晴今天还到二蛋子他们家玩呢。他们家那杆秤好奇怪,是放在地上的。二蛋爸爸说,我还是三十二斤重,一点没瘦,一点没胖。”小姑娘得意地说着。

二蛋爸爸就是村快计,专管每年计税收粮,所以他们家有一台落地秤。宋雅最疼她了,从我怀里把小晴抱走,“来,小晴。看姐姐给你买了什么?”宋雅拿出个布娃娃来,小晴一把抱得紧紧的,喊道:“我有洋娃娃喽,我有洋娃娃喽……”

大家伙儿看见小晴这么可爱,轰一声都笑了,笑声中充满了欢乐和温馨……

李玉姿呢?”我没看到李玉姿,想起那晚的事来,问了句杏儿。杏儿说李玉姿这两天都在菜棚子里看着。李三子的媳妇章翠花陪着。那天晚上可把她们吓得不轻,你想啊,刚刚跟我做了那事,而我就突然口喷鲜血,两个女人能不给吓坏了么?

刚回到玖麽家里,爷爷东方友就慰问我来了。他跟我谈起昨天请全村人吃饭的事,兴致很高。尤其令他异外的是,摆了二十几桌,竟然只花了不到两百块钱。东方友虽然是个做学问的人,对钱财并不看重,但还是感叹农村和城市里的物价悬殊。

我把东方友是当亲爷爷看的,所以有些事也就没瞒着他。这次在镇上发生的事儿我详详细细地告诉了他。别看东方友是个做学问的,对社会上的事儿看得却清楚。建议我找个更大的靠山,好迎接来自张氏兄弟的打击。他隐讳地表示要我多与朱倩套套近乎,毕竟人家的老爹可是市公安局长。

我们一老一少聊了整整一天,不知不觉天都黑了。每次与东方友谈话,我都有与君一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我暗自庆幸,自己请了一尊“活菩萨”回来。

晚上又是雪花飘飘,大雪纷飞,正应了那句瑞雪兆丰年。吃完晚饭,我送东方友和小晴回到他们的新家。新落成的新房像幢小型洋别墅,布置的新颖别致。屋子前面前一片小草地,草地中间铺着一条短短弯曲的鹅卵石小道。尽显幽雅自然。

走近屋里,扑面来到的是一股浓郁的书香气。东方友把他在城里的书都搬到这里来了,他自豪的说,私人藏书已经达到两万册了。当我看到从地板到天花板的长长一排藏书,我心中涌起一股莫明的激动。

我从未见过如此多的书,就算是新华书店里也没有这么多书。轻抚那一排排放得整整齐齐的书籍,我小心地问:“爷爷,我能看这些书么?”

东方友慈祥地笑道:“当然可以。”小晴也吵着说:“爷爷,小晴也要百~万\小!说,长大了要做像爷爷一样的大学问家。”小晴奶声奶气的童言逗得爷爷呵呵直笑,说:“我们的小晴长大以后一定是个女博士。”小晴头仰得高高的,像个小公主,说:“哥哥,以后不准你叫我小晴,你要叫我女波士。”她吐声不清,把“博”念成了“波”,笑死人了,她真可爱。

在东方友家又聊到九点钟,我才回家。走到外头被北风一吹,我才想起好几天没去大棚看看了。心里觉得有些对不起李玉姿。她没日没夜的帮我看菜棚子,怎么也得去看看她。

走到自己家门前的时候,一串男人脚印在雪地里特别显眼,我一惊。循着脚印望去,脚印延伸向大门前消失了。我的心跳加速了。难道有贼?哪个兔崽子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快步来到门前,仔细留意脚印,左脚印深,右脚印浅,还有些斜斜的。正常人的脚印不可能是这样,我一想,不会是卫强那个瘸子吧?卫强被我打断了右腿,想起他往常走路的姿势。看来一定是他!

