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轩模模糊糊睁开眼,一片刺目的白光,他眯着眼适应了好久才看清这是一间陌生的房间。
他的头一下一下跳着疼,伸手一摸,额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掀开薄被看到了身上的病号服,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身在医院。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窗帘大敞着,窗户半开,可以隐约听到马路上汽车的鸣笛声。鼻腔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指尖有些麻麻的,身体仍然僵硬,像是还没完全醒来似的。
他用胳膊肘撑着床半坐起来,眼前立刻一片眩晕,头不可抑止地往下沉,天旋地转的恶心感竟让他闭眼停顿了许久才稍微缓和。
这时,病房的门打开,走进来一个白褂医生,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整个人都文质彬彬的,但他的脸分明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个人。
“安槐?”白子轩不确定地叫了一声。
医生温和地笑笑:“我不是安槐,我叫安谷,是安槐的亲哥哥。”
哦这就对了,安槐才不会露出这种人畜无害的笑容,他永远是笑里藏刀。
安谷走到白子轩床边,煞有介事地掀开白子轩的上眼皮瞧了半天,问他:“现在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白子轩刚一摇头,又是一阵眩晕,他忙张口:“没有不舒服。”
安谷又让他把嘴张大,查看了他的舌头,白子轩问:“您是这里的医生?”
安谷点头:“对,只不过我是口腔科的牙医。”
白子轩:“……”那你干嘛要装出一副很专业的样子查看我的眼皮和舌头……
安谷揪揪白大褂的衣领,心满意足地说:“因为是牙医所以从来没有查房的机会,今天总算满足了我一直以来的心愿了哈哈哈。”
白子轩:“……”安家兄弟两个,一个脑子有问题一个心眼有问题,真不愧是亲兄弟。
安谷不知道白子轩的腹诽,推推眼镜说:“我问过王大夫了,他说给你脑门上缝了三针,还说你有点轻微脑震荡,让你卧床休息五六天,短期内绝不能进行剧烈运动。”
白子轩忽然想起昨晚那个背他的人,那种可以让他放下一切防备的安心感就算现在想起来仍会心跳加速,他试探着问:“您知道昨晚是谁送我来医院的吗。”
安谷知道是夏鲲送他来的,但为了谨遵弟弟的嘱咐——“千万不能在他面前提夏鲲”,于是脸不变色心不跳地扯谎:“我不知道,当然我也不知道是谁打了你。”
唉,果然不知道吗,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安谷看他眉头紧锁的样子,劝诫道:“你现在别胡思乱想了,应该先好好休息,等你把身体养好了再去报仇也不迟,虽然我觉得你这小身板应该是打不过他的。”
安谷说的是找夏鲲报仇,白子轩还以为他说找李殷报仇,面色骤然变冷:“我不会找他报仇,再看到他只会让我作呕。”
安谷被他可怕的表情吓着了,心说也不知夏鲲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能这样遭人家恨。
安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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