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斐怎么在这里?”温玖一愣,却没有停下步子,反而是被贺兰枢带着一起走了起来。
“那个位置可以看到苏秦房间的窗户。”贺兰枢声音淡淡的,一点都没有意外的样子。
他们住在这里并不是秘密,严斐又是这一次的合作团队,他只要问一句,知道的人就会全部说出来。
严斐大概是发现了他们两个人,沉默着把烟掐灭,脚用力的在上面猜了好几下,双手插在了裤子口袋里面,半垂着头和他们擦肩而过,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经过的时候温玖侧过头看了一眼,严斐的身材并不算是很高大,隐匿在一片只有着昏黄路灯的小路上显得很形单影只。
他刚才经过的时候身上有一股很明显的烟味,站的那个路灯下面零零散散的一地的白色烟灰,还有不少或长或短的烟头,看样子是在这里呆了很久。
温玖站在那看了一眼,突然间就想到了一直默默的守在自己身边的贺兰枢。
每一个人对待感情的方式都有所不同,有些人,诸如张凯歌,他会努力又笨拙的用自己所有的能力去讨好温夏,想要和她更亲近一点。
诸如余典,他就是整个赌场内掌控了全局的荷官,严郎就是一个赌客,他能够完全轻易的掌握住严郎所有的动向,从而先他一步采取所有行动。
可是贺兰枢呢?
他年年如一日的隐忍着,即便是自己从前的所作所为在外人看来有多么的匪夷所思,他却依然对自己这么好。明明一切心知肚明,却一直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温玖低头看着脚下铺满了鹅卵石的小道,突然停下了动作,轻轻扯了扯贺兰枢的手,仰着头,眼睛在夜色中被路灯的微光映衬的闪着轻微的光良,“阿枢,我不想走了。”
贺兰枢看了一眼在他们面前还剩下两百米不到的路,无奈一笑,走到了温玖面前背过身去,“上来,我背你。”
温玖咧着嘴笑,把自己眼中的湿意眨去。
他印象里面好像只有张凯歌背过他——大一军训的时候,他因为身体虚弱所以需要请假,负责带他们班的教官说,重点学校就该有重点的样子,一点困难都克服不了又像是什么样子。所以驳回了假条之后还罚他站军姿站四个半小时。
早上七点半军训集合,中间两次休息半个小时,到中午十二点解散。
只可惜他那天早上没吃饭,又是三伏天气,即便是立了秋,b市的温度却足以把人的皮肤给晒伤。
他努力撑了一个半小时,就晕过去了,听后来余典说,严郎知道这事儿之后怒气冲冲的还去找那个教官打了一架,结果人家跟逗猫似的给他三两下拨到了一边之后,自己去队长那里领了处分。
所以张凯歌在发现他晕过去的第一时间就把他送到了校医室,他醒来之后,第一眼就是张凯歌带着傻气的笑容,抓着脑袋说,他姐姐千叮咛万嘱咐要好好照顾他。
原来他曾经拥有过这么多。
温玖把下巴枕在贺兰枢的肩头,头和他的头相并着,即便是进了门都没有打算要下来,两条腿死死的缠着贺兰枢的腰,就在前面互相蹬掉了鞋子。
“以后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不要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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