他来我家干嘛?他不是不知道,我家是不许生人靠近的。尤其是大棚,万一里头的炉子出了问题,我这些菜可就全毁了。这些菜现在可是我的宝贝,我还指望着它们给我带来第一桶金呢。

咚咚咚,咚咚咚……我用力的敲着大门,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里面有人。“是谁?”李玉姿甜腻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是我,快开门!”我有些生气了,李玉姿竟然敢不听我的话,随便放人进去!

“是徐叔啊,这么晚了还来看棚子啊。”李玉姿的声音很是生硬,看来她是担心卫强疑心我们的事。我也装出一幅主人口气说:“是啊,今天才从镇上回来,白天事儿多,也没来得及看看大棚的菜怎么样了。”

本来我是打算将卫强抓出来,训他一顿的,可一看到李玉姿,我就改变了主意。毕竟卫强是她名义上的丈夫,私底下无论我怎么对她都可以,但在她老公面前还是得留给她些面子的。

李玉姿直给我施眼色,我压下怒气会意的不去卧室,而是直接穿过屋子,走进大棚里去。李玉姿说去去卧室,实际上是叫卫强趁机快走。我听到前门传来一阵轻重不一的脚步声,直到声音远去。

虽然她有施美人计的嫌疑,我却没有中招。冷冷的说:“我跟你说过的话你还记得么?”

“记得!”李玉姿害怕得低下了头。我又说:“什么话?”

“大棚里不许放外人进来。”

“那你为什么把卫强那小子放进屋来了?”我盯着她冷冷的说。看着她这幅可怜惜惜的俏模样,我就是想欺负她。

李玉姿眼睛红红的,“他……他说家里一个人闷得慌,想过来看看电视。”

我道:“不是有章翠花陪你么?”

“李三子已经回来了,所以她只是白天陪陪我。”李玉姿害怕道。

“你一个人晚上看棚子会不会害怕?”我冷静下来。

“有……有一点。”她诺诺道。

是啊,她一个妇道人家,深更半夜还得给我看棚子。虽然说农村里没什么坏人,可谁能保证不出意外呢?想一想,又觉得自己那无名火发得实在是不应该。

心中怜意顿起,李玉姿动人的身体在我半扶半抱下放到了沙发上。不经意磨擦,立刻点燃了我的欲火,在账篷顶的高高的,不可避免的与李玉姿的腰臀进行最亲密的接触。每一次的接触都让我有种把她搂进怀中肆意抚爱的冲动。“是我不好,不该让你一个女人在夜里看菜棚的。”

她清醒过来时已被我压在沙发上,她用力的推着我的胸膛,像要将我推开,娇柔的身子剧烈的挣扎着,她微弱的力量怎能与我相比,无济于事的挣扎只能让我与她紧密黏在一起的身体得到更多的快感。

李玉姿失去血色的苍白脸蛋证明她很惊慌。她停止了挣扎,“今天能不能不要?我……我……”她低声说了半句话就说不出来了。“为什么?”我问。她说:“今天晚上我不想……”

“可是我想!”我霸道地说,恶意的顶了顶她的小腹。

李玉姿苍白的脸颊染上了一层红晕。她生性逆来顺受,换作别的女人,跟着卫强这种废物,早就要闹离婚了。但她却对卫强不理不弃。有好几次我都想叫她跟卫强离婚,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毕竟卫强现在变成废人,也是我一手造成的。

她说:“那你能不能先洗洗脸,一身酒味,臭死了。”我闻闻衣领子,可不是,今天跟东方友聊天的时候喝了不少呢。东方友学问深,这酒量却不浅。

我放开李玉姿,她飞快地奔进屋里,不一会儿就端着盆热水走进来。先是一声不吭地给我洗了个脸,又问我:“你要洗个脚吗?”

