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到果园的门口。[]守果园的老头子正在他住的那间用建筑工地上废弃的竹胶板搭建的小屋子的门口,喂他的那条体形高大威猛的大狼狗。
大狼狗是这老头子唯一的伙伴,两人的关系不是一般的亲密。人与动物之间的关系已经发展成了人与人之间的父子关系。有几回,牛大山都听见老头很亲切地管这条大狼狗叫“乖儿子。”
兴许是老头怕他这条生性刚猛的“乖儿子”惹是生非,平常都是用一根粗实的铁链子将他的“乖儿子”拴在小屋的门口的,很少见他给他的这个“乖儿子”自由。
老头的这条“乖儿子”撒着欢地吃着可心的早餐,摇头摆尾的。老头子边看着他的“乖儿子”吃早餐,边用一只手在给他的“乖儿子”顺狗毛。见牛大山和周浩天两个人大摇大摆地从果园子里出来,老头的一双三角眼立刻就变得冷飕飕的。
牛大山最接受不了的,就是老头这双三角眼里透射出的这种冷飕飕的光。他不止一次对周浩天说守果园的这个老头像一个潜伏在民间的特务。周浩天问何以见得?牛大山说就凭他那双冷飕飕的三角眼,演特务根本不用化妆。整个一特型演员。
周浩天对牛大山的这种看法始终是持保留意见的,他倒是觉得这个老头满亲切的,他说自少这个老头收拾得干净利索,不像一般的老头上了点年纪就显得既萎靡又邋遢。
对这种小小的分歧,牛大山和周浩天两人一般是不较劲的。
不过今天,牛大山血污着一张大花脸,周浩天微跛着左脚,倒是令老头对这两个“偷渡客”有点刮目相看了。也就是说,老头子用冷飕飕的三角眼多盯了牛大山和周浩天一眼。
牛大山对老头这双三角眼一直有点忌讳和反感。所以急忙把眼睛挑开了。
“是摔了吧?”老头子居然主动朝他们两人搭话了。
牛大山没想到老头会主动朝他们搭话。因为老头对他们这些学校里的调皮蛋一直是深恶痛绝的。有一回抓住一个到果园子里偷果子的学生,老头还就在果园子里将这个学生暴揍了一顿。
老头在牛大山和周浩天的印象里,是一个脾气略显暴躁的人。
而牛大山和周浩天今天可以大摇大摆地从果园子里出来,而且毫无心理压力,是因为果园子里的果树已经没有了果子,他们首先免去了偷果子的嫌疑。只不过是借道路过罢了。但是,他们没有想到今儿个老头子会主动朝他俩搭话。
牛大山和周浩天对望了一眼,没有搭老头的话。
“过来我这洗洗吧,出去了别让人误会你俩是杀了人了。”老头又说。
老头的话更加出乎牛大山和周浩天的意料,两人再次面面相觑地对望了一下,居然一起朝老头子住的简易棚子走过去了。
老头子进了屋,端了一个瓦盆出来,搁门前的一个木架子上。瓦盆里盛着清水,水里漂着一条用过的毛巾,毛巾已经洗得发白褪色,但显得很干净。
“先把你的脏脸擦干净再说。”老头对牛大山说。
牛大山还真不推辞,上去就用那张毛巾洗了脸。脸还真被擦伤了,毛巾擦在伤口处,火烧火燎的疼。
“没事别从那儿下来,太危险。我都给你们校长说过几回了,那儿是个大的安全隐患。也不知道你们校长是咋当的?根本没把我说的话当一回事。要是真有哪天摔死个把学生,我看你们校长就只有去蹲班房了。”老头说。
牛大山只顾着擦洗脸面,没顾上老头说的话。
周浩天却说:“我们是想从正门出来的,可是保安不让出。”
“学校有学校的规矩,也怨不得保安。你们是逃课吧?”老头说。
周浩天点头。
牛大山已经擦洗好了脸,一瓦盆的清水已经变成成乌红色。
牛大山和周浩天说了声谢谢要走,又被老头叫住了。他走进屋子,手里拿了一个小铁盒出来,像是装铁观音的那种小铁盒,已经有些生了锈,显得有点年头了。
老头揭开小铁盒的盖子,里面是乌漆漆像膏药一样的东西。
“来,我给你的伤口抹点药。”老头说。
牛大山想拒绝,他有点不放心老头子铁盒子里的药。要是这药弄脸上了留下疤痕怎么办?牛大山对自己生就的这张脸一直是比较满意的,所以得慎重一点。
老头似乎看出了牛大山的心思,说:“别担心,伤不了你的皮肤的。我这是用祖传的秘方配制的。遇上我今天心情好,要是换做平常,我才懒得当这种讨人嫌呢。”
老头这么说,牛大山才放了心,让老头把铁盒子里的膏药朝他的脸上抹。
膏药抹在脸上凉幽幽的,那种火烧火燎的疼痛感一下子就消失了。
“张老头,吃过早饭了没有?”这时,果园的篱笆门外传来一声浑沉的声音。
牛大山突然觉得这声音很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在脑子里一阵快速的百度了一下,终于想起是在荒草坝子里遇上的那个要赞助他手机的老头。
“早吃过了,门没拴,你进来就是了。”里面的这个被唤作张老头的边给牛大山上膏药边说。
门外的老头掀开篱笆门走进来,果然是牛大山在荒草坝子里遇上的那个老头。
老头并不老眼昏花,一眼就认出了牛大山,朝张老头呵呵笑道:“怎么,是你孙子?”
“我哪儿有那么好的命?两个飞檐走壁的江洋大盗,阴沟里翻船了,呵呵……”张老头说话突然变得风趣幽默了。
“怎么一回事?刚才我碰上他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进来的老头不明就里。
“你认识他?”张老头说。
“说不上认识,一面之缘吧!小伙子蛮有个性的,呵呵……”进来的老头说。
说话间,张老头已经给牛大山抹好了药,说了声行了,就转身进屋搁他的膏药去了。
“咋摔成这样了?”进来的老头朝牛大山问。
牛大山颇有几分不好意思地说:“不小心从围墙上摔下来了。”
老头哦了一声,说:“一定是调皮捣蛋了,呵呵……”老头用很欣赏牛大山的口吻说。
这时张老头又从屋子里走出来,牛大山和周浩天朝张老头说了声谢谢,转身就走。张老头在身后说道:“以后真的别从那儿下来了。危险。你们这些年轻人,不摔几个跟斗是长不了记性的。”
牛大山和周浩天几步已经走出了果园的篱笆门。
路上,牛大山朝周浩天问道:“你说今天这个张老头怎么性情大变了?我以前一直觉得他是一个挺阴险的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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