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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看到斯莱尔重重地倒回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

即使是龙，在使用大型魔法的时候也会念咒。咒语和符纹一样，是一种引导元素的方式。不过对于天生就拥有元素的龙来说，他们大可在自己能力范围内随心所欲地使役元素，因此有记载的咒语都已经复杂到了一定程度，这也给了斯莱尔一种错觉，认为不驯服元素的话就无法使用魔法。

刚才，他发明了第一条简单咒语，也是第一条使用人类语言的咒语，但斯莱尔一点也不开心。

“显然，我走了一条错误的道路，方向，反掉了……”他喃喃自语，“正确的方式是从简单的咒语开始，先练习效果固定的魔法，然后渐渐复杂化，最终积累到足够的魔力和元素亲和度……然后才是顺理成章地驯服元素，随心所欲地运用……而不是什么跳岩浆，跳湖和跳浮游岛……”

“斯莱尔？”

“你可以去找瑞德，在他身边练习一下。”斯莱尔从被子里短暂地探出头来，“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格里弗不太明白斯莱尔到底受到了什么打击。不过他还是决定尊重他的意见，退出了房间。但要直接去面对巨龙，他又有一些紧张。他怀抱着一种谨慎紧绷的心情来到阿莱克斯与瑞德的房间面前，然后他听到里面传来可疑的呻吟声，还伴随着一些震动。

『啊……阿莱克斯……再用力一点……』

『瑞德，你真棒……』

虽然听不懂龙语，但里面发生了什么是毫无疑问的。格里弗不禁红了脸退开，但即使刚刚目睹过这两条雄龙亲吻，这件事依然对他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他忍不住开始思考，作为生理构造相同的两个雄性，要怎么才能做出这种事呢？毕竟同性结合这种事，他也只在“罪”里面听说过，不过大家一般认为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男女结合就像剑放入它的鞘中一样自然，然而两把剑要怎么做出同样的事？

不，不，格里弗，停止你该死的好奇心，龙怎么做自有他们的道理。

他想起当初在沃尔地区，那些武士编出的歌——哦，龙可以改变他们的身形，变成人类的样子，那么暂时变化一下性别大概也不是难事。

『啊——阿莱克斯！』

『瑞德——』

这次的声音很大，格里弗无法说服自己这里面其中一个是女性的声音。

晚上，格里弗僵硬地躺在斯莱尔身边。他发现他无法停止思考这件事，以前他从未意识到自己的好奇心这般强烈。他数了很多只绵羊，念了好久《龙典》，依然无法入睡，白天听到的某种声音如猫爪一般挠在他的心头。他越告诉自己去思考这种事是有罪的，就越无法把注意力从那上面移开。

斯莱尔已经睡着了。一张足够大的床意味着他会开始乱动。一开始他只是把自己的脚挂在格里弗肚子上，于是格里弗把他摆正。接着斯莱尔又把头靠了过去，并抱住了格里弗。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格里弗突然觉得他们的睡姿就像一对夫妻——哦龙神在上他在想什么呢！斯莱尔的嘴唇微微动着，显得那样可爱——龙神在上！

格里弗唾弃着自己。但这时困扰了他许久的问题在他脑中自动蹦出一个答案——没错，男人的身体跟女人不同，根本就没有可供进入的地方，要那样做，除非在身上划开一个伤口……显然这种事也只有龙才能承受，对人类而言实在是太可怕了，绝对是不可饶恕的大罪。

他被自己想象出来的鲜血淋漓的画面吓到，那些奇奇怪怪的念头立刻消散，心境重新恢复了平和。他淡定地把已经趴在他小腹上的斯莱尔扒下来，摆回原位。这一回他没再数羊，成功地睡着了。

【34】

早上醒来的时候，格里弗惊讶地发现，斯莱尔居然在翻《龙典》。

“早安，格里弗，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以前你都醒得比我早的。”他说，“是我爸爸和爹地让你困惑了吗？他们看起来跟这本书里讲的龙不太一样，对吧？”

“不，我绝没有困惑！”格里弗一想到昨天他都脑内了些什么就羞愧得想找条地缝钻进去，但他这样子落进斯莱尔眼里，就是明显的逞强。

“格里弗，”斯莱尔语重心长地说，“武士不应当撒谎。”

格里弗无法回话，头垂得低低的。

斯莱尔放下《龙典》，去拉格里弗的手：“如果你觉得压抑，不如我们到马车顶上去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