我懒懒得说:“你给我洗。”口气温和却坚决。李玉姿苍白的脸上红了红,蹲下身给我洗起脚来。

春水镇的风俗是每天睡觉前,老婆都要为自己的老公打水洗脚。但我要李玉姿给我洗脚并不是为这个,只是我想要享受那种别人的老婆为自己服务的快感。对于卫强,我更多的是痛恨。

李玉姿将我的鞋袜除去,握着我的脚放进热水盆内,温水烫的我暖洋洋的。我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种快意。

大棚里的温度很高,比起屋外的冰天雪地,这里简直就是天堂。李玉姿很耐心很仔细的给我洗着脚,脚掌、脚裸甚至脚趾间的缝隙都被她洗的干干净净的。像一个尽职的妻子服伺自己的丈夫。

等到李玉姿用毛巾将我脚上的水渍全部擦干。我开始脱衣解裤。她看着我猴急的样子,脸红脖子粗,偷偷的抿嘴一笑,小声说:“你等等。”端着洗脚水出去了。

我脱的只剩内裤和背心。钻进沙发上的被窝,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被褥间全是淡淡的女人香味。让我情不自禁的深深呼吸着。

李玉姿收拾好,走进大棚,顺手就去关灯。

“不准关灯!”我叫了起来。李玉姿不敢逆我的意,手一个劲地揉着衣角,一步一挪地朝我走来。

我的汗水争先恐後的从毛孔冲出,随着剧烈的运动又和她身上的汗水融合,让我们肌肤的接触更加腻滑更加刺激。我抬起头来,只见李玉姿美丽的身体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娇媚的脸蛋上满是迷醉快乐的神情,征服的快感顿时游遍全身。

……

我欣赏她美丽诱人的高潮表情,浑没注意到她已经沉沉睡去了。去我苦笑一下,看来今天晚上没人陪我看大棚了。我把被子塞紧,把她搂在怀里,闭上眼睛,默默起感受着欢喜禅真气在体内的流走。

每次阴阳之后,我的精神反而会更为旺盛。我想,这就是华老中医跟我说的采阴补阳的好处吧。采阴补阳对我来说是有极大的好处,可对于女方来说,阴气大为亏损,难免影响寿命。华老哥哥告诉我,采补过度,女方绝活不过四十岁。

我虽然不指望自己能活百岁,但也不想玖麽她们不到四十就香消玉陨了。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创业开公司赚钱,赚到钱后,找人去寻找传说中的那个会采阳补阴奇术的人。可世上的钱又是那么好赚的?我这一年时间,每日辛苦种菜,这一年下来,也只存了个七八千块钱。

在城市里,这点钱不算什么,但七八千在农村里可不得了,至少现在农村里的万元户也没有几个。就我们春水镇来说,下面十几个农村里一个万元户都没有,还是镇上有不少万元户的富人。都是富了之后,从村里迁居到镇上居住的。比如我厩厩,他就是其中一个。当然还有张天林那狗杂种。

我现在唯一会的谋生手段只有大棚种菜!大棚种菜,总的来说投资小,风险小,收入当然没法跟白玲的运输公司相比。大体上,大棚种菜资金回笼挺快,一年四季都可以有菜卖。但如果明年还是按照今年这种做法,我要想成为万元户那是指日可待。但若想成为富甲一方的大富翁,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我得追加投资,扩大现在大棚的规模,同时还要去开拓新的市场。如果仅仅只是局限在春水镇这么一个小地方,我永远成不了富翁。毕竟春水镇人口不多,每次赶集,几筐子菜卖出去顶多也就赚个五六十块钱。

我算过一笔帐,一个月有最少有十场集,我每个月卖菜最少能赚五六百块钱。逢年过节,这集上对蔬菜的需求量也大。赚得也就要多一些。今年一年下来,我赚了七八千,除去日常用度。送了干爹五百块钱,拿给补偿卫强又给了五百块,昨天给了李明理五百块钱调查经费。总共约花去三千块钱,手里只余下五千块钱。

