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瑜一愣,并无应答,只是问:“喝了药,娘子可感觉好点儿?”
“还行。”齐越说:“就是身子发虚,再者若是老这样流血,我还不得去见马克思去?”
马克思?!
陈瑾瑜又有些难住了,这娘子知道的人可真多,全是自己没听过的。
等伺候着齐越睡下,夜深人静之时,他躺在那草垛上翻来覆去想着如何去寻鲤鱼,如何筹娘子的医药费,如何叫娘子能每顿都吃上好东西。
这一夜,陈瑾瑜就没合眼。
直至第二日,吃过早饭,他便拿着一铁锹,出了家门,去了村外那条河边。
严冬腊月的天,河水结了冰,陈瑾瑜拿着铁锹一点点探着,准备找块地方,撬开冰层,他虽穷,但读过几年书的,卧冰求锂这样的故事自是在学堂读过,昨儿想了一晚,也决定用这法子,虽然不知真假,但为了娘子可以尝试。
所以,用铁锹不断找冰层比较薄的地方,而后一点点的敲击冰层,不敢使大劲的,若是冰层全裂开,掉入这刺骨的河水里,要遭殃的,而且周围也没个人,若是溺水,可就不好了。
陈瑾瑜一边小心翼翼的敲击冰层,一边观察着这冰层的变化,直至感觉差不多,就蠢了吧唧的,果然按照那书本里写的,脱了衣物,赤着上身卧于冰上,等着那冰化开,也幻想着从水里真能跃出两条鲤鱼来。
可叹他一心救娘子的心情,可悲他真是愚钝至极。
齐越是左等右等,老半天不见这陈瑾瑜回家,禁不住疑惑,这笨蛋去哪里了?
打工?他没说啊,只是说出去一趟,很快就回的。
又等了一会,实在有些按捺不住了,因为天快黑了,而且天空飘起雪花来,齐越左思右想,决定还是出去找找,亦或着问问邻舍。
还未等他刚刚开门,就听对门王婶连喊带叫的。
“陈家媳妇啊,哎哟,我的老天爷,不好了,你家瑾瑜昏过去了。”
什么?昏过去了?!
齐越心下一沉,拔腿就往王婶身边跑,抓着她问道:“那傻子怎么了?”
“冻得昏过去了,不省人事啊。”
听到不省人事,齐越差点也过去,不省人事了!
等陈瑾瑜被人抬回家,又叫了大夫来,直到大夫说他没大碍,只是冻着了,齐越才彻底松了口气。
送走大夫和邻居,回到卧室,一直昏睡在床上的人似乎听到了动静,缓缓睁开了双眼。
“娘子,娘子……”陈瑾瑜眯着眼望着朝他走来的人,声音虚弱的很。
齐越生气,可看到他醒来,又这么虚弱,也发不起火来了,坐在床边,淡道:“醒了?”
“娘子……”陈瑾瑜又虚弱的唤了声。
“别娘子娘子的。”齐越并未打算说他,但不表示他不生气:“我就问你一件事,你去哪河里干什么?还光着膀子,干嘛?冬泳呢你?”
“我,我……我没干嘛……”
“你不说是吧?”齐越瞪着他:“行,陈瑾瑜我告诉你,你不说老子也不强求,但你又是发烧又是昏倒的,害得我又要找大夫又要伺候你,我现在也生着病呢,你说你好意思啊你。”
陈瑾瑜闻言,心中一急,说话更是不顺,磕磕绊绊道:“娘,娘子,不是的……我,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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