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二就是再愚钝,也明白过来是自己拔了凤疏尾巴毛儿的原因。
他叹了口气,将醒过来正在摇篮与床榻之间上窜下跳的凤澶捞起来哄了哄,交与为首的侍女说:“把世子抱过去给敖大太子。”顺便将其余闲杂人等一同遣散出去,想了想还是将门关上,才转身绕过芦花秋水刺鸳鸯屏风。
偌大寝殿只由那扇屏风简单格开,多置了一张余二和凤澶睡的雕花床榻,内室中亦摆着一模一样的一张,连丝绡锦被都是同色同花,凤疏素来不喜他人触碰,更衣束冠之事一向亲历亲为从不假手于人,他正立于榻前宽袖轻袍散着如瀑墨发,手持一副镂银星冠还未束上,听闻外头鼓捣出的动静,微微挑起眉峰目光迎上余二。
凤疏姿仪端方雍容华贵,纵使当初困缚于莲池法阵之中,也不见一丝狼狈凌乱,余二与他行走坐卧形影不离如此之久,还是首次见他没有束冠,乌发散沿垂坠而下,竟将雪雕冰砌的五官衬出几分和缓。
余二目光不由自主地闪了闪,心道男人之间赤膊都不鲜见,又不是衣冠不整何必大惊小怪,掩饰性地咳嗽一声道:“我有事要问你。”
凤疏静静望着余二等他续言,余二搓了搓手,轻声道,“传言道小鸟儿双亲是你……真的么?”
“是真。”凤疏明明白白听出余二话中省略,眼眸中的温度随声消散,覆上一贯的疏离冷漠。
他承认地实在太过痛快,拒人千里之外的意味太过明显,余二张了张嘴,滑口接问道,“为什么?”
凤疏几乎要将手中银冠捏成齑粉,冷冷一笑道:“余二你何必装傻,敖景逸必然已将当年之事告诉于你,现在难道还要本王将神妖不得私通的天条背一遍与你听?”
“凤族不是只有难产而死才不能涅槃重生么?”
余二被噎了一瞬,随即狠声问道,他直直看入凤疏的眼眸,一字一句带着无比的认真,“你能都让蝉衣绿衣从头来活,怎么会对你亲妹妹赶尽杀绝?当年是不是另有隐情?”
银冠化为熔水从指缝间滑落,跌与青玉地砖之上复又凝住,有如镜面一般泛着冷光,“余二,即使当年另有隐情,本王凭什么要告诉你?”
昨晚敖景白也曾如此问过余二,当时他怔在当地手脚发凉,愣愣不知如何回答,余二目光移到屏风侧,那三根凤尾虽插在梅瓶里,却好似种在心上,开枝散叶招招摇摇结出大片旖旎念想,他深吸一口气道:“照你昨晚说的拔尾定情,你我处到一块,小鸟儿又像是我亲生的,我们仨便成一家人,我怎不能知道真相?”
余二将话一气冲口而出,两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凤疏脸庞,岂料那张欺霜压雪的白皙面皮上一丝表情变幻也没有。
余二的心隐隐下沉,喷了口气抑不住粗声哈道:“哈,难道凤王又要反悔?”
晨光被雕花窗棂交剪地明明灭灭,投在凤疏眼眸之中,幽深犹如雪后荒原,之中景色不知是月夜静谧无声,还是隐着挟卷万物的风暴。
良久,凤疏道:“我只是诧异,你竟然会答应。”
余二脖子一梗,“不就定个情么,又不会少块肉,你我都是男人何必学那些女儿家磨叽,要不要,说不说,一句话!”
余二吼完那句,便瞪着小眼死死盯着眼前人,那人神色沉静不知在想什么,余二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此生最恨之事便是出尔反尔被人欺瞒,凤疏昨晚的一句定情犹如石子投进波心搅出涟漪层层,今日他能冲口答应原本憋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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