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趔趄几步，才堪堪站稳。回头便见周清扬整个人都扑在了顾先念身上，半分都没有注意自己。
顾奕顿觉心中有一把火在燃烧，烧得他心肝肺都在疼，烧没了他的最后一丝理智……
他赤红着一双眼睛，看着周清扬的目光狰狞而凶狠。他疾步而上，一把扯住周清扬放在顾先念身上的手掌，将他拉起，然后脚下用力，又是一脚狠狠踹出。
刚刚才缓过一口气的顾先念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的情景，便再次飞起，重重地撞击在墙上。他的右腿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曲着，整个人倒在地上，一阵痉挛之后，便昏死了过去。
周清扬被顾奕拽得手臂生疼，正欲开口阻止，抬头就对上了顾奕赤红色的眼睛。周清扬被顾奕眼中的凶狠惊得一个激灵。
顾不上去管顾先念的死活，周清扬用空着的左手抚上顾奕的眼睛，声音带上了丝丝颤抖，
“你怎么了？顾奕，告诉我，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怎么会这样？顾奕的眼睛，怎么会变成竖瞳？！周清扬感觉自己的心跌入了谷底。
周清扬强烈的不安，终于唤回了顾奕的一丝理智。
察觉到掌下颤抖的身躯，顾奕低下头，手指细细摩挲着被自己拉扯到发红的手腕，不由心疼地放到嘴边亲了亲。
“对不起，弄疼你了。”
听到顾奕的道歉声，周清扬极度不安的心松了松，还好，顾奕还没有失去理智！
周清扬颤抖着双手，抬起顾奕的脸，细细地观察着他的眼睛。
红得妖冶的色泽，不同于人类的竖瞳，美丽而又危险。
看着这双诡异的眼睛，这会儿，里面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凶狠疯狂，只剩下隐藏在妖异之下的不安和惶恐。
他在害怕什么？
周清扬突然意识到，也许顾奕一直都是这样的惶恐，没有安全感。只是一直以来他都隐藏的很好，很难被人发现而已。
“可怕吗？”
周清扬听到顾奕开口问他，摇摇头，很真诚地回答，
“很漂亮。”
“那这样呢？”
在那双漂亮的眼睛注视之下，周清扬有些回不过神，但他还是顺着顾奕的指引，低下头。
只见那双无数次抚摸过自己的温暖双手，竟开始缓缓长出银白色的毛发，指甲也开始变得尖利……
有那么一瞬间，周清扬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他的身体开始微微发抖，心跳开始急促，心中的恐慌开始蔓延，他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
看着脸色都开始发白的周清扬，顾奕的心沉了沉。他将双手恢复正常，然后缓缓摸上周清扬的脸颊。
周清扬偏了偏头，躲开了顾奕的双手。看着空落落的掌间，那一刻，顾奕感觉自己的心都冷了。
周清扬不安地看向顾奕，发现他正一脸僵硬地看着自己，便又不由地看了看僵在空中的那双手，周清扬吞了吞口水，
“你能不能再变一次，我还没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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