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彻,我今天来这儿,还想给你真诚地道一声歉”说完,他给江彻深深地鞠了一躬,“我因为自己的私欲,做了一些错事,没有考虑到别人的感受,但是,我真的希望你,放了我的学生顾昱,你要杀我,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不要牵连到无辜的人”
“你特么放屁,我会信你的鬼话?”
扑通-----
秦生跪了下来,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
“我以前太混蛋,对你太无情,我挺后悔的。你知道吗,江彻,你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如果你没有遇上这么多事,没有背负这么多苦难,你随时都能孤注一掷的勇气,会让你成为一个不凡的人。可惜造化弄人,我对不起你,我身为心理医生一辈子医了很多人的心病,却独独害了你。你要我的命,我就在这里,你尽管来取,我动都不会动一下,但是你放了顾昱,他是无辜的”
江彻一瞬间痛苦得无以复加,他抱着头慢慢蹲了下来,脸扭曲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为什么,为什么不早说”
他跪倒在地上,
“为什么不早一些说这样的话,我来找你的时候你说啊,为什么不说啊,为什么非得等我把所有的事都做了以后你才说呢?”
“为什么要那么快那么坚决地放弃我为什么不再多看我几眼呢?为什么不拉我一把而是把我推下去,为什么,为什么?”
江彻的吼声回荡在整个工厂,那些废旧的机器此时受了一点刺激,隐约发出了细细簌簌的声响,听起来像一个人在哭。
秦生慢慢向他走去,蹲下来,抱住他,顾昱和江寒此时也站到了一起,江寒看着顾昱被勒红了的脖颈,心疼地抱了抱。
远方响起了警车的声音,江彻怔怔地问,
“你报的警?”
“我怕我劝不动你。江彻,你现在要杀我我不会反抗,但是杀了我之后,还是去自首吧。”他看着江彻,“死的那四个人,有一个我认识,前两天去他们家,他女儿问我爸爸呢,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妈妈就坐在边上哭,她妈妈我以前也见过的,很漂亮的一个人,那天我看到,整个人好像老了十岁一样,背也佝偻着,不能正常说话,一提到孩子的爸爸就哭,一家人的生活,也算是毁了。”
江彻没有说话,他只是呆呆地坐着,不一会警察上楼来了,江彻被拷上了手铐,临走之前,他顿了一下,转身看着顾昱,
“照顾好江寒”
接着冲秦生一笑,
“你说话真好听,要是下辈子还能遇见你,还要和你做朋友”
愣了几秒又说,
“下辈子不要再放弃我了”
“好。”
后来秦生从大学里辞了职,和顾昱一起开起了一家心理咨询室,面向所有心理上需要辅导的青少年儿童。秦生对顾昱说,每当从他手里治好一个病人,他就觉得他好像拯救了一个年少时的江彻一样,他说不知道自己能帮到多少人,也不知道能做到什么时候,但是他活一天就会继续把这个事情做下去。
而江寒在顾昱的帮助下自学通过了心理咨询师考试,他说看着有些走进这里的少年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不过他们比自己幸运,一是有这样的平台提供给他们,是他们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也有勇气来改变。顾昱笑了笑,“是啊”,完了又想捉弄一下江寒,又说到“他们比你幸运哦,那你跟他们换呐”,江寒愣了一下,想通了顾昱的意思后,笑着扑进他的怀里,“不换不换,我也可幸运了”,浅浅的卧蚕似又在发亮,“拿什么都不换!”。隔壁的秦生敲了敲墙壁:“有人来了,注意影响”。
风雨过后,生活还在继续,每个心怀理想,即使在遭遇现实打击之后,仍然努力生活的人,都发着光,他们改变着自己,也影响着周围的人,是落到地上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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