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一想,”谢罗彬微抬下巴,眯起烟灰色的眼眸努力回想了一下,“似乎姓金,与‘惊讶’也不知道‘惊奇’谐音。”
郝透突然惊叫起来,“金奇!那个混蛋!”他小心翼翼地看了自己的恋人一眼,谨慎斟酌着措辞说,“就是他,拿着我和殷之纯的那些……亲密照片前来讹诈!”
※※※
曙光最公平。只消降临人间,便是盲眼之人也能感受得见。
屋子的主人几乎整宿不曾合眼。
实在有点怕了,怕自己一觉睡醒,身边的人就会消失无踪,再相见时又是截然两人。
庆幸而又颇感欣慰的是,殷之纯还在。
迟傥整装一新,临出门前站在床的一侧,掷下目光,凝视起那张阖眸而睡的美丽睡颜——可对方很不给面子地转过了身体,仅以洁白光裸的背脊相对。知道这家伙在装睡,不禁笑了笑,“早安,怪胎。”他说,“冰箱里除了鸡蛋什么也没有,你若想挑三拣四,恐怕就只有饿着了。”
俯身在他轻阖的眼睑上吻了一下。
就像亲吻一个朋友,亲吻一个亲人,亲吻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开门走了。
待屋主一走,几近全裸的男人就从被子里爬了出来。走进浴室,弓下身子靠近镜子。侧了侧脸,划伤的痕迹仍很明显,但是嘴唇始终沁着莞尔的笑容,脸庞呈现一种心敛意宁的光彩,看上去心情很好。
仰起脸接受淋洒,悦耳的水声哗哗奏响。劈头盖脸溅落的热水将他彻底唤醒,他开始回想刚刚离去的那个夜晚——
他将他压在床上,以温柔而强硬的口吻表达心中所爱,然后顺理成章地开始索要他的身体。
因为削瘦而骨骼分明,骤然收紧的腰线和同样窄小的髋骨非常性感,肌肉紧绷的臀部迷人无比。背脊尤其漂亮,可白皙至极的皮肤上镶着一道可怕的深红淤痕。
迟傥吻他身体的时候显得异常小心,即便殷之纯是一捧随时会流散、蒸发的水,他也不该如此小心。
绵长的亲吻一直从耳后、颈窝延续至乳尖、肚脐——却蓦地戛然而止。
依然能看见那个黑白镜头里眼神灿烂而无辜的男孩,面对爱人的求欢时,他紧咬嘴唇、强作欢颜的模样挥之不去。
男人终究懊丧地发现,如果那个男孩始终都在,他恐怕永远也没办法进犯这具美丽得令人魂销骨蚀的身体。
“那个……”爬起身来,胡乱抓了一把头发,“我们还是……还是聊天吧。”
“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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