这五千块钱就是来年我发家致富的本钱了,我精打细算着,算算自己能用这五千块钱将蔬菜大棚扩大到什么程度。一番计算,如果投资回报快的话,可以不断增加投资。在来年我大约可以用这五千块钱做起动资金将现在两亩地的大棚扩大到一百亩。

今年每亩地,我的利润是三四千左右,如果来年扩大到一百亩,那可是三四十万的利润啊。想想我就兴奋,八十年代初,一年能赚三四十万,这城里也是个天文数字啊。虽然风险很大,但这么高额的利润已经令我兴奋得睡不着觉了。

我知道,种两亩大棚跟种百亩大棚的区别。首先,我自身启动资金过低,五千块钱一花出去,手里就没有流动资金了。买种子,买化肥,建大棚……哪样不要花钱?所以第一步应该是找人借钱!

若在以往,我是绝对不会动借钱的念头的。这几天与东方友交谈,他说起“借鸡生蛋”这个词,我觉得真够形象。借人家的钱来发展自己的事业,赚到钱后再把钱还了。这跟信用社贷款差不多。

我把自己关系网中的人一一的列了出来,发现没有几个人能借给我这么一大笔钱。最富的人自然是白玲,厩厩开运输公司可赚了不少。如果向她开口借个几千块钱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但我一个大男人向她一个女人借钱,太没面子,这事儿不能干。

除去白玲这个大富翁,我认识的人里面只有干爹家和范叔有几个钱了。干爹是税务所所长,家里也不会缺钱。他关系跟我又亲,本来是最好的借钱对象。可今年我才塞了五百块钱给他,明年就要向他借几千块,这感觉上就不好啊。所以,我把他也排除在外了。

剩下就只有一个范叔了。范叔是派出所所长,钱肯定不会少。同时跟我关系又不错,找他借钱绝没错。我样一想,我心里就安定下来了。等过了春节,就去找范叔说说这事儿!心里安定了,睡意也来了,搂着李玉姿,不一会儿也沉沉睡去……

第二天就是年三十,我放了李玉姿两天假,让她今天和明天都不用来菜棚了。毕竟她家也要过年不是?早上还给她包了个六十六块钱的红包,我让她别让卫强知道,留做私房钱。她红着脸答应了。

今年过年是我这辈子最热闹的一个年了。虽然已经有很多亲人都不在了,比如姥姥姥爷还有厩厩,但今年跟我一起过年的新人也不少。宋雅、白玲,都属“新人”之列。女人们在玖麽的带领下忙里忙外。

洗菜的洗菜,做饭的做饭,烧菜的烧菜,闲人只有三个:一个是我,一个是东方友,还有一个就是围着大家乱转的小晴。小晴见什么稀奇什么。见到玖麽杀鸡放血,她吓得哇哇大笑,小手蒙着眼睛偏还要张开手指偷看。那可爱的小模样把我们逗得乐不可支。有了小晴这个小捣蛋鬼,这个年是绝不会清静的。

宋雅杏儿两个人分别给玖麽和白玲打下手,宋雅跟着玖麽,杏儿跟着白玲,跟两对母女花似的。我闲着没事儿干,跟东方友商量明年扩大种植规模的事儿。

东方友说:“小兴啊,你考虑问题还是太片面了。我问你,就算你有钱了又怎么样?你搞的是种植业。要种植,首先要有土地。现在村里的土地都有人家承包,请问你上哪搞土地去?”

我想也不想就说:“爷爷,这还不容易么?咱们村荒山野地大片大片地空着,那不就是土地么?”东方友叹口气,摇摇头说:“你也知道荒山野地,当然也知道是贫瘠之地,那样的土地,适合大棚种植么?”

