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热的~~”攥着湿漉漉的下摆,我一点都不觉得脏。心里甜滋滋的,洋溢着一股亲密无间的味道。
“快脱了,脏死了。”她看我还是一副意犹未尽享受的模样,娇声嗔怒,“你脱不脱!”
“脱脱脱…”目前情况我不敢忤逆她。
T恤脱一半,领口兜住下巴,苏欣韵忽然象猎豹捕食跳羚一样地扑过来,牙齿锁住我的咽喉,口中念念有词,“让你欺负我!咬死你!”
第55章
时间有限,不只由于人生短促,更由于人事纷繁。
墓园的冬天,凄清幽可数,透不出一线生机。冰冷的石碑聆听风里罅碎的孤渊,落叶在风里卷起,依稀是那些灵魂的舞,音尘倾念,如满砚浓墨般的沧桑不堪和人世分别。
“为什么叫八宝山?去世的人都安葬在这吗?”紧紧拉着苏欣韵带着手套的手,经过连绵不绝的墓前,如同游走在林林总总的生死之间。
“这里曾经盛产红土、耐火土、青灰等八种矿产而得名八宝山。”走在甬路前边的煜荧,手里捧着蓝紫色的鸢尾花,苍松翠柏环抱中好似翩翩起舞的蝴蝶。“明清两朝叫褒忠护国祠,国民党执政改建为忠烈祠,后来周总理批准成为中.共领袖的长眠地,八宝山革命公墓。喏,那个方向。咱们是在人民公墓,每到清明,拜祭亡亲的人多得必须实行交通管制。”
“不是清明也可以来吗?”苏欣韵时不时会冒出特老外的问题。
“当然可以呀。今天是煜荧妈妈的祭日,每年今天我们都会来看望她。”没打算带苏心宝来的,可是她一句话便说服我同意‘了解每个交换生的学业、生活和家庭是我的职责。’
煜荧停在一座典雅朴素的青石墓碑前,放下鸢尾花,随手清理一下附近的尘埃和杂草。“妈妈…您还好吗?”她伸手慢慢抚摸墓碑上几寸见方的黑白相片,虽然失去青春的颜色,但是依稀可见那个柔和慈爱笑着的清秀容颜。
苏欣韵默默摘下帽子,神情肃穆地鞠躬。“阿姨…”我轻轻唤一声,蹲下来将白色玫瑰花和非洲菊放在墓碑前,看着孤寂屹立在这里四年的墓碑,心中感慨万千。
“妈妈,我就要去国外读书了…明年这个时候恐怕不能来看您…”煜荧双膝一曲跪倒在地,砰砰砰的向遗像叩了三个响头。每磕一次抬起,光洁如雪的脸上布满肆无忌惮的悲伤感怀的泪水。苏欣韵怔了怔,要上前搀扶,被我止住。“妈妈…您别为我担心,姐姐将一切安排的都很好,只是我不懂事,常常惹她生气…”
转过身,示意苏欣韵一起离开。走的远了,停住脚步,忍不住回头望一眼依偎墓碑坐下的煜荧,轻声叹息,百感交集。
“戴上帽子,小心感冒。”抚顺苏欣韵被风吹乱的一头乌发,好象在挥舞一方清香的手帕,搅动我的回忆。“第一次见到煜荧的妈妈,跪在凛然生畏的奶奶脚边,声泪俱下。旁边是熬过丧夫之痛、又要面对丈夫私生女、好友背叛,猝不及防的多重打击,以至哑然失声却没有一滴眼泪流下的妈妈。”一步步踩在甬路的枯树枝上,发出的咔嚓咔嚓声仿佛是尘封已久的心声,在静谧阴翳的墓园,在一双关切的眼睛专注地等待下,我一丝一缕的倾吐出来。“第二次见到她,巧妙避开接我回家的司机,堵住我,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头都磕破了。她声音颤抖反复说着,她是你的妹妹,真的是你的妹妹…你收下她好不好?我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于是你就认下了煜荧。”苏欣韵脸上带着惊讶又不可思议的表情。“她…她为什么不自己抚养女儿?她们没有别的亲人吗?”
“嗯,很草率,但我始终坚持着这个承诺。煜荧妈妈离开上海不久就去世了,好象早知道自己得了绝症。在此之前她一直独立抚养煜荧到16岁,我们谁都不知道煜荧的存在,爸爸20年前去世时也没提过,或许他根本不知道吧。煜荧其他亲人没听过,更没见过。”曾经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不计后果地接下一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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