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抗议。”她头也不抬开始叠一条棉质吊带裙,“我只是在想,我是不是会耽误你时间。”
“怎么会?”家熙表示诧异,“你那么想什么意思?”
“我觉得在你忙得无暇□的时候,我最好回避一下。而且,”她终于停止叠长裙的动作,抬起脸来,“我想回家,陪陪父母。”
“不要走。”他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把抱住她,“我告诉你,你不要走。我很……”
“我想回避。”蔓蔓安静地任由他搂住,然后默默推开他双臂,“我在想,以前你让我学习我就学习,你让我不做饭不做家务我都听你的,你不想我工作我也同意了,你说看电影我就陪你,你想……我也随你。”她说着脸颊偷偷红了一下,将目光移开,“那现在我想回去,你同不同意?”
“不同意。”
“……家熙,”对方笃定又强势的口气使她深深叹了口气。蔓蔓终于搞清,他们之间还有另一个问题存在,除了无法互相承担以外。
“家熙,我没想干什么,也没想抗议,没想威胁,我就是想回家。”她望着他感到难过地说。
“家?”沈家熙愕然,“我以为,你的家和你老公我,难道没有任何联系?”
“有的。”蔓蔓点头,“不过我暂时不想见你。”
“为什么?”
“因为见你让我感觉难受。”
听徐程说外面开始下雨,沈家熙心里就一阵烦躁。从他六七岁记事起就不喜欢雨。”俩人目光一经接触,她突然有些结巴,“你过来一下。”蔓蔓红着脸冲老公招手。
“怎么了?”从家熙的角度望去,她懊悔的眼神完全变成了羞涩的挑逗。他动手开始解睡袍。
“我……我跟你说……不是,你先别脱。”蔓蔓曾一度怀疑,家熙把x/爱当成交流的一种,而且极度重视。最近他们话变少,可是那个次数没变。
“说什么?”沈家熙坐在床边,重新把睡袍系好。
“我……我,不好意思,我丢了一个东西。”她低着头口吻懊恼地说,“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
“你丢了什么?”
她抬起脑袋,轻咬了下嘴唇,“戒指。”
“啊?”
“婚戒。我在洗手间……就是今?”在双方对持了差不多三分钟、服务生续过一次杯后,罗蔓蔓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坐她对面的女人是她老公以前的情人。罗晓明常说,一个男人最不能忘怀的就是大学的第一个恋人。可惜的是他忘了说明,之所以难以忘怀在于男生本身,而并非那个女孩有多么特别。
“不是,”蒋舒童低头从漆皮的皮夹里/>出一枚戒指,慢慢推去她跟前,“我想请你帮个忙。”她指指桌面,“家熙的戒指,他忘在酒店了。”
“戒指?”她楞住了,低下头去,注视着那枚很可能是她老公出轨的证据的戒指。
“准确来说,是以前的戒指,对戒。”蒋舒童很满意对方脸上显出的表情,说完她站起身,“麻烦了,有机会以后再见。”她推开玻璃门,翩然离去。罗蔓蔓开始回忆,沈家熙当初是如何描述他大学的第一个恋人。他说待她还不错,为她租公寓、换车,买衣服送首饰。她的眼眶逐渐湿润了,低头端详着那枚戒指。
从徐程家出来,沈家熙豁然开朗,有一种拨开云雾见的真心话?”她笑着问他。
“当然,”家熙也笑了,“不是。”
“那你的真心话呢?”她注视着他问,样子突然有些严肃。她收敛起脸上所有笑容,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
“我的真心话?”沈家熙把刀叉依照顺序摆好,装腔作势咳嗽了一下,“我爸爸在我七岁的时候,发现自己儿子原来想当一个厨师。他很生气,因为他看出来,我是认真的。他开除了在我再三请求才答应教我做菜……其实严格来讲,只是一道点心。总之,他开除了负责做饭的阿姨。我妈说,我再提这些要求会连累其他人,我只好假装自己什么都忘了,其实我只喜欢吃,不喜欢做。”蔓蔓盯着他,觉得很奇怪,她刚才追问的是对自己理想的看法,不过她没有打断。家熙的眼神和他满不在乎的口吻刚好相反。
“后来我经历了一次打击……”到这,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蔓蔓立刻明白,他口中的打击是指今,“我是不懂,投资什么的,帮不上你的忙。不过,你是不是希望,再开一家餐厅?”
“不希望。”沈家熙很平静地摇头,“因为我已经确定,没有所谓错误的投资。餐厅开不下去,是因为他。”
“啊?”
