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家教儿子,完全是两个极端,李家虽然行事霸道,却完全是按着接班人的标准在培养李貅,所以李貅子自制力很强,而且很能吃苦——这点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他上学时间比一般人短,刚成年就被扔到西南部队里,虽然脾气让很多人无法忍受,却从没人会说他是不能吃苦的纨绔子弟。我小时候放假在家,发现李祝融平时都是放养他,但是一旦发现他沉迷什么东西,拿起来就扔到一边,碰都不准再碰。我唯一一次见过李祝融教他做人的道理,就是说“你不能有弱点”。
相比之下,郑敖简直是蜜罐子里长大的。他学武术,打拳击,弹钢琴,在国外的时候通宵泡吧,玩车,骑马,不管做什么,郑家从未阻止过他。如果说李貅是按着完美继承人的标准培养了,那郑家就是没有标准,放他自己去长,他是什么样子,继承人就是什么样子。好在他从小就很聪明,也没有痴迷过什么东西,包括感情。
这也导致他长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智商很高,做事也很厉害,身体好得很,拳击沙袋打烂过几个。只是喜欢舒适昂贵的东西,享受起来毫无一点后顾之忧,用的什么都是最好的,像李貅那样在泥里土里打滚地做新兵训练,在他看来就是吃饱了撑的。
我进去洗澡的时候,他就已经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出来的时候,他还躺在床上,还滚来滚去的,把被子搅成了咸菜干。见到我出来,还振振有词地抱怨:“小朗的床怎么一点都不软?”
我和他相处十多年,还是改不了试图跟他讲道理的习惯。
“睡太软的床对脊椎不好的。”我坐在床边,开始擦头发。
他不赞同地哼了两声,把被子踢到一边:“好热。”
我把空调温度调低了:“你越动就会越热。”
他对一切不合心意的东西——无论是温度还是衣服或者别的什么,容忍度都比一般人要低。所以经常没事就喊热。
我靠在床头看资料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倒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第二天还要上班,懒得管他,给他倒好水,自己摘了眼镜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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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的时候他还在睡,所以我尽量把动作放轻点。好在他赖着床,也没有要醒的意思,早上走得急,给他煎了鸡蛋,温好牛奶,就匆匆带着早餐出了门,也不知道他起床之后会不会饿得到处找吃的。
整个上午都在不停地接电话,为了不打扰钱教授休息,很多人都是先打电话到事务所来问,我一个个回答,说钱教授没有大碍了。
其实钱教授人很好,他自己其实有学者风范,就算不说桃李满天下,也是律师界里一位处事公正平和的长者。当初新修订的《律师法》出台,新中银当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接下来陆陆续续也有几家律师事务所从原本的合伙制改成新出台的特殊合伙制,而我们中正则是全部洗牌重来,原有的主要合伙人移民了,只剩下黄律师和白律师,是钱教授把这事揽了过来,找了当时正如日中天的苏律师过来合伙。当时我在上钱教授的专业课,班上学生都知道他在筹办事务所的事,要他详细讲一讲,满足一下好奇心,钱教授也就说了一下注册资金门槛高。我当时刚成年,李祝融转了一大笔钱和房产到我名下,我连他面都见不到,找他助理说我不要,那个姓袁的助理俨然门神,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这是李先生的意思”。
那时候我手握着这么大一笔财产,忧心得睡不着。那时候房市正热,我也知道经济规律,钱留在手上只有贬值,到时候就算还给他,也是缩水了的。
现在想想,钱教授当时肯定被我吓了一跳。一个平时默不作声的大学生忽然跑过去,说要投资他的事务所,简直是异想天开。
但最终钱教授还是让我入伙了,不过是以他的名义,说是一个世交家的晚辈投资的,没有说是我。只是和我私底下签了协议,苏律师他们都蒙在鼓里。
至于进来实习的事,是我自己靠着司法考试证书和在校期间的成绩争取到的。
许煦,我父亲,曾经很希望我学物理,但我知道我天资并不高,可能难有大成,撑死了一个大学教授。我学法,是想成为像苏律师那样的社会精英,有一天能够堂堂正正地站在李家面前,然后把他们给我的,都还给他们,从此两不相欠。
我知道于道理上,李家对我有养育的情分,我小时候读的私立学校,这些年的教育费用,生活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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