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您说,早没了。”
“附近有勾栏或胡同吗?”
“这倒还有。”
“去叫一个来,颜色好的,钱不是问题。”
小二和掌柜一齐望着我,大概是头一回见有人□□熏心得如此光明正大。
我说:“还要会唱《花间词》。”
一刻后满面风尘与脂粉的歌伎报了琵琶咿咿呀呀地唱,俱是软绵绵的闺怨。从前我很爱听,有一阵子还会填词,此时也能击节而歌。
不久,二师弟来寻我,我认认真真地与他抬杠,专心致志,穷极无聊。
很久以前,我还是玄遥派的虞子矜,若有一日能如此渡过,总会乐淘淘醺醺然,那一位歌姬的姿色必然要从五分被渲染得倾国倾城。
而如今我竟然品味出一点索然无味。
入夜时分,我坐在自己的坟头上,果然等到了怀仞。他看着我,两眼无神,默默无语。
我如释重负,这一天的精彩丰呈终于有了要来点评的观众。
“你失望么?”我等了一刻,终于在忍不住开口,“我是一个俗人。从前,我就是这么过的日子。如今,我没好多少,还有一屁股麻烦。”
“先前,我觉得你竟然不是一心一意地崇敬我才对我好,还有点气闷。不过后来我想通了,你喜欢我,比崇敬我还不可思议。”
他的脸色晦暗了一下,我抓紧时间,一吐为快:“所以,你瞧我这副样子,幻灭吗?你还想喜欢这个人么?”
我觉得,但凡狐狸脑筋尚且清楚,就明白该怎么做。这不是一齐逃跑时的欲擒故纵,不是送他离开时的慷慨激昂。我头一回撕开自己的面子,像一只孔雀露出了屁股。
他站在我面前,过了很久说:“你不喜欢我,是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怀仞说话,他满脸心灰如死,只肯听一个是或否的答案。而很多事,向来不是那么简单。
月华如水,我凝视着他的脸,直白道:“我问的是,你喜欢的,真地是我吗?”
他露出了一个惨笑:“我明白了。”
翌日,我看到了清晨第一缕霞光,还有晃荡出来的四师妹,我向她微笑:“好早。”
她说:“师侄走啦?”
“走啦。”
作者有话要说: 来更新啦,不好意思,吃啦~
☆、皆大欢喜
怀仞
自从虞子矜身死天雷的那一日起,我每日都兴致勃勃地为他而活,如今骤然空闲,不知所以。
他说:“上一回天雷,劈死我的那个,是我更改你命数,活该遭劈,与你无关。当年我早早忘记了你,救人只是碰巧,不必感激。”
他说:“把兰川剑给我罢,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另给你准备一把好的剑。”
我当年一门心思地报恩,不想欠了他。如今想来,十分愚蠢。不如彼此亏欠一些,亏欠了,那么我们还会彼此纠缠。
可是他撇清得如此干脆,连一点念想都不留。
我是一路逃下山的,回过神时发觉自己站在一所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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