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那么久,该想通的也都想通了,其实云庭的死责任不在你,只不过那时候我太伤心,只能靠恨你和夏承影来寻求心灵寄托,而现在不会了。”
“谢谢。”砚礼道了声感谢,顿了顿,又补上一句,“一路顺风。”
“好。”那天之后,纪年将听筒挂上,对砚礼微微颔首,就那么离去,甚至连一句再见都没有说。
砚礼想,也许这一别,真的要再也不见了。
倒是承影会经常来看他,有一回还带来了老爷子,夏老馆主伤势痊愈,专程来监狱里看砚礼。
时隔许久,他已能心平气和地与夏老爷子交谈,在聊到承影的时候,他特别真诚地说了一句,“谢谢您养育出承影这样的好儿子,对此,我很感激。”
承影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看他,砚礼的话不多,大多是在聆听,他从来不跟承影讲监狱里的事。
大约是从入狱快三年的时候开始,砚礼渐渐地有些不乐意见承影,通常承影去探监,三回里大概只能看到一回,问砚礼怎么了,他也不说,偶尔说上两句心里话,只道:“监狱里有些无聊。”
承影知道砚礼的性子,他是那种静得下来的人,而能让他说出有些无聊这样的话,想必是真的很无聊。
承影安抚他,“再熬个两年就能出来了,回头带你好好玩。”
“嗯。”砚礼在玻璃背后打着哈欠,还保留着没入狱前的那份孩子气,“想快点出狱。”
承影见他如此迫切地想要出狱,心里略微有些担忧,“难道是最近牢里有人欺负你?”
砚礼一只手慵懒地撑着脑袋,语气也是悠闲的,“谁敢啊?不怕死的才会来找我麻烦吧?”
承影想想也是,砚礼这一身的功夫,保护自己还是足够的,虽说监狱这地方复杂得很,但大伙儿都是以明哲保身为主,要找人欺负也不会找砚礼这样的角色。
“没事就好,其实时间也过得很快的,你看这三年不也这么过来了吗?”相较承影的安慰,砚礼的回应则显得太过敷衍,“是的吧。”他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又道:“我走了,再见。”
承影本还想说点什么,然而砚礼却压根没留给他机会。承影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这般决绝,总觉得砚礼似乎在刻意地疏远他。
但他却没想到,那日砚礼说的“再见”,居然是真的道别。
之后他再去监狱探监,却被告知苏砚礼这三年在牢中表现良好,前阵子他提出提前出狱的申请已获得审批通过,于上周获释。
……
承影近日来一直在四处打听砚礼的下落,可快一周了都没有任何好消息。
无奈之下他只好又给沈纪年打电话,电话里纪年的声音一如以往的富有磁性,“他在广州有套房子,你或许可以去那儿找找。”
“广州,是啊,我怎么没想到。”承影一拍脑袋,跟纪年道了声谢,旋即就订了机票准备飞去广州找人。
却说砚礼出狱以后本是打算去找承影,可他这人生来纠结,又不愿意再回去御华馆,于是便想等着承影来找他,假如那人真来了,也不枉他最后堵这一把,假如承影没来,亦是他罪有应得。
他身上没有多少钱,但尚且能买一张去广州的火车票。
结果他就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回到了他的故乡,广州这个地方给过他最美好的回忆,在经历过牢狱之灾以后,他也最想回来这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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