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恶心!真恶心!恶心死了!”张娟听完后,骂棒子道。
“你缠着让我说,我说了你又骂我!再者说了,要是真恶心,那也是张大爷和四老婆子恶心,我不过是重复他们当时说过的话而已;我反而觉得人家两个老家伙是我们年轻人的楷模......”
“哎哟,你还日能上了?恶心就恶心嘛,何必给自己脸上贴金呢?”张娟不屑地说道。
“我说的是真心话。你想想看,咱们七八十岁的时候还有没有人家这心劲?不管你有没有,反正我可能不行了......”
“哼!你现在就不行了......”张娟话一出口,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棒子有些懊恼的问:“你什么意思?怎么现在就不行了?”
“没什么意思,自己想去!”
“不行,你得把话说清楚!”棒子梗着脖子嚷开了。
“你到底行不行,还用问别人?你自己最清楚!”
“我自己咋能弄清楚?我又没有和人比过!”
“你真是恬不知耻,难不成你还要和别人比这个?”
“不比咋知道自己行不行?我就不明白了,你咋就觉得我不行了?你凭什么说我不行了?难道你有丰富的经验和深刻的体会吗?”
“棒子!你太过分了!”张娟气的抓起一把沙子,朝棒子狠命的撒了过来。
棒子猫成一团躲了过去,然后不饶人的追问:“你倒是说说啊,你是不是经验丰富?否则你咋知道我不行的?”
“你永远永远都不要和我说话!你也永远永远别再想得到我!”张娟拿指头指着棒子说道,“你以后也永远都不要跟着我,永远永远!”
“喂,你的脚......”
“不要你管!”张娟带着哭腔喊了一声,然后蹒跚着渐走渐远。
棒子呆立原地,一脸茫然和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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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村的高中老师大多是本村的村民,许多都是泥腿子。不光是学生混日子,老师也是个混日子。有些老师离谱的出奇,比如说地理老师张水火,一个月能上一节课就算不错了,而且这一节课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向学生们回忆他年轻时候的无比辉煌和放荡不羁。而当学生们问:
“火老师,阿留申海峡的‘阿留申’三个字咋写呢?”
张水火翻一番眼白,阴阳怪气的说道:“阿留申的阿,阿留申的留,阿留申的申。”
学生们一阵哄笑过后,再也没人问他幼发拉底河应该怎么写。
但若学生问:“火老师,您给我们谈谈爱情好不好?”
那么张水火就会兴致勃勃,口若悬河,天南海北,无所不及。下课铃声响了,他依旧在回忆当中娓娓诉说;下一门课的老师站在门口无助地等着他赶紧滚蛋,他依旧旁若无人的继续唠嗑。
雾村百年以来没有出过大学生,跟这帮神仙般的老师有很大的关系。
棒子混迹于如此的学校,被这群神仙般的老师所教导,因此他很早就明白,想要学习好,除了靠自己,别人是靠不住的。记得有一次,棒子有一道数学题怎么做都做不出来,无奈的他只好去问张大胜那个杂碎。
“你还叫名字是尖子生(‘叫名字’,即‘号称’),连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做?你先人的逼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话虽这么说,张大胜自己也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流着口水看,皱着眉头看,看来看去一小时,数学题还是数学题。
大约在张大胜不要命的想要把这道题给日弄出来的时候,棒子突然灵光一闪,顿时茅塞顿开,看似复杂的方程,原来不过是简单如斯。
但棒子看到满头大汗的张大胜后,硬是活生生地装了一会逼。他只好不动声色的等待着张大胜眉飞色舞、不可一世的讲解。
可惜张大胜最终告诉棒子说:“日他妈的,到底是哪个咋八怂?这题明显是道错题!你是不是拿来糊弄我呢?日你妈的逼的,你居然拿道错题来糊弄我!”
棒子摇了摇头。自此以后,棒子就再也没有问过张大胜。而张大胜,总会变着法儿说棒子心眼太多,“就算考上大学,也不会有啥出息,何况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考上大学。”
于是对于棒子而言,高中的学习压力着实不小。上不完的课,做不完的练习题。
课之所以上不完,是因为大多数的上课时间对于棒子来说纯属浪费时间;而做不完的练习题,则是棒子巩固学习成果的唯一方法。
他也没有其他的招数。题海战术一直为老师和学生所深恶痛绝,但除此之外,难道有更好的方法吗?难道可以用最少的时间来掌握最难的知识吗?
棒子明白,如果你相信那些夸夸其谈的同学,最终的受害者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做过学生的都清楚,总有那样一类人,和他交谈几句后,你会感到:
你知道的他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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