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锦袍玉带的男子步出门去,言临素心中转念一想,这人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门外日影已高,却不见了众人的踪迹,连谢若之也不知走去了哪。
言临素取了剑,往客栈门外走去,见掌柜的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站在柜后。笑着问了好,那掌柜勉强挤了笑。
方才朱永宁动静闹得大,掌柜悄悄躲着见二人入了房,对这一位主不敢随意得罪,但这客栈生意本就冷清,小王爷这一闹,便有很多客人结账走了,连昨夜刚刚入住的那队镖局也匆忙离去,原本说了住三天,如今只住一天。
言临素问道:“掌柜的,可知那叫谢若之的书生去了哪,就是住在后院柴房的。”
掌柜皮笑肉不笑地十分辛苦,“哦,他与县令走了。”
莫非朱永宁竟然食言,仍抓了谢若之?见言临素面色一冷,掌柜忙道:“客官莫急,我听县令那语气,对这谢书生可客气得很。”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那县令我知道,对他娘都没这么客气过。只对他家那河东狮,这么低声下气的。”
言临素闻言,稍放了些心,便与掌柜道了别,往外走去。
江州的街头不大,他抬头见临江楼三个字,便往楼内走去。
临江楼临江别有幽静,言临素听着耳畔弦管丝竹,举杯而饮,也很是逍遥。
“听说了么,最近刑部又出了大案子,昨日刑部的人都来我们江州府了,说是嫌犯的踪迹在江州出现。”
“怎么说?”
“下月便是天家的寿辰,而江南进贡的铁器米粮还未进京城,在运河上便为人给劫了,那押运的大内高手只是睡了一觉一般,那铁器仿佛见了鬼,就都不见了。”
“大江之上宽阔铁器如何会不见,莫非是沉了江底?”
“主持天家寿辰的君阳侯亲到,几乎用铁筛将江底筛了个遍,连半粒米都没有捞到。”
“米?铁筛如何捞得起,你这牛皮吹破了吧。”
“他怎能知道得如此清楚,吹吧。”
“我...我,你们哪里知道这君阳侯平日里就好听戏,前些日子瞧上了梨园里一位唱刀马旦,叫什么舒青袖的,成日有事没事就去那转,我有个亲戚在梨园里做事,一来二去便熟了,我是听他说的。”
“梨园里的刀马旦有何好看的,上回我去京中那唱青衣花旦的才叫长得水灵,一问原来全是带把的。”
“听说这君阳侯偏爱了这刀马旦舞剑,旁的都不看不上。这刀马旦也是好端端的男子哪里肯从他……”
“要说美貌,还不如咱们这里来的那位小王爷。”
“嘘,你不要命了。”
言临素听他们越说越不像话,但这些市井之徒也无法与他们计较,摇头苦笑,自倒了酒喝。想起自下山而来的这些日子,心中隐隐一动,眉头已不觉锁起。
“搜,给我好好搜。”街中起了喧哗,言临素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十余名衙役正沿街搜索,为首一人坐于马上,身着青色捕头服,衣下佩刀也算干练。他的身侧也停了一匹马,马上男子一身白色衣衫,一双眸子虽然也算精光内敛,但总给人阴沉之感。
言临素望去,目光正与他对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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