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反问:“既然不妥,五哥你怎么也去了?”
这一问,萧诀心中顿时想起今天萧谦扶沈灵姣之事,大为不快。他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我们扯平,我不问你,你也别问我。现在宫门想必已经关了,我们入宫必定要遭训斥,可如何是好?”
三个人一下不知所措,这确实不好处理,最后还是季澜出主意:“两位皇子不如去我家小住,明日进宫再向圣上请罪。”
“也好,只能如此了。”
三人只好绕道去了季府,此时季朗风因季澜尚未归家还不曾就寝,听得两位皇子亲临,顿时出门迎接。
“澜儿,你怎可贪玩,引两位皇子归家,这要有个闪失,如何是好!”季朗风年过七十,平时对季澜颇是慈爱,然而严厉起来也是极为苛责。
“孙儿知罪。”
“外公,你别骂表哥了,是我强拉了七弟一起来的。”萧诀装巧闹乖,为季澜求情。
“不行,如此纵容,怎成大器,来人,家法伺候。”
季朗风足足鞭笞了十下,见萧诀和萧谅连连求情,这才罢了。饶是如此,季澜的衣裳上已经现了血迹,看得萧诀萧谅心里好生过意不去。
萧诀知晓自己外祖父家教严厉,今日只打了十下,还是轻的。但萧谅心中确极为不忍,他心知自己和萧诚关系极好,如今竟和萧诀在季府过夜,只怕明日传扬出去,于季府大为不利。
他看着被抬下去的季澜,心中难过,此人早知道其中厉害关系,怎么还会提议来季府?他甘愿自己被责罚也要保他安心过了今晚吗?刚才在花浓阁中,他怎么会问他那样的事?他内心思虑了千万次,也得不出个所以然。
第15章第15章
他做了一个梦,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那时候他只是个小小的皇子,养在深宫,不能随着父亲南征北讨。母亲每每忧虑几个皇兄的军功,终有一日他会彻底失去太子的位置。
那时候他每天都是读书,习字,学帝王之道,只那一次贪玩,在意外之中,见到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他一开始是惧怕的,问那人为什么和自己一样,却不见回答。以前他觉得自己最可怜,皇兄可以跟着父皇出征,自己却日日夜夜要被母亲逼着学习治国之策。见到这人,他才明白原来自己竟是过得太好了。
那人如笼中之鸟,却从不抱怨,性子如山中的泉水一般,冷冽甘甜,看起来不喜与人接近,但也从来不曾拒绝过他什么。那人答应帮他抄书,陪他游玩,乃至于挨打受罚,都常常替他受之。
他看不到权势的尽头,有怎样的血腥和迷局。他只知道有了权力,真正坐上那个位置,才可以保护那人。哪怕终此一生,他都只能远远看着,接近得更多,便是伤害。天不从人愿,哪怕这么一点小小的心愿,他都满足不了。
他恨极了那个女人,却没办法弃那人唯一的骨血而不顾。那人怎么可以这般狠心,竟撞死在他的眼前,何必如此?不管那人有什么心愿,他何曾说过一个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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