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袜子和拖鞋呢?”他转了一圈,什么都没找到。
“在对面的房间。”现在我们所处的房间是留给柏川哥的,我昨晚睡的那间在对面。
这套房子是两居室,等柏林爸妈来了,确实住着不太方便。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徐钊拍了拍我的头,我低头看着手背,那上面落着一根我掉下来的头发。
他很快就拿了我的袜子跟拖鞋回来,很奇怪,他似乎是进去就找到了,我刚刚却怎么也没看到。
我伸手去拿袜子,徐钊躲开了。
然后他在我身前蹲了下来。
我皱了皱眉,抽回脚。
“我自己穿。”我知道自己有些别扭,但我不能接受徐钊这样的照顾,有些过分了。
从小我就知道,如果不准备跟一个人在一起,那么从一开始就不要过分接受对方的好意,并且适时适当地跟对方说清。
徐钊抬头看我,表情有些尴尬。
我抢过他手里的袜子,自己套上了。
果然,穿上袜子暖和多了。
“我们聊聊吧。”我说,“刚好柏林的哥哥不在。”
“好。”他坐到我身边,跟我一起看着窗外。
小时候背古诗,“枯藤老树昏鸦”,现在外面差不多就是这样,冬天来了,一场大雪已经下过了,可是那雪却怎么也盖不住柏林殷红的血。
“柏林的案子,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吗?”我没有看着徐钊,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我很不喜欢跟他对视。
他沉默着,似乎是不打算多说。
“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只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我摸了摸口袋,突然想起柏林的那封信被我撕了,还差点吃进肚子里。
“他确实是自杀。”徐钊终于开了口,“自杀的原因很明显了,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不过是否企图骗保,这个不能下定论。他自杀的方式很特别,先用刀再上吊,这些你都清楚,我就不多说了,不过还有一点,我没告诉你。”
我突然想起柏林在信里说让我好好看看他的尸体,当时我进屋,直接吓傻了,后来警方的现场照片我也根本不敢看。
“是什么?”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他的心口用刀刻了你的名字。”徐钊看向我,眼神比海还要深。
刻了我的名字……
再一次窒息,我恨不得立刻回到几天前的现场。
他在写信的时候说想要找一把刀,在心口刻上我的名字。
我住嘴,身体里有什么正在向外翻涌。
我又用手背蹭了蹭眼睛,并没有泪,我真的流不出眼泪了。
“你当时说那天下午邢柏林给你打电话说家里有事让你尽快回去,你请了假提前离开公司,原本应该五点之前就到家,结果因为临时去了趟超市所以回来的晚了差不多一小时。”徐钊的声音冷冰冰的,我听到他继续说,“之前没有告诉你,是怕你难过,事实上,经过我们的分析,邢柏林很有可能是想拉着你一起死。”
我不敢相信地看向他,摇了摇头:“不会的……”
但转念一想,如果他当时真的拉着我一起死了也还好,至少现在我不用遭受这样的煎熬。
一面是愧疚,一面是怨恨,在这两种情绪中间,我真的快疯了。
“江洛,你有没有想过明明上吊就足以让他达成自杀的目的,他为什么还要用刀?”徐钊说,“我有一个猜想,你想听听吗?”
我不停地摇头,一点都不想听他说什么猜想。
我往床的里面躲,想要离他远一点。
他看向我,不依不饶地说:“因为他有艾滋,如果刚好那时候你回家了,他的刀就起作用了。一种结果是,他直接杀了你,你们一起死,另一种结果是,他死了,但临死前让你染上了艾滋。江洛,这就是他的阴谋,他下了地狱也不想让你好过!”
徐钊说到后来几乎是喊出来的,他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眼睛瞪着我,我越是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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