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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好像永远不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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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之乔沉默地在走廊里坐了一夜，像是一座雕像般一动也不动，直到赵之乔差点意识模糊昏过去的时候，手术室的灯终于暗了下来。

杨宏盛“腾”地站起来，急匆匆地守在了门口。赵之乔也慢慢起身，怔愣地看着手术室的门，身子不停地晃，李西在他背后支着他的腰，他才没有倒下去。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神情尤其疲惫。

“骁哥没事了吧？怎么这么久？”杨宏盛迎上去紧张地问道。

赵之乔就远远地看着那边，连脚都动不了。

医生摘下口罩道：“腿没大事，就是骨折，养几个月就好了。胸口那块玻璃，再深点就扎着心脏了，他算是命大。没什么危险了，但是还是要在监护室里呆一天，就能转到普通病房。”

“没事……没事了！”赵之乔眼里终于湿了。

“没事了！骁哥没事了！”杨宏盛实在没忍住大声吼了出来。

几个护士将病床上的纪骁推了出来，他还是紧闭着眼，憔悴虚弱。

赵之乔跟上去，只能匆匆看了两眼，便被护士们推开，将纪骁给送进了一旁的监护室。赵之乔隔着玻璃看着他，眼神一恍惚，便觉得看到了前世。

前世，他和纪骁最后的诀别，就是隔着监护室的玻璃，不过那时候是他躺在病床上，而纪骁站在门外。

如今两人倒转了，他在病房外看着虚弱的纪骁。

纪骁和从前不一样了……不，应该说，他从来都没有看清过纪骁，也没有看清过曾经的一切，他忽然觉得自己白长了一双眼睛，他所看到的，所相信的，都不是真实的。而他所一直害怕的人，却是一直用生命保护他的人。

“纪骁……快好起来。”赵之乔伸出手，贴在冰凉的玻璃上，临摹着纪骁的脸颊。

纪骁平稳地呼吸着，没有任何反应。

赵之乔轻轻叹了口气。那种怕的要死的感觉终于从身体里抽离了出去，因为纪骁已经脱离了危险，而他脚踩着的地面，也终于有了真实的触感。

再没有一刻比现在更能确定自己的感情，赵之乔终于可以承认，不管经过了前世多少的痛苦，他对纪骁的感情已经深深印在了骨头上，融进了血液里，混合着恐惧，仇恨，当然还有，深深的爱，他无法逃避，也无法否认。

他们都经历了轮回和生死，终于走到了眼前这一步，赵之乔不想再躲了，他告诉自己，只要纪骁好起来，只要纪骁对他将前世的一切解释清楚，他都会相信纪骁。

一个愿意用生命来保护他的男人，他没有任何理由再怀疑他。

“快好起来。”赵之乔喃喃地低语道。

纪骁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但那微小的弧度，没有任何人看见。

突然有人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在清晨走廊里特别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