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脸上偏偏平静的一如雕像,心底不禁苦笑,不知是因为肌肉僵硬,还是自己的演技太好。“以后,别在这里谈论人,换个地方吧。因为…隔间有耳…”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并无讽刺,只是诚恳的劝告。忽然体会到方静桐那时的心情,当事人越平淡越无视,议论者就越窘迫越难堪。
对着洗手台大镜子,任凭水流哗啦啦冲过手掌,看着塞进毫无表情黑白套装里的自己,表情陈旧奇怪,连微笑都牵扯不起脸庞。心里空空荡荡的,尽管承认了,却没有完全坦然和释放,或许找一个无人之境,且把自己埋葬。此时的我,就象一条奔流的河流遇到某种外力突然拐个大弯,大开大阖,滚滚而来或又逶迤而下,自然有了迭起、跌生的悬念。
苏心宝,是我在烦乱的孤寂生活中所呼唤的一个人。洗手间出来立刻致电,铃声响好久后,才听到她的声音,估计没睡醒,迷迷糊糊低吟着,声音该死的性感。
“萌萌,醒醒!萌萌,站起来!”我用嗲声十足以及抑扬顿挫的尖声语调,试图尽快唤醒,一直咕哝意语的苏心宝。
那端咯咯一笑,玲珑而娇柔,如一匹绢纱轻轻落下两三朵小白花,“hihoney…”脑海里漾起苏心宝笑得非常有感染力的脸,时间和空间的距离一下子变得很短很短。美中不足,苏心宝一直跟我说英语,说得又快又绕,混杂着俚语。调动全部听力,我才勉强听懂,主谓宾定状补完全不讲究的语句。
“哦,点点,对不起。”苏心宝终于说了中国话,也许是我半天不出声,使她意识到什么,“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只是…”
“我想你,心宝。”我不怪她,语言转换机偶尔都会延时几秒,何况还没睡醒的人呢!?“我想你了,特别特别的想,就象离水的鱼儿不能呼吸。”
“怎么了?点点,发生什么事了吗?”苏心宝一下子清醒,声音都变得紧张起来。
“没有,我是真的想你了。”从喜玛拉雅山顶摔到了太平洋底的事情,电话里不仅说不清,可能越说越乱,让苏心宝考试前分心。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呀!?”苏心宝顺着我的话尾往下说,耍一点点的小性子加吃醋,“清早打电话,一上来就叫错名字,萌萌是谁?”
“萌萌本是西海龙王三太子,托生在<赤壁>,原名白龙马,现在叫白萌萌。”苏心宝知道我在胡扯。她呵呵笑着,听起来象山涧叮咚叮咚作响的溪水声,还泛着五彩斑斓的光。
“心宝,我想你。”我隔着万水千山对着话筒亲了一下。苏心宝也用绵软的声音说,“我也想你…”她还了我一个亲吻,么么的声音隔着话筒亲吻我的唇,提醒着我,亲吻隔着话筒,拥抱隔着视频的这种日子,才刚刚开始。
经常不由自主地唱起周星驰唱过的,‘人生就是一坨屎,我要试着在上面开出鲜花,我是一滩屎,命比蚁便宜,你坐奔驰,我挖鼻屎,自知死也再难移。’一个中心思想,世界是美好,纵使我们是一坨屎。
工作开始交接,同事们都知道我辞职后,来问我为什么,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们,只好用微笑带过一切。迟早他们会知道,真实还是失实,我只感谢他们曾与我的青春共同度过。董事长三不五时到办公室门口,眼神无奈惋惜和不解,我尽量不去看他,埋头整理文件。尽管对我辞职原因,他闭口不提,给我留出一条再就业的后路,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并不是怪谁,也不是想哭,就是很难过。没有方静桐怒或怨的消息,甚至可能赏我一巴掌的徐柔都没出现过。
一天凌晨两点,接到翟莫莫的电话,说她在我家楼下,想上来,借宿一晚。没有理由不同意,黑灯瞎火的让她转投别的店家,万一出点事,我会内疚的。
等翟莫莫进门,我顿时后悔,她喝酒了,身上酒味很浓,举止有些醉态,更是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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