霾笼罩着整个家,娘整天哭天抹泪的,好像天塌了一样。爹得了肝癌,医生说就有一个月的活了,让家人尽量满足他的要求。
小香厮守在爹的边,看见豆大的汗珠从爹的脸滚落下来,心疼地说:“爹,要是痛的厉害,你就吆喝几声吧,昂!”她不愿看见最亲最痛他的爹被病魔折磨的死去活来。她忘不了小的时候,爹从坡回来,总不忘给她捎点什么:一只小花,一堆苦瓜,一把酸枣,一把冻花生……她放学回来,就坐在门槛等爹。“爹,累不?”“爹,爹,你又带回了什么?”父女俩嘀嘀咕咕,不时发出爽朗的大笑。“小鬼,爹的心肝宝贝!”爹把她举过顶,边笑边夸奖她。
十来天过去了,小香看到爹更清瘦了,只剩下一把骨了,几乎汤不进了。这几天,爹很忧郁,满腹心事。小香和爹说话,爹总是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嗯、嗯”点点,他的目光游离不定,连看小香的眼光都有点恍惚,那神仿佛想说什么,又于心不忍。
趁家中没人时,爹哽咽着,“小香,爹和你商量个事,爹想让你给你大哥换房媳,中不?”爹的声音是那样卑怯,那储满泪的眼里溢满哀求,让小香不忍拒绝。
小香蓦然睁大了眼睛,瞪着爹,她不知道爹怎么会冒出这种古怪的想法,与真实感同时而来的,是一阵莫名其妙的委屈和不甘心。
“不!”她固执地摇摇,眼睛睁得更大。
小香姊五个,四个哥哥,只有她一个女孩。大哥三十五岁了,屋没盖,媳没娶。二哥也二十八了,也该说媳了。农村有个风俗,老大不结婚,下边的兄弟人家没有愿意给说媳的。
乡村本来就有转亲或者换亲的风俗,说白了就是用自己的相互换媳。凡是说不着媳的人家,大都是这样做的。
“听爹说,你大哥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他父亲和我一起烧窑,是好哥们。有一年夏天,下了一宿大雨,窑被浸得松松垮垮。我睡眼朦胧地去接班,听到一声巨响,我惊呆了,突然被人推了一把,跌出了几丈远。‘哗啦啦’砖土倾泻下来,窑塌了。”
小香瞪大了眼睛,那样意外而吃惊地看着爹,甚至,她当时非常的震憾。“大哥不是爹的亲生儿子,街面竟然没有人知道。”
爹的眼泪痛快地流淌着。
而小香,静静地坐在爹的眼前,默默地流泪听爹诉说。说着说着,泪模糊了爹的双眼,他搐起来。她悄悄的抬起濡的睫毛,的从睫毛缝里凝视爹,望着瘦得皮包骨的爹沉浸在往事里,浑颤抖,小香心里酸酸的。
“我爬起来赶紧回场部人,疯了似的用双手挖呀挖,一双手模糊。别人要用铁锨我不让,我始终认为里面的人还活着,他是好人,不会死!可挖出来的是一具窒息了的尸体。我抱住他嚎啕大哭,哭得肝肠寸裂。我发誓要好好报答他的家人。”爹目光朦胧,仿佛回到了当年……是啊!往事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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