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上的书,说道:“我想吃蜜饯,帮我拿一个吧。”
天诀唇角挑起来,站着看了他许久,也不知那神情到底是嘲讽谁。
他终于还是去了,端过那蜜饯盘子,修长的手指拈起一颗来,坐在他窗边,身姿修长,坐下的时候那如瀑的柔软黑发就几乎铺在了床榻之上。
天诀伸手将蜜饯递过去,他就要同样伸手来接,可是天诀立刻缩了一下手,目光发冷。
他以为是天诀不愿给他,悻悻地将手放回去,“这么小气!”
可是天诀不说话,只是又将那蜜饯递出去,这一次却是要直接喂给他。
那蜜饯的果子触到了他水润的唇瓣。
殷落痕有些发愣,就要张口去咬。
可是就在那一瞬间,天诀不等他张口咬下,竟然迅速撤手。
天诀看着自己指间的那块蜜饯,眼睛眯了一下,声音挑起来,“你很喜欢这蜜饯?想吃?”
废话!老子刚刚喝完药,当然想吃了!
殷落痕都不忍再鄙视天诀的智商,直接点头。
可是他刚刚点完头,天诀那眼神又冷了。
是谁说女人翻脸快的?
他觉得天诀这翻脸的速度才是一等一的,果然是变态大魔头!
可惜天诀听不到他的腹诽,他只是不舒服,竟然直接将那蜜饯往嘴里一塞,自己吃了下去。
“你!”怎么可以这么过分!
殷落痕瞪大了眼睛,惊诧于此人的无耻。
可惜天诀不是寻常人,他只是淡淡地说道:“季不寒的东西,还是不要吃的好。”
他是出于嫉妒和独占欲才说的这话,可是听到殷落痕耳中却感觉不出来。
记得当初,江湖上传言,天诀就是因为一杯毒酒所害,这才中了正道的计,最后落得身坠崖底还要寄身于书中的下场。可是现在回想起来,他觉得这传言不实,尽管天诀自己也说的确就是季不寒下毒,可是现在想起来他觉得不可能。
刚刚,天诀说“季不寒的东西”他才想起这茬儿。
只当是天诀担心季不寒下毒的问题,根本没往别地儿想。他只当天诀是个真·变态,根本没有考虑过天诀会是对他动了真感情这种说法。
他是正常的异性恋——殷落痕自己一直这样觉得。
“不吃就不吃吧,对了,你当初真的是被季不寒的毒酒害了吗?”殷落痕往上坐了一点,支起了腰,靠着床板。
房间里点着安神的香,从紫铜的香炉里袅袅地升起轻烟,往上飘一会儿才慢慢地散去,一室都是那清淡的味道。
本来天诀准备很正经地解释这个问题的,可是正要开口的时候又听殷落痕画蛇添足地补道:“我觉得季不寒是个真正的正人君子,做事很是光明磊落,就算是真的准备用手段端了你落痕山庄,也不会使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这中间一定是有误会吧?”
哈,季不寒就是光明磊落正人君子,他天诀倒成了真小人伪君子!
一时之间天诀都不知道自己心头那怒气是怎么涌上来的,只知道他发现的时候已经足够汹涌澎湃,海潮一样不断地冲过来。
他强压下出门立刻杀了季不寒的冲动,声音却冷得跟寒冬腊月似的:“在你看来,季不寒就这么完美无缺吗?”
完美无缺,也算不上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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