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是啊,野地贫瘠,如果想让土地变得更肥沃,就得多用上肥料。农家肥哪里抵得上化肥见效快?要用化肥自然就得多花钱,这样一样投入更高,风险岂不更大。

东方友看着我低头不语,又说道:“你也别灰心。我想你也想到了,如果用化肥催肥这些土地,成本就会增大,这样的买卖咱们做不得。所以,咱们得找别的土地。”

我道:“村里的好地都给村民们一家家占了,谁还肯把土地让给咱们啊。再说了人家还要种粮食呢,就算让给我,人家肯让咱们改种蔬菜么?”

东方友微笑说:“小兴啊,你还是观念转不过弯来啊。”我盯着他不语。

“你说农民种田是为了什么?”他一幅高深莫测模样道。

“养家糊口呗!”我答得很快。

“不错,是为了养家糊口。那我问你,拿什么来养家糊口啊?”

“嗯,自然是钱了。”

“没错,就是钱!农民种粮无非是为了换钱养家糊口,如果你让他们不种粮食改种蔬菜能得到更多的钱的话,你说他们会不会答应你的要求呢?”

我深思片刻,肯定地点了点头。东方友说:“那好,我想怎么做不用我说了吧?”

“嗯,过了年我就一家一家找他们谈。”我说。

东方友一挥手,斩钉截铁地说:“不行,你还忘了一点。你得让村干部同意你这么干。”

我一想,是啊,土地是集体所有的。春水村祖祖辈辈靠种粮生活,突然不种粮了,村干部他们会答应么?我只想到村民这一面,却没想到村干部那一面。

东方友说:“小兴啊,你还缺乏一点哲学知识。我建议你平时应该加强看看这方面的书。”

“哲学?哲学是什么东西?”我只读过三年书,其他都是靠自学的,还真没听过哲学这个东西。东方友给我逗乐了,哈哈大笑道:“哲学不是个东西!”我一听,也知道他在笑我,我也乐了。

东方友喝了口茶说教道:“哲学是什么呢?这是一个既简单又复杂的问题。我们说它简单是因为它应该是哲学这门学科最基本的规定,但凡学习哲学的人都要从这个问题开始,如果一个学习或研究哲学的人说他不知道哲学是什么,那似乎是一件很可笑很滑稽很不可思议的事情。然而,这的确是事实。

我们说它复杂就是因为迄今为止它仍然是一个问题,而且很可能永远是一个问题。换言之,“哲学是什么”这个问题至今尚未有终极的答案……”

我听得头都大了,尴尬地说:“爷爷,你能不能说简单点,我……我听不懂……”

东方友一拍脑门,道:“唉,你看我越老越糊涂了。你又不是做学问的,呵呵,是爷爷说复杂了。其实对于初学者来说,你只要记住:哲学是理论化,系统化的世界观。是对自然,社会,思维科学等一切科学的一般概括。”

爷爷这句话我还是有听没有懂,茫茫然晕呼呼。

东方友看我一脸困惑,说:“我那里有几本书,改天你拿去看一看,就明白我说的意思了。我让你学哲学,不是那你去做研究,而是想要让你能学到思考问题的方法。希望能对你做生意有所帮助,活学活用。”

我点点头说:“爷爷,我会用心学的。”东方友嘉许似的含笑点头。

每次跟东方友交谈,我都会有一种水滴面对大海的饥渴感觉。东方友学问深,智慧深如大海,从他身上我已经学到了不少东西。可这还不够,每当我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学到不少的时候,总会被他深奥的学问所折服。这令我有一种对知识的饥渴感,越是学习,越觉得自己很肤浅。看来工作学习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啊。

“你们在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杏儿看到我和东方友聊得高兴也来凑热闹。东方友说:“是杏儿啊,来来来,我和小兴正聊起哲学呢。”杏儿瞪大了眼睛指着我说:“他懂哲学?”

这话听在我耳里特刺耳,感觉是在嘲笑我。令我大感没面子。

东方友不好说什么,好在玖麽走过来听到了,给我解了围。“杏儿,你怎么说话的?”

