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半个小时以后,肖重云收到了一个经纬度地址。
那个地址不在泰国,而在临近的b国。难怪泰国警方搜查不到人。
肖重云盯着这个坐标,绞尽脑汁,渐渐有些印象。
第二天他出门时,发现围着公司的讨债人员已经没有了。有员工告诉他,市面上突然有一家机构,在转手收“来生”的债务,有些着急的金融公司就把手头的债务转了出去,因而散了。还有几家觉得一直合作信用良好,叮嘱了两句小张总回来得洁身自好好自为之,就摇头叹气回去了。
“上次ltu来和我们谈融资的周总这两天一直等在这里,就在那个沙发上。”前台妹妹指了指,“因为你一直让我们对外说你不在,捞人去了,他就在那儿等了两天,刚刚才走。”
肖重云来不及管周天皓,也来不及管那家收债务的机构,只是收拾了几件行李,去了花裤衩的出租房。
张松讨厌这种闷热的天气。
格外的热,空气里都是水气,闷得黑暗的房间像蒸笼一样。他只穿了一条长裤,衬衫一来这里时就被扒下了,不知道扔到了哪里。那天他出了会场,简单的吃了个晚饭,在曼谷考山路附近逛,想着给老师带点什么特产回去,看中了一只大象。
他打开一个手机软件,拍了大象的照片,想再打个电话,问肖重云要白色的,还是灰色的。手机一直响,一直响,可是没有人接。
张松只好挂断电话,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他肩膀,用泰语问一个问题,似乎是问路。
张松表示听不懂。
问的人很急切,指着一个方向,张松便跟着去了。那个地方灯黑人少,停着一辆面包车,张松刚走过去,求助的人就换说了中文:“你是‘来生’的小张总?”
张松想说不,但是脸上惊诧的表情出卖了他。
有人从背后一棒子挥下来,他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响,眼前就黑了。中途醒了两次,两次都是在货车的车厢里,麻绳绑手,空气污浊,旁边是一车的面米分。车开了两天,终于被人扯下来,关进这间房子里。
在这里他被辱骂,被鞭打,被人用刀划在手臂上。
老人坐在阴影里,长长地叹气:“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有血性呢?”
“不就是一个配方,有什么好藏的,值钱吗?”老人苍老泛黄的眼珠静静地看着他,甚至有些慈祥,“我找你买过配方,你不卖,非得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样吧,价格翻三倍,你把循环香的秘密给我,一会儿让医生帮你瞧瞧伤口,就放你回去。”
张松满身是血痕,脸上说不清糊了泥还是汗,就剩一双雪亮雪亮的眼睛,盯着面前的人。
“‘十二月’的配方,”他说,“我早就忘了,打我我也想不起来。”
老人问:“真忘了?”
“真忘了。”张松说,“香水是复杂的化学反应,就算不忘,你也不可能从单张配方中,知道整个香阶如何循环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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