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如上前数步，踩血前行。
居高俯视对方，也不说话，就那般看着对方。
“李菡萏”与她对视，心中恍惚。
可能心中有事，也没觉得那般的疼了。
紫如的那一双眸子一点都不像以前。初见紫如时候，对方活泼机灵，带着家族的希翼。
举止之间是藏不住的欢脱。
一双眸子，一眨一眨好似天上星辰。就那般盯着自己，当真是个天真的孩子。
可如今，紫如那一双眼睛看不到一点点的光彩。布满了灰，藏住了心中一切。
寂静，极致的寂静。
都不言语，但是气氛却不叫人觉得煎熬。
紫如就那般看着她，直到“李菡萏”咽下最后一口气。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是一个字。
紫如蹲下身子，伸出手，帮对方阖上眼睛。
死不瞑目……
身上的衣物被地上鲜血攀附，慢慢将那紫色长衫裙摆染成紫黑色。
一头青丝也因此沾染了地上的血液。
紫如就那般蹲在对方面前，许久未曾起身。
最后还是苏幼雅上前一步，将她从地上拉起来。紫如起身之后，下意识打开了苏幼雅的手。
低着头，面颊边落发挡住了容颜，有些阴沉。
“苏师姐，好久不见了……”紫如低声说，声音险些弱不可闻。
苏幼雅动了动身子，最后无奈苦笑微微摇头。
回：“是啊，好久不见了。”
紫如看向李菡萏和朣朦，嘴角上扬扯出一个异常难看的笑容。
“大师姐，恭贺。”紫如道。
朣朦拱手回礼。
紫如抬起手，看着自己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问朣朦：“大师姐，我这一身修为可还能……”
她没说完，朣朦便摇了摇头。
紫如哈哈大笑，自顾自迈步出去。
再没有多施舍给苏幼雅一眼，哪怕她这位苏师姐就站在她身旁。
李菡萏除了叹气，竟然不知道该作何感想。看向苏幼雅，说：“不追出去？”看紫如这样子，似乎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苏幼雅迟疑了一下，微微摇头，苦笑，自嘲道：“没有必要了。”
走到原主身边，打横抱起对方，轻声说：“大师姐，我便带她下去了。”
朣朦冷声道：“如何处置？”
苏幼雅半阖着眼，垂眸低看自己曾经的师傅。
回复道：“她终究对我等有过教导之恩，帮她寻个死后去处罢了。怎么，师姐不许？”
朣朦心中不高兴，却也不会多说什么。
对方虽然对自己，对紫如是苛刻相待、痛下狠手，但是对苏幼雅的确是没下过狠手。
苏幼雅见她不说话，便当默许了。
她直接抱着原主出门，化作一道流光，离开青竹小院。
于是乎，这小院中便只剩下李菡萏和朣朦。
谁都想不到，最后竟然会落得这般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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