杏儿不乐意了:“妈,我是实话实说啊!怎么了?”

玖麽瞪了她一眼没理她,反过来安慰我:“小兴,杏儿她不懂事,你可别怪她。”我笑笑说:“没事没事。”

谁都看得出来我笑的勉强,东方友似有深意道:“小兴啊,为人心胸要宽广,宰相肚里能撑船啊。”我想了一想,这句老话还真没说错。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对东方友说:“爷爷,我懂了。”东方友嘉许似的点点头。

杏儿见我们都不理她,哼了一声说:“不理你们了,我去洗大白菜去。”小蛮腰一扭,跑了。玖麽道:“我要去教训教训她,书是越读越多,眼里却越来越瞧不起人了!”

东方友道:“没什么的,杏儿她还小嘛,你别怪她。”玖麽道:“她已经不小了,过年就是十九岁了,比小兴都大三岁。小兴现在都能成家立业了,你看看她,整天东奔西跑就知道玩,像个没长大的娃儿似的。”

东方友笑了笑,没说话。玖麽看出我眼里的失落,拍拍我的肩膀说:“小兴,别往心里去,杏儿这孩子不会说话,没心没肺的。”

我笑着说:“玖麽,我没事,你去忙吧。”玖麽哪还不知道我的脾气?知道我嘴上说别事,心里一定有事。不过现在不是时候说,于是转身回厨房帮忙去了。

没能够继续上学,是我心中永久的痛。知识分子总是会瞧不起目不识丁的农民,就像小时候农民瞧不起知识分之这些“黑五类”一样。杏儿虽然也是在农村长大的,但现在的她,身上已经没有了农村姑娘的土气了。更多的是带着城市人的洋气。

别看我靠大棚种菜赚了不少钱,杏儿还是颇不以为然。跟她父亲创办的运输公司相比,我这顶多只能算是个体户。个体户在这年头是被人看不起的,在很多老人眼里,我不种粮改种菜,那叫不务正业。好在我在村里的辈份高,没几个人敢说我。

杏儿轻视的目光令我很难受,她不是看不起我么,我就学给她看!不就是个哲学么?大家都是人,你能懂我为什么就不能懂?我暗自已经下了决心,一定要好好跟东方友学习哲学!

当夜幕来临的时候,家家户户放起了鞭炮。我拿出一串万响鞭炮,小晴紧张兮兮地抓住我的衣角不停地问:“哥哥,咱们真要放鞭炮吗?”在城市里,为是严防火灾,是严禁放鞭炮的。所以小晴从到大还没见过放鞭炮,难免有些紧张。

我弯腰把她抱起来,笑道:“小晴别怕,有哥哥在,鞭炮啊打到不到你的。”

小晴虽然紧张便还是很兴奋的,她欢笑地拍着笑说:“哥哥很历害的,把那些挤小晴的人都丢得远远的。小晴不怕,哥哥你快放鞭炮啊。”小晴到现在还记得当日挤公交的情景,真难为她这个小不点了。

我用火柴点燃一支香,微红的火星子冒出浓郁的枭枭香气。农村里放鞭炮都会先点一支香,再以香点鞭炮的引线。小晴紧张的把自己的耳朵捂得严严实实的。东方友和玖麽她们都喜滋滋地看着我们。

万响炮从院子里一棵高高的枣树上一直垂到地下,有五六米长。我抱着小晴,右手拿着香迅速把鞭炮点燃,然后暴退至玖麽身边。众人都的注意力都盯着鞭炮了,谁也没注意到我的动作比豹子还快!

