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惊讶了，又问道：“只有一件？那换洗的时候怎么办？”
冥炽被问得尴尬极了，小声道：“也不是没办法，可以晚上洗……”
如果没干就继续穿着……
景陌神情又变，他一向情绪变化的很不明显，但冥炽能看出来他是有些不悦了，见他起身欲走，冥炽赶紧拉住他袖子恳求道：“真君，我是在受罚，这……都该习惯的。”
景陌这才想起云景仙子说的“你放弃了推行你的道，我推行我的道有何不可？”，神色更加不悦，又看了看冥炽，问道：“你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里了吧？”
冥炽：“……您怎么知道的？”
景陌淡淡道：“你们这样的人肯甘愿被囚，定然是有重要的人被擒，才会委曲求全……对了，他……”
景陌说到这停住了，似乎在思考什么，眉间的不悦更深了。
冥炽生怕他看出什么来，柔声打断道：“真君怎么了？”
景陌盯着他神情凝重，但还是摇了摇头，换了个话题，“该吃饭了。”
冥炽：“……”话题换的好生硬。
正是吃饭的时间，冥炽还是头一次跟着景陌老老实实地去食堂吃饭，景陌过去是瀚海仙境的尊者，有专人送饭的。
冥炽这半年来也都是等人都散了后找点剩饭吃，吃饭也只是为了活着，早不是过去笑着对景陌说“不能吃肉光是想想就觉得很悲伤”的魔神将了。
不过食堂的饭，也就是那样的，更何况他们还都是青菜豆腐之类的。景陌倒是习惯，给他取来一些烧豆腐，还有一碗米粥。
只是普通的饭菜，冥炽却觉得恍然，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坐在桌前正经吃饭了。突然觉得这样挺好，有景陌在他身边，日子没那么苦了……可是小蛇，还有冥煦，他能置他们于不顾吗？
他还眼泪汪汪地吃完了饭，就又有人来传话了，“雪都扫净了吧？仙子说再把大殿的房间都擦一遍吧，快过年了。”
“嗳。”
冥炽应了一声就收了筷子，对景陌微微低头道：“谢谢真君帮我，真君也该回去悟道了吧，我还有事要做，先走了。”
说完就低着头往大殿走，然后发现景陌不但没走，反而跟他一起朝大殿走去。
“真君……”
景陌安慰地冲他笑了笑，“若是贫道说了救你，却又将你弃之不顾，还配自称是修道人吗？”
冥炽只好点头跟他一起走入大殿。
他比景陌要慢一步，又开始疑惑了，魔和人真的差这么多吗？
就因为我现在是个人，你就如此努力地想要救我了？
心里真是……又苦又甜。
日子一天天地过，景陌一改常态，甚至再没见他诵经，日日来帮他，怕他冷了还找了好几件自己的衣服给他。
偶尔因为干活错过了食堂做饭的时间，景陌甚至能给他煮个面条什么的，即使只放一点点盐，冥炽也觉得好吃极了。
这才知道原来他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只是不喜逞口舌之欲。
接近年关事比较多，他的活也不少，冥炽不由想到若是他不在，自己恐怕又要掉一层皮了。
一个午后。
冥炽擦完了云景仙子书房的书架，瀚海仙境今天没有下雪，甚至还有暖暖的阳光射进来。
他又在偷看景陌，从侧边看他的容貌依然干净清俊，一派仙风道骨。
景陌在盯着窗外出神，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突然开口叹了一句，“梅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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