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摸不出头脑嘛!结合之前的情况与三月扬州东主何玉成那一番侃侃而谈的发言,大家都猜出单论厨艺,三月扬州要小胜一筹。而殷朝暮身为殷氏官府菜的少东,不愿自己败得太过惨淡,这才倒行逆施给了个明显有问题的分数。
可若真如此,怎么评委席上这许多老行家,没一个露好脸儿呢?
分数出来的时候,奇特地出现了两份作品不分高下的结果,充其量三月扬州的分数也只比殷氏官府菜在小数点后略高了一点。对于这个结果,坐在何玉成身边的贺雀淡淡表示:“殷先生是此道高手,年纪轻轻身怀大才,还是让他自己解释吧。”
听见自家师傅这么说,何玉成脸上写着不满。看他这样,贺雀心中更是挫败:殷朝暮本来在第一轮打分数之后就可以解释清楚,却偏偏非要拖到这会儿,只这副玲珑心肝,何玉成就比不上。
要知方才短短时间内,大厅嘘声四起,早已营造了一面倒的声势。虽然殷朝暮皮相出众、温文儒雅,何玉成眼珠长在脑袋上,两相比较早有人暗暗支持殷氏。但之前那分数一打出来,殷朝暮又不肯立刻解释,故意引导情绪,表现得仿佛大庭广众之下包庇自家厨师。这样的举动可是半点都不谦谦君子,更别说温润如玉了。
可如果方才只是少数人暗中倾向于殷氏,被他这么一手小技巧拖了几分钟,近乎全部观众都不齿于殷氏,而倒向三月扬州。
何玉成甚至窃喜,若早知殷朝暮自己作死,就不必调那万张票子。
然而殷朝暮却委实是个异类,公开给自家师傅昧着良心打了高分,非但没有羞愧低头,反倒面容闲适,意态昂扬。由于之前的经历,还能迅速找准镜头,不时向电视机前的观众含笑示意。
那神情气度,明明白白应了四个字——正大光明!
“呵,”殷朝暮轻轻笑道,“题目要求做一道独一无二的珍味,黄绸翅是海珍状元,再没有什么能比它还配称这独一无二四个字,若论解题一项,两方旗鼓相逢,全部解对了。”他伸手指了指那第二份黄绸翅,正色道:“不过,若算上创意,恐怕这第二份黄绸翅,还要高出几分。”
“嗯?”何玉成轻咦一声,殷朝暮已接了下去:“第一份确实是吕宋黄鱼翅,但这第二份,却不过是粉丝而已。”
此言一出,何玉成愕然,台下观众愕然,就连守在贵宾室的陈大师傅也愕然。顾疏则是悠悠叹了一句:“图穷匕见。”
殷朝暮微微一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一碗黄绸翅是用粉丝泡软,再用淀粉浇出排翅的形状,当然还有其他处理方法,不过这就属于厨艺秘技,我也不是完全清楚。黄绸翅本就以鱼翅拟黄绸,沈师兄与王冬晨二人能想到再以粉丝拟鱼翅,套中嵌套,别具匠心。若说光看黄绸翅,自然是第一份更为出色些,但第二份能以粉丝做出鱼翅的味道,且仅略逊色于正宗黄绸翅,我想,稍稍给个特别加分,应该不算过分吧。”
何玉成满脸涨得通红,打死也不相信第二份黄绸翅竟是粉丝。眯眯眼,冷笑道:“粉丝怎么可能有鱼翅的柔韧爽脆?殷少说得也太夸张了,鱼翅还是粉丝,我再不济也分辨的出。贺先生您也尝过,这分明就是鱼翅独有的参差口感,如何能指鹿为马?!”
被他点名的贺雀却摇摇头,干巴巴地说:“鱼翅本身没有过重的味道,全靠汤头辅料。殷先生,贵府这鱼目混珠的手艺,真是一绝。”
殷朝暮轻巧接下,仿佛根本听不出那些讽刺,“贺先生说得不错,若想做好这一道,吊汤头辅料、为排翅塑形,这些秘技,一样都出不得岔子。沈师兄与王冬晨年纪轻轻,能瞒过何世兄的味蕾,侥幸了。”言下之意即是说,何玉成连两个小厨师的伎俩都看不透,品鉴技巧实在疏松平常。
他说话时的神情同之前相比,还是一样懒洋洋的轻松闲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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