“啪啪啪——”一连串的鞭炮鸣响声炸起,小晴初始还吓得捂着耳朵,后来发现只是声音大一点,并没有什么怕人的。小姑娘两支小手就松开了,小嘴乐得呵呵笑,又是拍手又是大叫:“过年啦——,过年啦——

女人们手挽着手看着鞭炮有说有笑,其实大家都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但大家都想表达出自己心中的高兴,我偷眼看了看她们。玖麽左手挽着宋雅,右手挽着白玲,白玲又挽着杏儿,四个人亲切地靠在一起。

这四个女人都是大美女,各有各的美态。在这过年的鞭炮声中,女人们的脸上都红红的,水汪汪的眼睛里放着喜悦的光芒。东方友现在的精神气明显比在城市里好多了,乡下清新的新鲜空气,安逸的生活确实很适合静养。

万响鞭炮足足放了二十分钟,中间没有停顿,每一个小鞭炮炸响的速度也很快。在我们乡下是很讲究这个的。如果有家人的鞭炮响到一半熄火了,那就是凶兆,来年必定诸事不利。虽然这都是农村的迷信思想,但无论是谁家碰到这种事儿都不会高兴的。好在我买的万响炮质量好,从头到尾没哑过一次。

放了鞭炮,然后就是请神。请神的规矩没有那么多,只是把酒菜先摆上桌,摆好筷子凳子。在院子里摆一个盆子,燃起黄纸,祭祖请神。若要在几十年前,全村老少都会举行一个盛大的祭祖仪式。但自从国家提倡扫除迷信思想后,这类的活动已经越来越少了。现在已经演化成家家户户只在自家烧些黄纸,请祖先“享用”一番年夜饭后,再轮到我们吃。

诸事一毕,东方友给我请到了上位首座。他也不客气,想把小晴抱过去一块坐。小晴这丫头最喜欢粘着我,死活不乐意。杏儿取笑她说:“这么喜欢你哥哥,等你长到后嫁给他好了。”

小晴小脑瓜子一仰,得意地说:“杏儿姐姐,我长大后一定要跟宋雅姐姐一样,嫁给大哥哥!”奶声奶气的,把一桌子人都逗乐了。玖麽夹一根鸡腿到她碗里,“小晴啊,那你可得快点长大。不然啊,你宋雅姐姐可就把你大哥哥抢走了哟。”

小晴人小鬼大,小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奶声奶气道:“宋雅姐姐才不会呢。我长大以后就跟宋雅姐姐一起嫁给大哥哥的。”一边说还一边啃着大鸡腿,油油的沾得满嘴都是。

宋雅看着我笑眯眯的,瞪我一眼,嗔道:“你是不是给小晴灌了什么迷汤?”我苦笑道:“我哪敢啊。”小晴帮腔道:“大哥哥才没给我迷汤喝呢,小晴就是喜欢跟大哥哥在一起。”说着她油油的小嘴还在我脸颊上香了一口。

众人看了好笑,宋雅递给我一坏手帕,嗔道:“活该!”大家都笑了。

我注意到白玲言语最少,眼神中不经意间总出流露出几许深深的落寞。我给玖麽施了个眼色,玖麽也看到了。又是给她夹菜,又是引她说话。我还以为白玲想起了她死去的丈夫,心里也没多在意。偶尔也和她聊几句。

总的来说,这餐年夜饭还是相当的温馨的。我想起了已经在天国里的亲人们,我想他们看到我现在过得这么好一定很高兴吧。爸爸,妈妈,你们在天上过得好吗?

我眼眶发热,有点激动。酒不醉人人自醉。我高兴地跟东方友海阔天空地聊着,话题围绕着来年扩大菜棚的规模。女人们坐在一起聊些女人家的私房话,时不时的她们总会看向我。小晴见我和爷爷不理她,气得她跑到外头找小朋友玩去了。说是要找小朋友们放鞭炮去。宋雅一再叮嘱她要小心,小晴不奈烦地一溜烟跑了。

年年夜饭快吃完的时候,大门被人敲响了,李玉姿一脸喜气地从外头进来。玖麽亲热地迎了上去,拉住她的手说:“玉芝,你怎么来了?来来来,快屋里坐。”李玉姿看到我,脸上不经意一红,头又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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