“我爸爸。他很有手段,你不会明白的。”说完他喝了一口葡萄酒,“他一直没有涉足餐饮业,因为他很清楚,我兴趣所在。”
罗蔓蔓很震惊,沈家熙这么说就像沈伟良g本不是他父亲,而是他父亲的仇人,“可是你怎么确定?谁告诉你的?”
他犹豫一下,“她。”
“他?徐程?”从他略显迟疑的表情和不时闪躲的目光,她一下子明白,那个“她”究竟代表谁。
蔓蔓咬了嘴唇问:“你相信她的话?”
“我相信证据。”
“那你有没有求证?”
“有。”
“所以你确定……可你有没有想过,家熙,她为什么告诉你。”罗蔓蔓几乎已经肯定,对方的意图用四个字就足够形容,不过顾及老公的颜面主要是他的心情,她没有直说。
沈家熙说:“我知道。正是我知道,所以假装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你明白了?”一连串的“知道”以不同组合铺,沈家熙并不赞同父亲的看法,不过也不急于反驳。主要是没有反驳的资本。有时候,再声情并茂的解释也比不过户头上一个机械的数字。数据从侧面反映一个人的实力。所以他决定,等某一两个孩子也不小了,结婚也有些日子了,再不公开就说不过去了。罗爸立马以退为进,“还是工作要紧。推迟个把星期也是没问题的,个把月嘛……也行。我们不是不信家熙,这孩子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你说结婚是人生大事,我们有经验的前辈当然要多担待些。”江欣岚不由自主难过了一下,觉得儿子下半生算是完了四分之一。不过念头一转,一想到几乎偏执的蒋舒童和表达亲情方式残酷的丈夫,突然又觉得和罗蔓蔓结婚也不算太差。至少她很正常。
蔓蔓知道后惊讶万分,不过所有的诧异在和江欣岚见过面后就都迎刃而解了。
那一次是这俩人首次以婆媳的身份单独吃饭。江欣岚态度不说一百八十度,最起码也是一百四十五。她拿出了私藏在餐厅一瓶和她出生年月相同的白葡萄酒,吩咐厨房做沙拉时多加香蕉,主餐要有**r。
江欣岚吃饭前拉着她手语重心长地说:“家熙和他爸爸的事你都知道了?”
蔓蔓点头,“知道。”看了眼被高高在上的婆婆亲切按住的那只手,她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做梦。
“这件事你怎么看的?家熙把东西都收走了。他说不想再和他爸爸说话。”
“这个……我……我……、我觉得,”她结结巴巴地说,一双眼睛因为吃惊瞪得很大,“我觉得,他是说说而已,他不会的。”她恍惚记得,家熙说不想计较这件事。
“所以你也觉得,他这么做是不妥的?”江欣岚松了口气,继老实之后她又发现儿媳妇第二个优点——识大体。
“你是他老婆,是要和他共度一生的伴侣。他的决定也会影响你的。”她摁住她手长叹了口气说,“我今完就一只手伸进裤兜,/>/>裤兜里那个小小的长扁盒子。那是一份礼物,为庆祝蔓蔓拿到驾照。
“洗完了帮我收拾一下行李。有些东西我不打算放回去了。”家熙指指镜子说。她听话地点点头,卸妆后去楼上帮他一件一件收拾杂物。等收到一个棕色封皮笔记本时,沈家熙在床边叫她,“你过来。”
“啊?”
“过来一下。”他拍了拍床沿,示意她坐过去。
“怎么了?”蔓蔓坐去他一旁,把脸转过去,好奇又防备地盯着他。她怀疑是他又有那方面的需要了。
沈家熙/>出黑色绒布盒,递到她手里,“给你的。”
“什么东西?”看样子也不是戒指,她小小失望了下,又觉得自己很没勇气,想重新要他买个戒指,又不好意思主动提。其实,她只是希望家熙能意识到,这是一个问题。无关戒指本身,只在于戒指背后隐含的意义。
她打开盒子,里面嵌着一把钥匙。蔓蔓端详着那把造型小巧的钥匙,揣测着这是不是就是车钥匙,一时还不怎么敢肯定,怕沈家熙会笑。
她矜持地微笑了一下,“谢谢你。”
“是车钥匙,因为你拿驾照了。”家熙主动解释。
“可是,我刚拿驾照,还不敢上路。我开得很慢的。”
“没关系,我会帮你贴好。”
“贴什么?”
“你明立马让人把标语撕了。见老婆瞪着自己,他连忙说明,“等你开的时候,我会再贴上去。放心,我预备了不少。够你用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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